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后_第四十一章 挡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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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挡剑 (第1/1页)

    平日里,以阳骆承的武功,别说十几个杀手,就是再多来十几个,他也游刃有余。但因要护着郝京妍不受波及,他的动作受缚,所谓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他还是单手。随着时间的推延,刚开始还能勉强对抗的阳骆承,渐渐失利,捉襟见肘。

    而被阳骆承箍在怀中的郝京妍,已经没再去挣扎。一是她药力发作没力气,二是没意义,阳骆承决定的事,她没一次能改变,三是她再这么乱动,导致阳骆承分心,能得到的唯一结果,只是加快她的死亡速度。

    郝京妍不怕死,但这么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死在贺泓天的算计中,她总觉得心有不甘,而且,也太便宜贺泓天这只老狐狸了。再者说,她还不能那么早死,有很多很多的事,她都没有做。

    其实,从刺杀的行动开始到现在,郝京妍有个地方觉得很奇怪,那就是阳骆承。她睡在他身边,一直听着他的呼吸声,他闭息是不可能的事,那两人吸入的软筋散的量应该差不多,她的情况显而易见,和只软脚虾没多发区别。但单看阳骆承搂住她使的劲,强而有力,根本不像中了毒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时间给郝京妍细想,一切,仅发生在瞬间。

    虽然,全身的力量像被掏空了一样,使不出劲,但郝京妍脑子却是清醒得很,她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对四周的情形也看得一清二楚。突然,她只见一个被阳骆承击退的黑衣人,手腕一侧转,手中长剑偏离了一个角度,当黑衣人再度攻上来时,锋利的剑尖直指她的胸口。速度很快,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剑尖已经离郝京妍不到一尺距离。

    一个晚上,第二次逼近死亡的郝京妍,没喊,也没提醒阳骆承。因为更多的剑,正瞄准着阳骆承,只等着他露出破绽,给他致命的一击。陷入被动防御的他,顾此失彼。

    郝京妍想过要阳骆承死,他死了,可以给其他人活下去的机会,为此,她也阴狠的设计了。不过,在黑暗的权术争斗中,她实在还太嫩,轻易的就跳进了贺泓天挖的陷阱,指不定,贺泓天此时此刻正在冷笑中。

    可即使是这样,事情的发展脱离了轨道,超出了郝京妍的预算,她也从来没有过要他救她的念头,脑海中连闪都没闪现过一次。就算在利用的漩涡中,没必要算计得太清楚,更没必要去还。她就是她,有那么点点的顽固,宁可死也不愿欠阳骆承一分的情。

    至于那份还处于假设中的情,郝京妍也不懂怎么还。立场对立的她和他,总有一天会兵戎相见。所以,她宁愿假设仅仅是假设。

    寝殿里,回响着利剑撞击发出的声响,时有白晃晃的火花擦出,星星点点的亮光似烟火划过一般,很好看,可无疑是致命的。而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香味,早被腥甜的血味充斥。

    郝京妍睁大眼瞳,直直的看着那柄急速而来,下一刻,便可洞穿她的身体的利刃。她也没期待会人来救援,打斗那么久,都不见有援兵闯进来,想必,贺泓天在此之前,已把外面坏他事的人,全都处理干净了。

    只是,当郝京妍以为那将是最后的结局时,利刃的冷芒逼她把双眼闭上,死亡的链锁,却又和她擦肩而过。阳骆承一个转身,用他揽着她的那条手臂,替她挡下了那一剑。他,又一次救了她。

    在长剑被黑衣人从阳骆承的臂膀里拔出时,郝京妍感觉一大片的液体,像水一样,渐洒在了她背上。那时的郝京妍才知道,阳骆承的血,和普通人一样,是温热的。而他,也和其他人没区别,会受伤。

    “放下我,没必要为了我,死在一块。”郝京妍说。阳骆承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和他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算计和被算计的关系。

    那为什么,、他要替她挡剑?

    厮杀的过程中,黑衣人倒下了一半,但形势,却是比之前更加的危机。黑暗中那一把把锋芒毕露的长剑,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受伤的阳骆承,和完全累赘一个的郝京妍。

    “抱紧朕,我们两个人都能活下去。再撑一会,快了。”阳骆承坚定的说,从容的口气有着往日里一样的自信,一点没有即将面临死亡的惊恐和害怕,好像‘他死’那两个字,根本不存在他的世界里。只是阳骆承说话之际,却是向着大门的方向看了眼,似在等待着什么。

    而阳骆承的左臂,用力过度,又没及时包扎,鲜血急涌,揽住郝京妍的力度有所下降,但一点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别无他法之下,郝京妍就那样贴着阳骆承,她的脸庞离他的心脏很近,‘咚。咚。咚。’她能听到他真实的心跳声,矫健而又有力度,透着属于男人的沉稳和踏实。她曾经对他强烈的抵触,不知为何,恍然间少了很多,莫名的还添上了几分信任。感觉有他在身边,天就不会塌。

    很微妙很微妙的感觉,具体是怎么样,郝京妍也无法贴切的形容。

    而阳骆承口中说的那个‘快了’,却真的很快。他和黑衣人几招之后,寝殿的大门被破开,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不过,只有一个人。但郝京妍明显感觉到,阳骆承紧绷的肌rou,松弛了很多。

    “侗语,皇后交给你。”阳骆承冲着杀进来的人喊道。

    郝京妍借着亲殿内微弱的光线,朝着直冲过来的人看去,纤细的身子,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冷的眼眸,她很熟悉,是侗语没错。

    手持一柄长剑,杀进黑衣人中的侗语,身手异常敏捷,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也难怪,阳骆承又怎么会留一般的人在身边。侗语没恋战,很短的时间,便来到了阳骆承的身边。

    “主子,你受伤了。”侗语的视线,很快注意到阳骆承受伤的右臂。他渗满鲜血的袖子,在夜里泛着邪异的颜色。侗语问。

    “保护皇后,不许让她受到一点伤。其他的,交给朕处理。”阳骆承没有回答侗语的问,也没去留意她那双冷冷的眼眸中,触发的强烈浮动。说完,阳骆承直接把郝京妍交到了侗语的手中。然后,他没半点停滞的杀进了黑衣人当中。

    得到命令的侗语,想上前,可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因为她从不违抗阳骆承的命令,而更重要的一点,那个男人根本不需要她帮。侗语深知,他的强大。如果不是。。。。。。侗语眼中还染着阳骆承臂上的那片血印,目光如刃般的看了眼郝京妍。

    只是,郝京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阳骆承和那些黑衣人身上,没察觉侗语投在她身上,那道阴冷至极,迸发杀气的目光。

    那也是郝京妍,第一次看到,另一个阳骆承。

    阳骆承手中握着染血的长剑,还是原来那把,但整个人的气势变了。戏谑不在,浓聚身体内的杀气,似在瞬间冲破装载的容器,盘旋在阳骆承的身外,带着地狱的气息,冷血、无情,嗜杀。顷刻间,仿佛能毁灭世间的一切,逼人胆战心惊。郝京妍身体内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都为之剧烈的战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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