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学习 (第2/3页)

   特伦斯虽然不舍，但查尔斯硬生生将他带走了。琼也忍住痛，将伊莫金搀扶下去。

    道格拉斯，亚瑟斯坐向两旁。

    “很闲吗？”莫德恢复了冷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专门来管这种事。”

    “殿下好些了吗？”道格拉斯冰冷说。

    莫德重重落下了杯子，冷哼，“说正事。”

    道格拉斯眯了眯眼，倾身接近莫德，“殿下，您知道吗？您心里有条毒蛇，噬咬心脏，一寸一寸被吞噬掉。您想守住一尺之城，对抗这条惊人的毒蛇。瞧啊，它竖起了脖子，吐着鲜红的芯子，准备将您蚕食殆尽……”

    “放肆！”“啪！”

    莫德一巴掌打在了道格拉斯脸上，“你放肆！别以为你是副总指挥长……”

    “仗着权利威胁您吗？”道格拉斯冷笑，“殿下，难道您没有发觉吗？您丧失着自我啊！”

    莫德气得颤栗。

    道格拉斯的话如钉子狠狠砸进了她的心里，“你难道不知道吗？有些东西不是忙碌可以忘记的！有些东西需要去面对！而不是逃避。你好像好了，但一切是真的吗？你逃避一切，以为时间能忘记，结果呢？什么都没有，它就像一根针刺进了心里。随着时间，不是不痛了，而是腐烂或者生根发芽。”

    莫德捂住耳朵，“不要说了。”

    “殿下！”道格拉斯说，“假如一根针埋在了rou里，不该因为怕疼，而不去挖掉。我们该正视。亲自动手挖出来。”

    “你放肆！”莫德再次大吼，“滚！统统给我滚。”

    “殿下……”

    莫德安静下来，冷冷道，“你不会懂的，这不是根针，是刀。有些事情，可以面对，而有些事情只能由时间淡化，除非有药可医。但你知道药是什么吗？”

    道格拉斯沉默。

    莫德看向天空，冷笑道，“是痛苦。我们生活在欲望的边缘，在痛苦和欲望中折磨。快乐过后，是比之上一次更加痛苦的痛苦。所以我宁愿终身痛苦，也不愿快乐一时。”

    “殿下，你……”

    “道格拉斯，你听我说完。”莫德闭了闭眼，“人这一生，终身痛苦。快乐不过为痛苦加剧。唯有在痛苦中寻找快乐，快乐中寻找痛苦，超脱自然，才能完结。可，道格拉斯，你知道吗？我做不来，也不愿意。因为那不是人，那是神。我要做个人，所以我要有欲望。我愿痛苦一生，换取一世荣耀，哪怕千夫所指。”

    道格拉斯一叹。

    “我匍匐前进，前方的路，唯有一盏灯供我看清。那不是梦想，而是支持生命的存在。假如那盏灯灭了，那么我也就不存在了，除非我找到有代替的东西。那么就只剩下捧起这盏灯了。那么，道格拉斯，你知道这盏灯是什么？在哪里吗？”

    道格拉斯无奈而笑，“殿下决意，我无违。唯有身死竭力。”

    莫德道，“你说得对，毒蛇确实在腐蚀我的心脏，毒气蔓延。今天的事，我莽撞了，也太不冷静了。会注意的。你先走吧，下次我再和你谈吧。”

    “是，殿下。”道格拉斯转身就走，“只是殿下别忘了，有些事可以绝，有些事还是收手一点吧。”

    莫德一僵。踏上了这条路，已是不可能回头。怎么可能收手？

    “亚瑟斯，你呢？”莫德问向亚瑟斯，“你在为安德烈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你是说，杰妮芙那件事？”

    “是，你有没有后悔？”

    “没有，这是兄弟之间的友情，我不会后悔。”

    “那有朝一日，你的父亲，你的朋友，你喜欢的人都背叛你了呢？你会怎样呢？”

    “愤怒，伤心，然后再是宽容。”

    “为什么？”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也都不会是巧合。”

    亚瑟斯走了。

    莫德嫉妒伊莫金，阿梅莉亚，特伦斯一家三口的温情。为什么？她为什么没有？从看到他们那一日起就疯狂嫉妒。自己没有的东西，别人怎么能有？莫德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龌龊的心思。她想要用至高的权利填满自己虚伪的内心，她摒弃了一切，只为它。将来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不会后悔。

    这是一条鲜血凛冽的路。

    道格拉斯说得对，她是虚伪的。

    ……

    莫德吃了午餐，就去上课了。一点也看不出中午暴戾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冷漠，依旧冷静。眸子里依然是深潭。只是经济老师体伯特上课时，莫德变得心不在焉，走神了好多次。体伯特老师从小教她经济，和莫德自然认识。知道莫德尊师，所以将他那火爆性子发了十足十。往莫德耳朵使劲大吼大叫。

    莫德当然不会去反驳，只能受着。结果这一节课，三分之二都是体伯特老师的大吼声。莫德听进去的更加不多。不到旁晚，体伯特老师就气呼呼地走了，临走之前，怒气冲冲地叫道，以后再也不教莫德了，请陛下另找名师。

    莫德不会去管，自然有人去处理。她一个人坐在教室内，直到高大的身影来到，才知道已经晚上了。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克里斯托弗反问。他手里托着一叠纸张，放置长桌上。

    “我以为你没时间来管我。”莫德道，“下午的事知道了？”

    “你觉得皇宫里的事，瞒得过我吗？”

    “有，琳恩。”

    克里斯托弗狠狠打了下莫德的头，“臭丫头，我是不想管。”

    “你来干什么？”

    “你打了特伦斯，还把你管家打了。我能不管你吗？”克里斯托弗道，“你这什么脾气？这么不耐烦？需要冷静，需要冷静，这些都忘了？难道外面没吃足教训？”

    “你监视我？”

    “混账东西！”克里斯托弗怒声道，“你父亲还管不得你了。”

    “得了吧，十年都没见你管过我。”莫德讥嘲道，“你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吧，父亲？我形同没有！”

    “啪！”

    克里斯托弗一巴掌将莫德打出了血，怒道，“跪下。”

    莫德默默擦掉鲜血，双膝跪在克里斯托弗面前。

    “尊师，你做到了吗？友姊弟，你做到了吗？都没有，你拿什么去争夺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