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外交官_第四十五章 京城哗变(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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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京城哗变(1) (第1/3页)

    第四十五章京城哗变

    “皇上偶感风寒,今日早朝可免,众位大人请回。”内侍监尖细却十分嘹亮的声音。

    大臣们听罢圣旨,毫无异状的转身各回各家,各找各的老婆,年轻的皇上这样称病不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此时的群臣们造就已经习以为常,连议论的精力都已经没有了,只是在心里暗自叹息自己生不逢时,没有遇上一个英明的君主,足以让自己可以大展宏图,青史留名。

    皇上偶感风寒,这样憋足的借口那个二百五会相信啊,一次两次都偶感风寒,总不至于接连一个多月天天都偶感风寒了吧,朝中的大臣们大多都是一些老干部,他们这些人没经历过三个皇帝,也基本上经历过两个皇帝,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场面话儿的没有听过,这偶感风寒这样子的借口,很明显就是告诉群臣——“朕昨日还没有快活够,因此今早继续。”

    再说了,年轻的天子满打满算还没有到二十岁,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满洲人又是众所周知的身体素质强悍,平时看着这孩子上蹿下跳的挺精神一小伙子,哪有那么容易就一病不起的,当然,自古都是如此,皇帝的病假,尤其是以伤风感冒为借口而请的病假,通常都是不会被难伺候的大臣们所接受的。

    总之是两厢的不满意,又谁也不敢当面指责谁。只能让这积怨越来越深。

    “皇上蒙疾,为何列位同仁,都看似好不够关心,好像习以为常一样。”

    这个声音在提前退朝的人群中响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充其量就是这个声音周边的人,不听白不听地听听,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也并非是对所有群臣同仁质问声讨,音量压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周围的人听见,有不超过两个人谈话正常分贝的范畴。

    听这句话的人,正是曾经出访过欧美的总理衙门章京姚演,虽然没有深大的名气,但是如今上不到三十岁也是官拜四品,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青年才俊,重要的是,他算然也和沈哲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算得上是沈哲在朝中少数说得上话的几个人之一。

    当退朝之时,姚演看见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出访欧美,有刚刚从江宁大老远谈判回来的年轻官员,暗地里跟上他了之后,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刚刚出了乾清门前头的广场,这个人就开始搭话了。

    对于这一问,姚演很不屑,心想你小子在京城能没有眼线,那么多叔叔伯伯的不能当你的嘴巴,当你的眼睛还不行吗,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能不知道,跟着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啊,但是心里这么想,他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他在年轻气盛,恃才傲物,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他得罪不起,毕竟,在姚演,和这里的大多数的人的眼中,沈哲的靠山不是现在不知道有再抽什么风的皇帝,而是逐渐由开始清醒揽权的西太后。

    于是漫无表情地说道:“沈大人在家丁忧一年多,有所不知,皇上偶感风寒,不上早朝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沈哲故作精气之态:“偶感风寒,一个多月还没有好吗?”

    姚演的傲气立刻涌了上来,冷笑一声说道:“沈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等沈大人娶了妻室,自然也就明白了。”

    “这么说,姚大人是认为皇上不临朝听政,是沉迷于床第之欢了。”

    姚演费了老大的劲儿才一直住自己不去堵上这个家伙的嘴巴,毕竟这件事虽然是如今整个京城公认的事实,但是当事人毕竟是当朝的皇帝,他当摆设的时候都没有人敢不把他当盘儿菜,更别说现在他还有一些实权和人气。

    沈哲此言一出,这下倒好,没来没几个人关注他,一句话又让他登时成了焦点。

    姚演见引起了波动,连忙努力把自己给摘出去:“这话可是沈大人自己说的。”

    沈哲略带嘲讽地一笑,说道:“就算是我沈哲说的,但是也不能表示我沈哲认为这个谣传就是实情。”

    姚演闻言,奔向本能地接口一句“此话怎讲。”但是立刻意识到,一旦自己说了,那就等于是默认了皇帝因为留恋芙蓉帐,温柔乡而荒废朝政的事实,因此就生生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沉默不语。

    沈哲这厢倒也不在意姚演接不接话,自顾自分析道:“皇上大婚已经三年了,如今也非新婚燕尔,又不曾听闻宫中新纳入了什么佳丽,怎么就至于三年后的现在和那位娘娘流连于芙蓉帐之中了,因此,照在下来看,皇上称病,半真半假,偶感风寒可定不可能,但是得了什么病,不能上朝,恐怕是真有其事。”

    能听见沈哲说话的所有人包括姚演在内,无不是心中一凛,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沈哲绝不是要套话这么简单,而是恰恰相反,他是在向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传递着某些消息,仔细揣度,此次沈哲及时出使归来,又是谈判归来,于情于理都是要被召见进宫向太后和皇上复命的,比起他们这些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跟皇上本人打过照面的人来说,这个个刚刚返回京城的年轻人,倒是更有可能掌握第一手资料。

    客场反守为攻,扭转了主客场之间的优劣形式,这下,倒是轮到姚演着急,沈哲爱答不理。

    姚演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问道:“若不是伤风受凉,沈大人以为皇上究竟是得了什么样的病症。”

    “什么病症?”沈哲冷笑了一声,说道:“姚大人您也太抬举小弟我了,在下初初回京,连皇上一个多月没有上朝都不知道,到哪里去知道皇上究竟是哪里不适呀?”

    众人也知道这小子是在卖关子,姚演不负众望地演了他生平最好的一出戏,只见他尽量做出了低眉顺眼的样子,拱了拱手说道:“那沈大人能不能略加猜测,皇上是罹患了何疾呢?”

    沈哲也没打算在吊着这一群人的胃口,漫不经心地说道:“要小弟我猜吗?当然了,姚兄,这可仅仅是小弟的一猜而已,我们兄弟二人说说便罢了,切勿到处张扬。”

    姚演一边点头称是,心里却想着,你小子这出戏演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假了,你口口声声说着不要张扬,不要张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摆着就是想让人听不是,可是嘴上,却是满嘴的:“那是自然,沈大人请讲,请讲。”

    沈哲有些故作神秘地学着算命先生的样子掐了掐手指,说道:“要说这圣上得了什么病,当真是不好说的,不过在下在岭南的时候倒是听说了另外一件事,前段日子,京城近郊似乎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天花疫病。”

    “天花”二字像是一杯毒酒,无声地被洒进京城这汪湖水,却顿时沸腾了这个水面,皇上罹患“天花”的消息在当天午后就已经不胫而走,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都知道,爱新觉罗家族这只从山海关以北的白山黑水间迁徙而来的皇族,拥有强健的体魄,过人的一直,但是唯独害怕的就是这山海关以内的种种疫病,而这些疫病中,首当其冲的则要数在大清皇族刚刚入关的时候就要了顺治皇帝和豫亲王两个皇亲国戚的性命的痘症,也就是俗称的天花。

    要说京城最气派的府邸除了紫禁城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在一年前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还有人回去争论究竟是恭亲王府还是裕亲王府,但是如今,这个问题已经不用再争论,无论是在大街上问哪个人,甚至是城门口算命的瞎子,都会抬手往城郊的方向一指,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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