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那么一点,心疼 (第1/1页)
答案?阳骆承轻笑。郝京妍耍的那些花样,别人不清楚,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残忍?她不过是披了件带刺的外衣,换了个方式,‘送’那些个女人出宫。而她坚壳包裹下的那颗心,还是一层不变。 不忍吗?不想把那些女人再度卷进风波中,才使尽手段,迫使她们出宫。 郝京妍,你要知道,‘仁’、‘慈’两个字,那是深宫中,最不能要的东西。 即使。。。。。。一定要有,也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 圣旨?阳骆承再笑,满目的轻蔑之意。他可从没有,真心想过要留下那些个女人。留下她们,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用她们锋利的棱角,把郝京妍身体里的钝器磨利。 六天,相对平静的日子过去后,等光线再度破除今夜的黑暗,新一天的来临,迎来的才是真正的暴风雨。 要她还是那么天真的以为,不流血,不死人,也可以保命,或是守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那么,很快就会被风雨淘汰。 弱rou强食,一直都是这个乱世生存的法则。 自然,原本后.宫中那些女人的死活,阳骆承一点也不关心。所有,才任由郝京妍为所欲为。 在这件事里,真正被阳骆承算计的人,不是郝京妍,而是元君徽留下的旧人。从郝京妍介入起,他已经把她们当做炮灰,权利下的牺牲品。 但,这也怨不得阳骆承,他给过她们选择的机会,是她们非要趟这早已污浊不清的浑水。她们忘了,他,可不是元君徽。对那些空有几分姿色,一无是处的女人,他连多看一眼都懒得。 虽然最后的郝京妍,和阳骆承下那道圣旨想要达到的效果,有着一点出入。但和最初一味挨打的她相比,已经知道主动出击,也算得上是进步了。 他,可不想她那么早出局。 “日子还长着,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了些。”阳骆承没有直接回答白衣男子。 “想听听有关她的事吗?十几年前,我到归羽国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白衣男子也没和阳骆承较真,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只是,他不知道,他是否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他真希望,那一天不要太久。 阳骆承没有接话,其实,他一直很想知道,两个分隔千里之外的人,白衣男子为什么就那么相信郝京妍?他们又是怎么相识的?是在十几年前吗?阳骆承记得,白衣男子小时候,曾来过归羽国一次。是在那时候,发生了特别的事吗? 是很特殊,非常的特殊,要不然,白衣男子又怎么会对一个十几年没见,甚至连现在长成什么模样都不清楚的女人,那么的信任。 “那年,也是个冬天。豫京虽然地处南方,春暖花开,但冬天,却是比北边来得更冷。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水汽,即使穿再多的衣服,也感觉很冰凉。我记得,那是大雪开始融化的第三天,宫里的湖面上,还残留着没有融干净的冰块。明澈的水,朦朦胧胧的笼着一层寒气,光看着,就觉得冷。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唯一的一次,就是在这座宫殿里的湖边。。。。。。” 房间的窗子没有开着,白衣男子看着桌上摇摆不定的烛火,一双深远的目光,仿佛刺穿雨蒙,回到那遥远的记忆中。 记忆,被时间冲洗得有些苍白,但那时的震感,却深深烙印在白衣男子的心底。 那,就是郝京妍。纵然再过去十几年,地老天荒,白衣男子也相信,她不会改变。 没了对话,房外的风继续呼啸着,房内,只有白衣男子一个人的声音。他讲述着,十几年前那段,连郝京妍都记不太清的往事。而阳骆承,则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时间,在指缝间悄然而逝。而有些东西,在真相被层层剥开的同时,也在潜移默化中,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那一夜,阳骆承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里,划过一道细长的波澜。就和郝京妍脸上的那条疤痕一样,不算太深,却无法轻易抹掉它存在过的痕迹。 阳骆承这一次呆在阁楼里的时间,比上一次更长。卯时,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却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白衣男子想再留他一会,可阳骆承还是走了。他没有带灯笼,也没有人引路,去了凤仪殿。
寝殿里面,虽然阳骆承没来,但郝京妍还是习惯性的睡到了床榻的右边,腾了块很大的空间出来。帷幔外燃着的几盏灯,洒在她的脸庞上。她浅浅的睡着,好像一点动静,就能把她惊醒。眉宇轻蹙着,凝聚着淡淡的,却化不开的忧愁。 深宫中,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她又如何能安然的睡去? 阳骆承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床榻边,伸手,他的指尖才刚落到郝京妍的脸颊,她眼眉就颤了下,他忙把手收了回来。 站了很久,阳骆承就那样看着浅睡中的郝京妍,好像怕惊动了她,他连呼吸声,都降到了最小声。 有些事,他是不是做错了?阳骆承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白衣男子的那些话,再去看郝京妍时,突然间,他觉得有点心疼。 只是,船已经使出了岸口,没有回头的路了。 最终,阳骆承还是躺在了床榻的左边,和郝京妍之间,隔着一段不大不小的距离。他闭上眼,却没有真正的睡去。他已经能嗅到,黑暗中潮涌的躁动。 再说另一处,魏应弘的府宅。 狂躁的风吹了一夜,魏应弘同样是整整一夜没有睡去。他站在院子里,神情焦灼的看着围墙上方的一片黑暗。 一声‘嗖嗖’,轻如细风的轻声响起,围墙外的黑暗里,窜出一个身着黑衣,面遮黑巾的人影。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魏应弘不等黑衣人禀报,先一步开口。他声音里的焦躁,毫无掩饰的袒露出来。 “回主子。贺泓天身边的护卫太厉害,我们的人,都不是对手。”黑衣人露出的眼睛,如冰一样的冷,不带有人该有的温度。可出口的声音,还是略微颤抖着,他是惧怕着魏应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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