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游猗兰之病(四) (第2/2页)
心高气傲,自认为是做定了姨娘的。听说要撵自己出去,吓得不怎如何是好,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膝行上前,磕头有声:“太太,婢知错了,再不敢犯了。” 刘氏还没开口,游夫人怒声啐道:“还下回!这回是兰丫头命大,碰上了贵人。你还想下回!” 莫涟一脸的茫然,怔怔地瞅着刘氏,“太太……” 刘氏冷笑了两声,一脚踹在她心窝上,“留你是留不得了,你老实说,我赏你个痛快!”一面又喝命仆妇道:“去把她娘也给我拘了来!你们谁敢漏了一个字,就和这贱婢一体处置。” 不说莫涟,就是那些婆也是惨白着面色,颤声应着退下。 心漪急急跑回院里,找着桑珠,气喘吁吁地问:“姑娘,出甚么事了?太太好好地怎么差了陈嬷嬷去家里拘了莫涟?” “姨娘,你且坐了。”桑珠被她面上的急惶惊着了,倒了盏茉莉香片给她,“细细的说,出甚么事了!” 心漪目瞪口呆地望着桑珠,“你不知道?” 桑珠摇了摇头,“到底甚么事啊!” “我又哪里知道,好好的,太太就使了陈嬷嬷来家里拿人!看那架式可不是小事呢。”心漪停了停,吃了口茶,添了一句,“我听陈嬷嬷那意思,好像还牵扯着咱们奶奶在内。” 这下桑珠面上也露了慌色,“三房的事,跟咱们奶奶有甚么关系啊?”一面又叫了小丫头来问,听说江蒲往三房去,越发信了几分。 正说要赶着过去,外边忽有人哭道:“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二人忙赶着出去,见余成海的媳妇披头散发的哭着进来,衣裳也被扯破了,又沾了一身的泥尘。 “嫂,这是怎么了?”心漪扶着她在花坛边坐下,“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守着婶么!” 余成海媳妇哭着道:“哪里还有人守,婶也叫太太拿了去了!” 闻言,心漪先就灰白脸色,也不急多问,掉头就往三房院跑。这会桑珠倒是稳了下来,莫涟的事情再大,不过是个奴婢,就是牵扯到了奶奶,太太也不能怎么着。 又见心漪失魂落魄地往三房冲,生怕她给奶奶惹事,抢上前拦了下来,“姨娘且别急,这么大的事,咱们就是赶了去,也不顶用,倒不如先打听着。” 心漪被她一拦,倒冷静了下来,“只是跟谁打听呢?” 桑珠想了想,“咱们且先往太太院里去瞧瞧。” 心漪点头应着,二人忙忙地出了院。 那边厢,余二家的已被押到了刘氏面前。见女儿满脸是血的,“呀”地一声还没喊出来,已被身后的婆推在地上了。 刘氏瞪着一双圆眸,手指着地上的厌胜钱人偶,“我问你,这东西是不是你给她弄来的?” 余二家的不比莫涟懵懂无知,乍见之下虽茫然了一会,待睁眼细看,却是吓软了身,“这个,这个……” “瞧她这样,还用多问么?”游夫人忿忿不满地催着亲家,“就是兰丫头不是嫡亲媳妇,她肚里的骨血总是徐家的。若是亲家断决不下,咱们就到老太太面前辩驳辩驳!” 被亲家揪住这样的把柄,刘氏自是硬气不起来,游夫人这般无礼逼迫,她也只能忍在心底,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本来江蒲是不想掺合进来的,这事明摆着就是游家母女俩唱得一出大戏。 只是游夫人这般咄咄相逼,江蒲心中不平,如梗在喉,不吐不快,“亲家太太这是做甚么?就是衙门问案,也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的。哪有稀里糊涂就结案定罪的道理。” “那东西是你们从她屋里翻出来的,我还冤枉她不成!” 江蒲很想说,你亲眼看在她埋了? 可是话在舌尖转了几个圈,还是咽了回去。这话问得太过揭底了。牵扯起来,还不知道要闹成甚么样呢。倒不如在她母女身上了结了。 冤枉两个人,总好过冤枉一帮人。 再则江蒲心里还有一层顾虑,她们母女是余成海婶、堂妹,一个不小心把他牵扯了进来,事情可真是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游夫人自以为问住了江蒲,得意地轻嗤了声,刘氏和气近乎讨好致地,歉地道:“亲家太太,素素性向来莽撞,你千万见谅些。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做长辈的不问清楚,怎么放心的下。总要一气审出来才好。若是我急急的定下了,不知道的人,还当我有甚么藏私、坏心呢。” 刘氏投向游夫人的眸光,微笑中泛着隐隐的森寒。 游夫人嗫了嗫嘴,终于不再说甚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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