太平记_第四节 叛徒马道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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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叛徒马道空 (第1/3页)

    四连更啊……这速度连我自己都在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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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大中十七年,四月初五,袁州,武明

    离开鸿门两天后,一行四人终于到达了武明。住下来后,卡门被派去集市,为下一阶段的行程进行物资和情报上的准备。三兄弟则是坐在一起,讨论下面的安排。

    前天晚上,卡门突然出手,慑服祆教诸人,是三兄弟最大的意外,事后,张元和直接建议与之解约,以防变化。还是在张元空的坚持下,这份当时才刚刚签署不到三个时辰的合约,才没有作废。

    “首先,我当时并没有出手……绝对没有,所以她不会察觉到我们另外的身份。”

    另外,那三人刚出现时卡门的用语张元空记得的很清楚,怎么想,“疯的”也不象是一个高阶教徒应该的赞语。

    当然,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三人放下警惕,所以,在之后的路上,由张元津负责,假痴作呆的对卡门进行了另一次试探:如果卡门不能让三人信任的话,那……便不是解除合约,而是地峡当中会不会多上一具无头路倒的问题了。

    但卡门显然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回答时,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开朗与快活。

    “你开啥玩笑?大jiejie怎么可能是祆教的,那些家伙每次大祈祷的时候都要用牛尿擦身,恶心死了!”

    “……呕。”

    作出恶心的表情—确实不是作伪而是发乎真心—张元津整理一下心情,又换了一个角度,开始探问卡门为什么能够吓住那几句祆徒。

    “哼哼,这个啊,说来话就长了!”

    脸上现出悲伤的神色,卡门介绍说,自己本来是个独生女,和父亲一齐生活在幸福的大平原上。

    “当时啊,我们那里势力最大的是景教,大家每隔几天就要拜一次,拜的时候要吃天主赐福过的圣鸡蛋,然后打破圣鸡蛋的时候,要从小头打起。”

    但是有一天,有个人站出来说,不对,你们以前拜天主的方法都错了!圣鸡蛋应该从大头先打!

    “就这样,新景教建立了。”

    ……随后,就是战争。

    相信新旧景教的人,相互攻击,虽然大多数时候这仅限于互相的咒骂,但有时候,也会变成血洗长街的长刀之夜。

    “那时候啊……我家的生活可真是惬意呢。”

    在宗教战争开始后,卡门的父亲,就发现了一种改善家庭生活的途径,每天吃完早饭后,他就背上家里仅有的一张弓出门,躺在大道边的树下,看到有单身行人走过来的时候,他就会跳出来,要求对方说清自己的信仰。

    “如果对方是先打小头的,爸爸就会用雄辩让他认识到新景教的正确性,使他憣然悔悟,并自愿献出身上所有的钱来赎罪。”

    而如果对方竟然是个新景徒的话,卡门的父亲就会觉得自己瞬间受到了神启,天主的荣光会充塞他的心胸,他会无比深切得感受到维护天主与圣鸡蛋的重要性,愤怒斥责那个新教徒,强迫他忏悔和购买赎罪券。

    “然后,有一天啊……爸爸他到一家小酒馆里去喝酒,很不幸,他同时遇上了一位新教徒和一位旧教徒,还都听过他的布道。”

    最后的结果,是新旧教徒们罕见的达成了一致,把卡门的父亲吊死在了酒馆外的第一颗树上,而年轻的卡门也从此流离失所,最后来到一个港口,坐上了她看到的第一条船,来到了大夏。

    至于她为什么会精通祆教的祷文,那是因为她的父亲卡小田是一位目光长远胸怀大志的绅士,他并不准备就这样把自己的拯救之途一辈子局限在景教内部,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走出去,帮助景教以外的更多宗教,比如摩尼教、祆教等等教众来纠正他们的信仰。

    “哦,这真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不过……”

    狐疑的提出意见,张元津觉得,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卡门似乎说过,自己上面还有两个jiejie,而且是因为得罪了一位姓内的阉人才背井离乡的?

    “啊,什么,大jiejie这样说过吗……开玩笑,那一定是开玩笑的啦!”

    大笑拍着张元津的肩膀,卡门表示说,会开玩笑的男人,都是很讨人喜欢的、

    “不过大jiejie可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哦?小弟你还要多加努力啊!”

    ……总之,在一番乱七八糟的交流后,三张兄弟虽然勉强,但也还算是给予了卡门以信任,继续了他们间的雇佣合约。

    在卡门出门后不久,三兄弟也各自出门,早在离开龙虎山之前,他们就仔细的研究过这次行程,虽然并不准备在武明呆太久,但也有几件事情必须完成。

    首先,他们去看望了一位已经致仕的官员。

    这个人叫袁天雁,曾经在袁州下面的多个州郡为官,不仅熟悉地理人情,还是朝中少有的夷教专家,对三夷教皆有颇深了解,更曾经率先举发白云菜的反迹,因此得以增二品致仕,也算是少见的恩典。

    但见面之后,三兄弟却颇感失望,这个人的了解甚至还不足以取代三兄弟一路上所看到的资料,而很多所谓亲历的“细节”,与卡门这两天随口讲起的一些小故事相比,根本就是没有任何情报价值的猎奇。

    “想要了解一些夷教的东西啊,那问老夫就算来对了。”

    得意的轻敲桌面,袁天雁介绍说,三夷教其实不外乎化生于圣人之道,终归还是忠孝二途。“比如说景教吧,你们大概也去景寺看过,是不是供奉了一个死在木架子上的中年人?”

    告诉三张兄弟,自己曾经就此专门考评过,这其实是景教“老吾老”的道理。

    “那个中年人啊,其实就相当于我大夏的祖宗牌位。遥想当年,先人开辟不易,于是他们四时焚香,以祈平安。”

    “哦……原来如此啊!”

    对视当中,都从别人的眼神里看到了怀疑,于是,本来留下甚长用时计划的谈话草草结束,客气的表达了“老前辈老大人”的尊重后,三人带着一肚子的鄙视,离开袁府,路上计议,觉得偌大袁府内,虽然倒也富贵气象,但除得袁天雁身侧那名武者外,再没第二人堪言。

    “那家伙,便是那个叛徒马道空吧?”

    适才谈话时,袁天雁只介绍说“这位是马协领。”这是地方上的军制,千五百人一校,五百人一旅,百人一协,协领如有实职,手下也有百来条汉子,巷间社里,那也足为一霸。但这人却低调的紧,绝不说话,只是含笑在一旁陪坐,偶有些茶水之事时,还趋前顾后,熟络的很,全不显出别扭,袁天雁也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好象浑不觉得这样驱使一名武官有何不对。

    “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不奇怪啊。你看他是个协领,但走出去,连下面的队正,也未必放他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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