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祭神坛来使 (第1/1页)
月露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即将把灵觉退出天灵芝时,那仅存的一息生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与灵觉碰触到的那一刻,她接收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情绪,那是一种破釜沉舟,带着极度渴望的祈求。 一段紊乱的记忆流入她的脑海,在一怔神间,她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于是下一刻,浑身上下的力量如绝了堤一般,被那息生机引入天灵芝体内,外界的天地灵气亦大量地涌来,只不过片刻时间,奄奄一息的天灵芝就再度焕发了生机。 月露再度尝到了这种力量透支的难受滋味,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的情况似乎特别严重,连灵魂都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似乎将将欲散。再也支撑不住,她身子一软,瘫了下来,陷入昏迷。 …… 懵懵懂懂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苏醒,大量繁复的记忆在识海中沉沉浮浮,一会儿是前世,一会儿是今生,还有许多明显不是她自己的记忆,让她头痛欲裂,不知今夕是何年。 识海乱成了一锅粥,偏偏她的灵魂又太过虚弱,无法扼制整理,痛苦不堪。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道不知哪里来的温和力量进入了身体,一路修补着虚弱的身体,来到识海。如见光明,灵魂下意识地就把这股似乎无害的力量吞噬殆尽,底气顿时足了起来。 解决了后顾之忧,她霍霍地磨刀向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流冲去,姑奶奶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是病猫了吗? …… 连山娘小心地把药灌进月露的嘴中,幸好她没有吐出来,而且药效也比较明显,刚吃下去,她的脸上就开始泛起红润色,让一旁已经沉闷了许久的男人们终于松了口气。 连山还红着眼睛问道:“爹,月月jiejie已经昏迷了八九天了,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连苍不太敢确定,更何况对她昏迷的原因还没有弄清楚,就没有乱下定语:“看情况吧,不过天灵芝的药力却起了作用,看样子是好征兆,再等几日,若她还没醒来,就带她到叔吴氏去。” 连松吓了一跳:“二哥,你不会是要动用那个承诺吧,最少也要等大哥回来了再说呀。” 连苍语气坚定:“程姑娘对我们的大恩难道还不够吗?若是大哥最近几日回来就等等也无妨,要是没回来我们立刻就动身,四弟,到时候部落就靠你来照应了。”连松看他心意已决,只好应了声是。 连苍眼睛望着窗外,心中有欣慰也有苦尽甘来:“连劲已经服了一半天灵芝,觉醒在即,这都多亏了程姑娘,我们岂能做忘恩负义之人,大哥回来也会赞成我的决定的。你们几个听好了,关于天灵芝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否则别怪我动用族规。” 屋里几人皆神情严肃,点头应是。连苍放下心来,不是他小题大做,实在是天灵芝复活的事情太过让人惊骇,传出去只怕对程姑娘不利,只能将消息封锁住,幸好此事仅有他们几人知晓,他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此时的连劲已经来到平日练功的瀑布处,方才服下的天灵芝药力在身体中澎湃波动,额角的索纹突突跳动,那种将破未破的感觉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二话没说,噗通一声跳进水中,他屏息沉下了水底。 自从月露昏迷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放松过,那种揪心的担忧让他始料未及,而且这种感觉太陌生也太清晰,让他茫然得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觉醒的关头,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负担太重,就来到这个瀑布,水底的压力和水的凉意让他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索纹的力量波动更加清晰。 天灵芝的药力在身体各处不停穿梭,将潜力激发出来,肌rou和骨骼都在不知不觉中强化,他明显地感觉到水压越变越小,明白不是水压真的变了,而是他的身体承受能力提高了。 一直到一口气用尽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药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聚越多,导致身体的温度在不停升高,连劲觉得他整个人都在沸腾着,快要爆炸了。 哗啦一声从水中蹿起,他将多余的精力全部凝在拳头上向空中猛然击出,刚开始的几拳还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刚猛有力而已,可是随着药力的积聚浓厚,竟然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拳风呼呼作响。 连劲的脑中没有了一丝杂念,索纹的力量波动全部影印在心中,在波动的背后,似乎有无穷的荒古力量在呼唤着他,这种力量来自于祖神传承下来的血脉,只要再加把劲,他马上就能得到了! 拳风更盛,药力也更猛,当一个临界点来临之时,药力疯狂地上涌,在他的脑海轰然炸响,一个更加广阔的意识海在瞬间形成,从灵魂或是身体的最深处不知名的地方,苍凉悲壮的气息冲了出来。那一刻时间似乎也停顿了下来,连劲的眼中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他向前伸出的拳头,拳头在慢慢泛着金铜色的光泽,当伸到极限时已变得金光闪烁。
时间再度流通,这一拳重重地砸在前面三人高的大石上,石头轰一声炸开,破碎的石块利箭一样向周围飞去,将地面击得坑坑洼洼。 连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怔怔地看着狼狈的地面,摸摸还在刺痛的变化着的索纹,感受着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传来的力量,心情在平静中爆发,忍不住仰头向天长啸,啸声回荡,惊得整个山头鸟兽奔走,慌惶不安,远远地避开了。 终于,终于觉醒了,爹你看到了吗,儿子没有让你失望。。 …… 连劲在觉醒后却没有立刻回部落,他需要摸索一下自己的能力,用最快的速度适应身体的变化。 连苍在部落中等他等得望眼欲穿,再加上月露一直没有苏醒,族中重建的事务又多,这几天他的脾气更加冷硬,而且看什么都不顺眼,让周围族人俱是叫苦连连,却又不敢抱怨什么。 一连四天,月露的脸色是越见红润、气息平稳,从外表看上去,似乎已经恢复了,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见醒来,让一直守着她的连山娘担心不已。 门吱呀一声开了,连苍沉着脸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女孩儿仍是老样子,眼中闪过一抹焦虑,暗下了决心。 连山娘没有回头,替月露擦着脸,一边问:“老五回来了没?” 她不提还好,一提连苍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提他干什么,要是这样还没能觉醒,他以后干脆也别回来了。” 连山娘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你呀,这脾气真是该改改,难道你还真舍得他不回来呀。” 连苍哼了一声,没说话。 恰好这时连山又大呼小叫着往这边奔,一路上族人听到他喊的是什么后,俱是变了脸色,或喜或忧。 连山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子,急得上气不接下气:“爹,四,四叔刚刚接到,传讯,祭神坛来使了,说是晚上就能赶到咱们这儿,让你快快准备。” 连苍脸色一变,下意识就想起了天灵芝复活的一幕,祭神坛来使,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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