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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清温志》 第十八章 李氏相见 (第1/2页)
「大荒山」 天劫退散,又现晴空万里,惊雷凿下之处有一道浅显的开裂。 墨云汐手中握着长剑,已破「神念清」的丙境修为,她看着囊包里只剩下九块的冥铁,心想道“难怪没有之前那么小气了呢!原来是知道十块冥铁不够啊……” “笨蛋。” 她笑了下,专心致志地练起剑来…… 「李氏旧宅」 李尺的目光滞留在了门前的锁头,已经锈迹斑斑,仍旧是没有换。 此处是李河清大费周章才搭建而成,六十四奇局凶位林立,但凡是修士近三尺之内,便会被绞碎体内本炁,若敢在此地动手,唯有两败俱伤。 纵然是李尺这类旁门修士,也只得以避其锋芒。 他从怀里找出来一把铜匙,铜匙的下面是一个钱板,板眼旁是个「尺」字。 很久没来过了,一切都太过陌生,李尺开了两次才把锁头解下,院子里的枣树似乎矮了一些,应当也是临近晚年暮时,只叹沧桑。 静心阁比着以前,可谓一个天下、一个地下,满目焕新,屏门上的四幅旧画也都作了新份儿。 他望着那幅秋画——金乌半掩玄云之后,落下的秋雨斜打在只有片叶点缀的高树,秋风吹弯树干如弓、飙过茫茫野草,其中有不少已经泛黄,更有甚者盖上了一床落叶被。 “时过境迁啊……”他哑口无言地感叹了一句,推开屏门,率先入眼的那殿灵堂并没有变化,依旧是红烛黄香。 只不过昔日点火上香的人,不少都变成了吃香火的人,亦或者都算不得人。 双目若岸,起浪上潮,纵有千言万语想诉,也终究骨鲠在喉。李尺抽了三根黄香立到吴南思的灵位牌前,双膝跪在冷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声声都如擂鼓。 最到悲绝时,话难从口说。 待李尺直起身子来,额头上的鲜血浸湿了抹额,顺着印堂从鼻梁落下,滴在石板上的声音都尤为清晰。 他习惯性地拍了拍膝前的尘灰,可今时到底是不同往日,阁里全然没有土垢,哪怕是包子掉在地上都能捡起来直接吃。 “李彦这家主当的不错嘛……” 长兄如父,李尺自问,倘若是李念当上了家主,真的就能比过他吗? 未必。 “话说回来,这么久了,他也该谈上姑娘家了吧?” 李尺自言自语许久,给李渡、李虚、李联、李瘟四人的牌位奉好了香火,又从那只轻飘飘的囊包里拿出来三个槽子糕模样的四两重滇金,全摆在了李瘟的灵位前。 他怔在那里,终究是阴阳两隔,无言可语。 心猛地一悸,扑面而来的是一道极为熟悉、又相当陌生的先天本炁。 “都来了?”李尺细语呢喃,把囊包叠好塞进怀里,绕过灵堂,从后门离开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两股相杂的脚步声传进静心阁内,李彦面色凝重,同李念问道“今天是小瘟的忌辰了吧?” “嗯。”李念轻轻颔首示意,感慨颇多,道“光阴流逝还真若箭矢啊……小时候度着念着都觉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