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疯马 (第2/2页)
…” 冯润笑了,这笑容比死还冷,她解下绑在马车上的绳子,将男人绑在树上。 男人狂呼:“快放了我否则……” “否则什么?”冯润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想让我砍掉你的手,还是打断你的腿。有的时候女人比你想像的要心狠的多。如果你肯乖乖的……” “我会乖乖听话。”男人生怕冯润就这样丢下自己在荒山野岭中,天快黑了,阳光一寸寸被收起,那些对月哀嚎的饿狼成为了这片雪原的主宰。即便在平时,有利剑在身,他也无十成的把握从一群饿红了眼的狼群中突围。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说到这儿,冯润深潭般的双眼起了一丝波澜,几个月前恰巧高怀觞能告诉过她保命三招,是他高瞻远瞩,抑或是她命中当有此劫。从荷包掏出随身备好的绣花针,趁男人不备,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刺中他喉咙下的五会xue,高怀觞告诉她,用针刺五会xue和导致下半身瘫软,最多要保持两日,这或许是此刻解决剑拔弩张的状况最后的方法。 “毒妇,你对我做了什么?”男人奋力挣扎,胳膊上的肌rou绷起,恨不得将衣服撕破。 “方才已经告诉过你现在不会让你死。” 寒月高悬,月光乍现,嶙峋的枯枝在夜色下看起来像阴冷的白骨,在这样的夜晚,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悄无声息的泯灭。饿狼的哀嚎声声响起,有时很近,有时很远,听的见,却摸不着。有时看不见的危险比看得见的更可怕。 冯润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金创药给冯润的腿敷上,一旁的玉菟见状准备起火做饭。
“我也来帮忙吧。”冯润漫不经心地踱到她身侧。对于这个女人,她始终不能相信。 冯润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玉菟,若那个男人是被拔去爪牙的老虎,她就是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兴许下一刻会向他们喷出毒液。这一顿膳食用的极为费心尽力,小心翼翼。 夜色深沉,狼嚎四起,不由得让人胆战心惊。冯润招呼着玉菟一起在周围搜集了些许枯枝,将大家围在中心,再在枯枝上泼上酒,点上火,形成一个令豺狼猛虎无法近身的安全地带。 火光噼里啪啦响在耳边,虽有些聒耳却令人心安。冯清突然闷哼一声,冯润猛地惊醒了,忙到她身侧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冯清眉头紧皱,睁开眼睛,团团暖光在她的眼中闪个不停,璀璨光芒让空中的星星也黯然失色。 “妙莲,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吧。” 冯清往一边靠了靠,给她留了个位置。冯润笑着,听话地卧了下来。 “妙莲,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出家呢?”夜晚的冯清展现出不同白日的稚气,似乎是受了伤的缘故,声若游丝,令人心生怜爱,“你有过喜欢的人嘛?” 一时之间,冯润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转过头凝视着冯清,望着她盛放绚烂的花期,如新采摘出的茶叶,芬芳扑鼻,保留着原香。她自己像是反复被冲泡过的茶,淡然无味。她不能免俗地生出一声自惭形秽的喟叹。 “有。”在短暂的承认后,冯润又将问题抛了回去,“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冯清眼神一楞,没想到被冯润反将一军,潮红涌向脸颊。她立刻扭过投去,仰望着星空,道:“当然有。”思情少女提及心目中的大英雄,有些过分欢欣雀跃。 “可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归我喜欢,很多事我做不了主的。”少女的心事总是像瀑布般跌宕起伏,冯清黯然伤神地长叹,“我从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还以为这就是天地的尽头,看到的风景越多,心越像脱缰的野马。等回了洛阳,我如何给心套回锁链?” “不要想这么远,做你想做的事,喜欢的人喜欢就好,自由的心让它自由。”于情于理,冯润是不该对冯清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只要冯清芳心许给他人或者心不东宫之位,那么首先获利的人就是冯润。这种话显得居心叵测,心怀鬼胎。可是,于冯润而言,这却是她的心里话,从某些方面来看,冯清和她有着无法割断的联系。 “原来大家都没睡啊。”玉菟翻了个身子,坐起身来,“我有些怕,睡不着,不如大家唱歌来壮壮胆吧。” 冯清的情绪来去匆匆,方才的悲春伤秋顿时一扫而光,她也立刻盘腿坐起来,道:“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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