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借机除去心头患 (第2/2页)
妈拉下了内室的帘子,忙问她,“可请了大夫了?”柳mama回道:“刚出了事就派人去了,六少爷的身子一直是唐大夫照看着的,可今年六少爷身子强健了些,唐大夫便回了城郊的药庐,眼下要请过来也要些时辰。” 婉君听的皱眉,城郊距离陈府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四五个时辰,若等着唐大夫来,祺哥儿还不知道怎样了,转头看着阿青吩咐道:“你脚程快,现在便出去另请大夫,不拘名医不名医的,只要离的近能快些赶来就行,快去吧!” 阿青得了吩咐急忙转身去了,婉慧本来担忧张育,如此一闹倒也暂且忘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对婉君道:“这婆子你准备怎么处置?” 张贵家的见状便又开始叩头不止,连连哀求,她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心中悔不当初,直把额头都磕青了。婉君冷哼一声,“我且问你,你在太太院子里服侍多久了?”张贵家的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她此时只求保命,婉君问了,她也便答:“奴婢元和十五年提到太太院子里服侍,至今已有八年了。” 八年了!白姨娘竟然在母亲院子里安排下她的人足足八年了!看来这张贵家的也是个颇有心计的,竟然能在八年里从未被母亲发现她有异心,只是她今日为何这般粗心,竟然跑到前院浣洗衣物,还将冷水泼在了祺哥儿身上?婉君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不必去想缘由,既然张贵家的是白姨娘的人,她此番必定又是受了白姨娘或者婉如的指使。 这样好的机会,她如何能不抓紧了,彻底将白姨娘的眼线打发出去? 若兰若菊奉了茶水给婉君姐妹二人,婉君便端了茶碗,揭了碗盖吹着热气,“八年时间也不短了,想来府里的规矩你应当都熟记吧?” 张贵家的脸色一白,“奴婢……奴婢都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铭记于心?好一个铭记于心!”婉君徒地将手中茶碗丢了出去,guntang的热茶泼在张贵家的身上,隔着衣服倒还好些,只露在袖子外的双手被烫的猛地一哆嗦,婉君冷笑道:“铭记于心你不在后院井边浣洗衣物,巴巴地跑到前院做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瞒着的,最好如实说了,或许我会顾念着你照顾母亲八年的光阴饶你一回。倘若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休怪我狠心无情!今日你能泼了少爷一身水,明日难保会对太太做出什么事来!” 婉君的话说的狠厉,连婉慧在一旁看了都有些侧目,平日里很少见她这般严厉。张贵家的更是面无血色,婉君平时谦和,众人哪见过她这般样子?偏她又出身高贵,冷下脸来自有一股威严之气,张贵家的虽说听命于白姨娘,却也知道四小姐若是想发落了自己,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吓得脸色苍白连哀求都忘了。可她更不敢说出实情,她是太太院子里的婆子,若与姨娘庶女扯在一起,只怕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当下瘫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婉君见她仍不肯说,起身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看着张贵家的那双失神的眼睛,朱唇轻启,声音低到只有两人能闻,“难不成要我将六小姐和白姨娘给你的那些银子找出来,你才肯说?” 张贵家的闻言一凛看向婉君,却见她眼中锋芒毕露,竟是早就发现了她与六小姐和白姨娘的事!张贵家的骇的嘴唇抖动,却说不出话来。婉君见状冷笑一声,起身对柳mama道:“去前院张贵房里仔细搜查,不可遗漏一墙一角!”柳mama不解,闻言愣了一愣,婉君一眼扫过去,柳mama这才急忙叫了院子里的婆子丫鬟要去前院搜查。张贵家的忽然醒过神来,厉叫一声,朝着柳mama的大腿扑过去抱住,回头对着婉君道:“奴婢说!奴婢都说!求四小姐不要牵扯上张贵!” “既如此,那你便好好说说,浣洗为何不在后院,偏跑去前院?”婉君脸上挂了一抹浅笑,施然在交椅上坐了。婉慧却大为疑惑,“怎么这婆子还有未尽之语?”婉君笑道:“她要说,大jiejie且听听就知道了。” 张贵家的跪在地上,心中几番计较,如今她闯下祸事,想必定会被打出太太的院子,但她若如实说了,丈夫张贵好歹能够免受牵连,毕竟张贵是外院的,与内院并无牵扯。抬头见大小姐和四小姐都等着,舔舔嘴唇道:“奴婢……奴婢今日一直在前院逗留,是因为受了六小姐的托付,六小姐担心林大公子,想让奴婢趁机打探打探。”说着她又抬起头来,神色哀求的道:“奴婢不过是个粗使婆子,即便姑爷来了奴婢也是说不上话的!但六小姐是主子,她的吩咐,奴婢……奴婢只好尽力一试……” “你这样为主子尽心尽力,也算得上是个忠仆。”婉君叹了一声,脸上似乎有所松懈,张贵家的急忙趁机求情,请她念着自己在陈府效力多年,饶恕自己。谁知婉君竟是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是忠仆,不过却不是太太的忠仆!我看你倒更像是白姨娘和六小姐的忠仆!” 婉慧也道:“一奴不侍二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这样吃里扒外!还敢妄想得到宽恕!”又转头看着婉君道:“这等子贱奴何必再留?乱棒打出去才是!” 婉君本来就是要撵她出去,当下对着柳mama道:“张贵家的冲撞了六少爷,致使六少爷受了惊吓,又以六小姐唯命是从,断不能留,就劳烦mama将她遣出去罢。”柳mama依言答是,叫了两个粗壮的婆子将张贵家的架了出去,又道:“她丈夫张贵是咱们府里前院的,依小姐看该怎么处置?”婉君想了一想,道:“拿了他的卖身契一并给了人牙子,念着张贵在府中效力多年,给上十两银子罢。” 柳mama领命去了,婉慧却十分不赞同她的做法,“张贵家的既然巴上了白姨娘,想来也没少从她那里得了好处,如今没有赏她家法已是格外开恩了,怎地还白白给他们银子!”婉君发落了张贵家的,去了心中大患,闻言笑道:“张贵家的虽然行事可憎,但那张贵还算老实。况且若是太苛待了他们,一是让其他下人寒了心,再就是也怕他们心中嫉恨。”婉慧听了颔首,又道:“这样宽饶,会不会让其他仆妇看了心中有底,以后更是无法无天?”婉君却道:“家业这样大,少不得底下的人会有些私心,但只要他们能认得清楚,谁可靠,谁不可靠便无妨,只要他们引此为戒,不与白姨娘勾结了害咱们,其他的就由他们去。” 两人说着话,阿青便请了大夫回来,急忙挑了帘子让进内室给祺哥儿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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