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常走深山背负刀 (第2/2页)
,像头弓着身子的饿狼,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也不如那张白狐儿脸来得温婉动人,尽是孤傲与深幽。 祝三千已经背着被一齐捆绑如同小山的大米走回来,几百斤的大米背在他的身上好似无物。不远便听见陈庆之跟六个汉子提起这些琐事,有些纳闷,却见陈庆之还没打算动身的意思,问道:“叔,回去不?” 陈庆之安静看了眼祝三千,点点头便转过身朝大白山的方向走,祝三千几步跟上,约莫三五步路程,陈庆之又停下脚步回过头补了一句:“若要上山,记得问三爷子要几把钝刀防身。可能你们也听说过,哈尔滨外的树林里就会有棕熊喜欢拍人的肩膀,那些人要是敢回头就注定被一巴掌把脑袋打的稀巴烂,上了山一样,现在还有些落单的黑瞎子喜欢躲在树后拍人肩膀,到时候拔刀折身捅下去就是,黑瞎子的肚皮嫩的很。”说罢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远,这时季节等人才注视到陈庆之背后的青衫上有根麻绳,麻绳跟青衫间夹着的赫然是一把七寸半的钝刀,刀面隐有血渍,刀口多是凹口,刀尖却是锋芒毕露显然开过了光。若是砍在身上,一定是连皮带rou一块掀翻的妖器。 一个清瘦光头,一个高壮莽汉,一把短小钝刀,一捆小山大米,二人入山,是那大白山上住的人。 “妈的,以前听老连长说山里多有怪人,这回还真撞上了。”开口的仍旧是方才说话的寸头汉子,径自掏出一包黄鹤楼,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口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怕,好似方才遇见的两个年轻汉子并非人类,而是山上走下来成了精的老妖怪。 其余几个汉子唏嘘几句,纷纷瓜分寸头汉子的黄鹤楼,一个个吞云吐雾,季节也随大流叼了根烟,点燃却是没抽,径自蹲下身子,看着远处已经没了二人身影的地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季节有些走神,自言自语道:“这张家村,怎么没一头看家的狗?”
“这个说来话长,差不多二十年前,咱们村里还有几条大黄狗,有天一条母狗生下条白毛的狗崽子,村里又来了一个比我现在年纪都要大得多的老头,当时他就说这些狗有灵气,想要带走,于是匆匆地走了,回来的时候,便带来了好多猪牛老母鸡,那时候哪能见到猪牛这种外头的牲口,高兴坏了,便把几条狗一并送走了,咱村子本来就偏僻,离山不近不远,也不会有野牲口下山来村子里,所以有没有几条看家的狗都一样,还省去一些粮食。被你这么一提,我倒觉得庆之他们的那条小白龙有些像二十年前的那条白狗崽子,只是一条狗哪可能活那么久哟,你看我糊涂的。”张三本就坐在屋子门口的凳子上径自抽旱烟,见陈庆之和祝三千走了便也出来打算喊季节等人吃晚饭,恰好听见季节自言自语,冷不丁回道,倒是吓了季节一跳。 季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风尘,没再跟心里的那些说不清的情绪过不去,拍拍边上几个汉子的肩膀,道:“走,尝尝这里正宗的土家菜。” 大白山山脚,陈庆之与祝三千正往山上赶,天色幽深黑暗,就着月光,也仅能看见方圆三五米的景物,尤其危险,只是两个汉子的瞳孔神经都很放松,显然常年在黑夜中行走,早已习惯这种程度的光感。 快步上山,祝三千紧了紧背后的大米,嗓音清亮地嘀咕一句:“叔,要不要我明天早点起来蹲着他们,在外头把他们杀了,不然这群傻大个不知好歹跟城里那些人说大白山上有几个住着的人,是不是太多事了。” “你这憨子,看见人就杀杀杀,满脑子血,有你弟一半太平多好?往年冬天上山的伐木队还少了?哪只队伍成群带着家伙摸到北面山坡走进过我们的林子。克己的撞墙阵你还不知道,不研究半辈子的堪舆术哪能找到我们的住处。”陈庆之笔直走,并未看祝三千一眼,平静回道。 祝三千略有不服气,回一句:“八百那书呆子,成天看书,没事就下山拖人买书,老子逮的那些好皮都让他贱卖给那些走私黑商了,老子要跟他一样,那我们早也饿死了。”说完,看了眼仍旧没有停下脚步的陈庆之,心中又嘀咕一句:叔你自己就是个大路痴,哪回下山不要我陪着,否则就算摸着上山的路,也找到秃子给我们留的记号。 “你这辈子注定就是个武夫,八百不一样,将来下了山,说不定就能当个好官,做那无双国士。”陈庆之轻笑说着,苍白脸颊映着月光,妖若桃花。 “啪。” 轻微的拍打声响从陈庆之的左肩传来,祝三千神色自若,心里嘀咕一句又能瞧见叔的左手刀了。 “你说,山下的那几个汉子,明不明白我先前对他们说的道理?”陈庆之似在自言自语,左膀一动,那把七寸半的钝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掌心,黑夜中一抹黯淡光芒凭空划过,‘扑哧’、‘扑哧’,先后两次割rou的声响。陈庆之身后,一头约莫三百斤的黑瞎子脖子上卡着那把钝刀,第一刀,刀腰钝口掀皮扯rou,第二刀,刀尖开光的锋芒刀面直插其中。 常走深山背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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