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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诉苦 (第2/2页)
件丢脸的事,趋利避害本来就是生物的本能,他只是在这一点上比别人更敏感。“爸妈还在的时候,他们非常疼爱我弟弟,而对我……也不能说是不好吧。反正要是听见我们家有小孩在哭,那肯定是我,而不是我弟。”说着说着,莫苏石就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来了。“弟弟从小就讨人喜欢,跟长辈说话的时候嘴巴特甜。虽然我们是兄弟,可为什么他的优点,我就一点儿都没从父母身上继承到?每次我们俩有争执,如果是弟弟占了上风,爸妈就会说我是哥哥,对弟弟得让着点儿是理所当然的,绝不会为我讨回公道。如果是我占了上风,爸妈就会说我欺负弟弟,将我打骂一顿,然后让我给弟弟道歉。“不记得有多少次,我挨完打以后被逼着去给弟弟道歉。要是表现出一点不乐意的情绪,或者态度不够诚恳,不能让爸妈和弟弟满意,爸妈就会继续教训我,直到我服软为止……我虽然是哥哥,但在弟弟面前从来就没有尊严。哭着求他原谅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如果我们俩一起闯了祸,哪怕弟弟才是主谋,最后挨打的那个人也肯定是我。如果我敢分辩一句,爸妈就会打得更狠,说我敢做不敢当,还想把过错推到弟弟身上,一点都没有当哥哥的样。至于弟弟,爸妈明知道他也犯了错,却不会打他。他们只会指着我挨打的惨相,对弟弟说‘别跟你哥学坏’……”莫苏石怕疼,不光是怕身体上难受的感觉,更讨厌的是这种感觉伴随的回忆。没有人在乎他和弟弟之间的争执到底谁对谁错,没有人在乎他做的事情有没有道理。藤条一下一下落在身上,绵延不绝的痛,只为强迫他对弟弟认错低头……他越是挨打,越是胆怯,不敢再和弟弟叫板。而弟弟越是受宠,越是骄纵,不但经常故意找碴,故意激怒他跟自己作对。而且还每次都在他挨完打请求原谅的时候故意挑刺儿,说他道歉的态度还不够好,以便让父母多赏他几下。爸妈为他的错误狠狠地责打他,毫不在意他痛得无法忍受的哭泣。挣扎,被按住。求饶,被无视。而弟弟身为共犯,甚至是主谋,却总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受罪的模样。一边假装好奇地用指甲戳他疼痛不堪的屁股,看着他边哭边颤抖,嘴里说着“哎呀,好像真的很疼”;一边却乖巧地对爸妈撒娇,保证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疼痛让人身体难受,这只是它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莫苏石不受宠爱的境况,这才真正让人难过!弟弟就不会挨打,他可以有恃无恐地欺负自己,肆意犯错,而不用担心要承受疼痛的后果。只有莫苏石这个不被人爱的孩子,才会终日与疼痛相伴,无论多么小心翼翼地表现顺从,也无法摆脱这样的待遇。疼痛和眼泪,充斥着他童年的记忆。不被爱,不被同情,总是被毫不在意地施与疼痛……哪怕长大以后独立离家,莫苏石依然无法改变这种印象。每次面临要忍受疼痛的情况,就会被一种“似乎要回到那黑暗的过去”的恐惧困扰。他陷入这样的情绪中,情不自禁地对着花自倾诉,都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已经将那些陈年往事絮絮叨叨地对花自说开了。直到下巴上传来一阵压力,莫苏石感觉到自己被人捏着下巴将脸抬起,妨碍了他说话,这才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现实中来。花自这个动作的本意倒不是让莫苏石闭嘴,只是要给他脖子周围加上最后一道锁,完成束缚的工作。要是不把莫苏石的下巴抬起来,任他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下巴乱动,这脖子上的固定装置就不好cao作了。莫苏石感觉到花自是在cao作自己脖子附近的什么装置,便猜到这也是锁住自己的环节之一了。他早就想好了不反抗,这时候也不去妨碍花自,就乖乖地闭嘴,昂着下巴任他施为。不但因为反抗毫无作用,而且莫苏石觉得花自也是听命办事,为难他毫无意义。更何况他还毫无怨言地听自己抱怨了那么久,莫苏石觉得自己多配合他一下也是应该的。而花自将莫苏石彻底锁好之后,却没有像莫苏石想象的那样,立刻默默离开。“队长是好人。”花自直直地看着莫苏石,用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莫苏石愣了,花自这算是安慰他吗?意思是叶夺不会冤枉自己,不会像他的混蛋弟弟一样以看到他受苦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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