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先于 (第1/4页)

    莫德在客厅里待了一会，道格拉斯，查尔斯，亚瑟斯来了。

    “坐吧。”莫德道。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单膝跪下，“容基耶尔殿下安好。”

    莫德直起身子，无悲亦无喜，“赐坐。”

    三人依次坐在沙发上。

    “本殿昏迷了一年有余。当初的事情怎么样了？”

    道格拉斯说，“博罗梅奥与斯图亚特打了半年的战，死了不少的人。由族长赫尔曼调和，两族暂时停息战火。至于白骨族，殿下放心，除了不去密林沼泽，基本不会有事。”

    莫德冷笑，“本殿迟早有一天，要诛灭了白骨族。”

    “白骨族本是炼狱亡者的一支脉，本名为亡灵异族。两者不能割离。”查尔斯道。

    莫德沉默。她垂，“亚瑟斯，你没事吧。”

    “多谢殿下关心。伤势被巴兹尔早治好了，只是他不放心，硬是要我多躺一段时间。”

    “查尔斯，你呢？”

    “我的确被白骨一族刺进了心脏，但心脏被阿莱移位了，放了个罩子。所以我只是深度昏迷了。没什么大碍。”查尔斯道。

    莫德以手支头，“都回去吧，明天上午再来。”

    “是。”三人起来，恭敬道。

    莫德道，“道格拉斯，你知道为什么克里斯托弗要杀这么多人吗？当初的秘密，现在我能不能知道？”

    道格拉斯旋身，望着莫德，微微一笑，“殿下，我想您是问，陛下为什么杀了那个男子吧。其实他是自愿为您而死的。陛下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如果他不愿意，陛下是不会勉强他的。至于当初的秘密，您迟早会知道的。”

    莫德瘫在沙发上，“去吧。”

    “殿下，您真的不必怪陛下。他也是为您好。希用他的命换您的命，他不会后悔的。”

    等了许久，莫德都没说一句话。道格拉斯摇头。

    大门外的阳光，渐渐移过来，照到了莫德脸上。她迈上楼梯。黑裙迤逦摇曳。走上城堡的第二层阳台。暗红瓷砖映照碎金，半圆形的阳台盛满了熙光。圆台的中间填了水池，旁边植栽一棵枯树。这棵是红花槭，在半年前枯萎了。莫德摸摸她——梅拉尼亲手种植的。

    她走到阑干旁边，垂眸俯视——菲尼克斯建造在波利尼山脉上，锡丘兹坦帕皇宫，由科斯尔腾大帝亲自督造，建立嵯峨的列支山巅上。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宽阔的雅西尼河流穿过菲尼克斯，流进德雷克大海。锡丘兹坦帕呈两翼分列开来，高高俯视着底下的城堡与房舍，为首的，是克里斯托弗居住的主堡，只有每一代大帝才能住进去。

    站在迎接太阳的地方，像掌握了高高在上的权利。像神明赋予的资格。莫德撑开双臂，闭拢眼睛。

    “怎么样？”克里斯托弗走来，“感觉怎么样？”

    “你很闲吗？”

    “是很闲。梅德奇家族被我收拾了，暂时没什么动静。菲尼克斯的经济也上去了。虽然暗地里动静不小，但这些都没什么担心了，我放手给属下了。除了佛罗的事没完。其他还真没什么事了。”

    莫德冷笑道，“是啊，上议院瓜分了利益，当然不声不响了。你克里斯托弗多么厉害，安安静静坐在王座上，也能逼死一大群人，更不能说那群贪得无厌的家伙了。说起来，我倒是很奇怪，你这么残暴，居然没杀了那群人。难道大发慈悲？”

    克里斯托弗走到莫德身边，淡淡道，“杀了他们，科斯尔腾靠什么运作。莫德，记住了，我们不能独木难支，不管他们对你的态度是好是坏，只要他们对科斯尔腾帝国有利用价值，就不能铲除。这是为君者的大忌。任用对国家有用的人，才是为君之道。”

    “知道了。”莫德点点头，“对了，克里斯托弗，十年前我的任务是取得阿贝斯龙鳞，现在我回来了，是不是要给你。”

    克里斯托弗道，“不用了，这是你的奖励。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上面的秘密吧。”

    “上面有科斯尔腾祖先的血，但为什么它会在神圣同盟？我想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吧。我问过克恩了。它没有告诉我。我想，你一定知道。”

    克里斯托弗望着，莫德手中七彩的龙鳞，“这件事牵扯了许多，它只是一个秘密中间的小部分，我想你不会想要知道的。等你再大一点，我会告诉你的。”

    莫德没有再多问，收回了龙鳞，问道，“克里斯托弗你知道吗？克西亚死在我面前了，是安斯亲手杀的。是你授意的吧。”

    闻言，克里斯托弗没什么惊讶，道，“是我授意的。她有反骨，留不得。”

    “可她是你的女儿！”

    “在我心里，你更重要。”

    “呵呵。”莫德冷笑两声，继续道，“一年前，我去暗黑教廷，为的是混天玉钢，海蓝之心与那些异族之间的关系。为了这个，在几年前，我遭受了几次三番的刺杀。斯图亚特的，牛角人的。我好似陷在一只手中。安德烈说，我太小了，叫我问你。这个可以告诉我吗？”

    克里斯托弗望了望她，“可以，但不是现在。”

    莫德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当你把三千年的历史学完了，我就告诉你。”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莫德没顿步。如果可以，她宁愿从不认识这个男人。这个叫父亲的男人。

    克里斯托弗静静瞧着。

    枯萎的红花槭好像是两人之间的天堑。

    ……

    莫德走下阶梯，客厅中一个人站着。

    “特伦斯？你来干什么？”莫德问道。

    “莫…殿下。”特伦斯转过身来，“我的任务完成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开始去第五军事学院上课了。”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莫德淡淡道。

    特伦斯轻呼一口气，“我想请你照顾一下伊莫金。父亲不让她去上课，但我知道她喜欢哲学，我想你能不能……”

    莫德刚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道，“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她必须牢牢跟着我。”

    特伦斯皱眉。但他也是勾心斗角出来的，“她行为粗俗，讲话不经过大脑，和殿下在一起，会惹麻烦的。而且，阿梅莉亚生病了，她不能离开的。”

    “正是因为伊莫金缺少教养，本殿才会好好教导她，让她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