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郁闷 (第2/2页)
己动手可能赚个“善妒”的名声,算是给了姚采澜天大的人情。姚采澜晚饭时便又到春晖院亲自谢了江夫人一回,江夫人顺势劝她赶紧生下孩子来才是正经。 当然这事儿,憋屈的还不只水月一人。江嬷嬷去给水月赐药,也没藏着掖着,因此,刘氏很快就知道了,心里只恨婆婆偏心。 光想着往大房塞通房,二房的通房却亲自赐了避子汤。待遇相差也太大了吧。 自己也是个没用的,偏偏只怀了一个闺女后便再无讯息,这么些年,药不知吃了多少副,自己闻着都要恶心,可还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些年,因为无子,自己受了婆婆多少白眼和指摘,在背后被人家戳脊梁骨,承受了多少压力。。。。。。 自己也求神也拜佛,可是,老天爷啊,你怎么不睁睁眼! 刘氏是个牛头左性的,越想越憋气,越想便越想不开,周围却连个可倾诉的人也没有。女儿太小。丈夫吧,两个人也算是相敬如宾了,可是,自己也不好开口去给他添堵,作为男人,谁不想早日开枝散叶。再说了,自己说多了婆婆的不是,丈夫虽然不太与婆婆亲近,其实却是个极孝顺的,也怕丈夫不喜自己。 这刘氏身子底子也不是特别好,自己坐在屋里越想越难受,只憋得心口发闷,太阳xue突突直跳,眼前一黑,当时就瘫倒在榻上起不来了。 大房顿时一阵慌乱,忙着延医请药不提。 江夫人也吓了一跳,忙亲自跑去探望,搂住受了惊吓哇哇直哭的小玉荣,怒声斥责下人没有好好伺候。 花白胡子的老大夫摸着胡子把了半天的脉,只说是忧思太盛、郁结于心的病症,体质素虚,阴血不足。慢慢吃药调理,应当也没什么大碍。可是平日须心情开朗,若是肝气郁结,血气不和,不光可能对子嗣上不利,也不宜与延年益寿。
换句话说,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江夫人能不关心自己亲儿媳妇么,听了这话便愈发有些恨铁不成钢,对刘氏黑着脸说道,“这府里上上下下也不用你cao心,你就伺候好你自己的爷们就行了。你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又没少了吃,也没少了穿。你整日里愁眉苦脸,便好像我们江家拿你怎样了似的!” 刘氏听着江夫人教训和劝诫,却是满腹牢sao和委屈,有苦说不出。 江夫人等大房那边煎好了药安顿好了大媳妇之后才回了房。这次大媳妇一病反而坚定了她再给大儿子选一个通房的决心。很明显啊,大儿媳这身子骨不太康健啊,怪不得迟迟怀不上呢。 姚采澜得了信,也赶紧去往大房探视,却被丫头告知大奶奶服了药刚刚睡着,不能见客。 到了第二天大清早,水月又来正房请安。姚采澜照样在外边晾了她半天,末了却让水草传话,说自己不舒服,直接让她回去了。 尽管有了准备,穿的够厚,一直娇养的水月还是冻得够呛,回去自然又含悲带怯的跟江清山诉苦,江清山却不以为然,只把水月恼得半死。 至于被灌药的事,水月却不敢跟江清山抱怨。这是大户人家的一个惯例不说,退一万步,假使江清山果真能为了她出头去跟江夫人理论,事情闹大了,那么自己的小命也就到头了。 如此这样过了好几天,请安的时候老是被晾着。那可真是“晾着”啊。 水月也不是傻瓜,知道是姚采澜就是明着整治她,终于想了个办法,“病”了。 其实,水月倒也不是完全撒谎,真是冻得手脚发凉,浑身发冷,鼻涕横流,喷嚏不断,只不过她顺势再略略夸张一些些而已。 姚采澜一听,笑了,让水草传话去,让她安生养病,别来正房立规矩了。 终于,姚采澜的世界清净了。水月也不用挨冻了。皆大欢喜。 可是,水月这一病,江清山借口让她安心歇息,却麻溜儿的搬回西厢房去住了。 一方面,她这里喷嚏连连、鼻涕直流的,实在有碍观瞻。另一方面,她明里暗里的撒着娇让江清山立她为妾,让江清山烦不胜烦。 这些女人啊,都一个样。说话拐弯抹角,话里话外的勾心斗角,光想在男人身上谋取利益,一点也不爽利,一点也不大方。一天两天的还行,看多了就让人觉得腻歪,让人反感。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江清山心里还有点子念想,觉着姚采澜收拾水月,正是吃水月的醋呢。她心里其实是有自己的吧。 水月这一病,正好有了借口,离了后院,又住到了前院来。 江清山回了前院,见西厢房里添了火盆,被褥也都是新的,心里一阵高兴。看你嘴上说的厉害,其实心里还是想着我的吧? 这女人啊,就不能惯着,你看我冷落她几天,她态度就好了很多。又是吃水月的醋,又是给我换新被褥的。 江清山暗自得意。 谁料,这些西厢房的布置全是水草私下里所为。她见两个人闹得僵,就像在暗地里做些转圜,便好好收拾了一下西厢房,连饭菜都给他做上一份。 姚采澜见了,也不去管她,只是不闻不问。 江清山高兴没多久就发现,那女人整天干这干那的,该干啥干啥,还是没好好瞅上自己一眼,更何况来赔礼示好了。 死女人,既然心里有爷,先低个头会死啊!难不成让我这大老爷们儿。。。 江清山很郁闷。郁闷得连兄弟们的宴请也懒得去凑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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