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惊闻 (第2/2页)
芳樟闻言忙出去提了热水,与桌上壶中原有的稍凉了些的温水兑了,因瑾瑜怕影响睡眠,从来不在晚上喝茶,壶里的也就是普通的白水,所以与热水冲兑些也没什么。 雨竹端着温热正好的水走近瑾瑜。 待看清她此时的样子,雨竹不由一怔。 瑾瑜莹白的脸上布满冷汗,乌黑的眸子湿漉漉的,闪动着惊讶失措的光芒。 雨竹暗暗心惊,县主自幼被王妃教导的举止文雅,性子坚忍,平日轻易不会对什么大惊小怪,怎的突然夜间盗汗,眼神惊慌? 不容多想,她立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瑾瑜身边,将水递过去,关切问道:“县主怎么了,可是刚才做恶梦被魇着了?” 瑾瑜本有些心不在焉,这时听到雨竹暗含担忧的问话回过神来,不忍叫她担心,便接过定窑白釉双鱼印花瓷茶杯饮了一大口,然后点点头道:“我刚才梦到很可怕的事情,将自己生生吓醒了。” 雨竹闻言长松了一口气,安慰道:“梦都是假的,梦里面发生的事情哪能当真。再不济,人言道梦都是反的,县主越是梦到不好的东西,结果反而更好。” 瑾瑜也笑笑,看似觉得心情好了些。 雨竹当下就道:“县主可出汗了?我找件衣裳给您换。” “不要紧,只稍微潮了点,明日起来再换吧。” 雨竹坚持:“那可不行,只要受潮就必须置换下来,不然受凉着了风寒可了不得,尤其是您刚痊愈没多久。”
瑾瑜不想多说,便笑着应了,她被雨竹这一打断,心情平复了不少,也觉得自己之前有些惊惶过度了。 刚才骤然间得知那么劲爆的内容,她简直不知道如何应对,惟今只庆幸这件事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知晓。 想到此,瑾瑜不禁暗自感叹幸好自己一直谨言慎行,从没有做过什么新奇的发明创造,也从没想过剽窃过经典的诗词歌赋。 对于开个店实行个现代的管理制度什么的,更是想也未想过,不说在宣朝,商业已十分发达,制度趋近完善,猛然间引入现代的经营手段并不能适应社会发展的趋势,就说她对这些都是只懂其形而不懂其神,还是不要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徒增笑谈了。 雨竹帮着瑾瑜脱下那件微湿的绸衣绸裤,将内里的小衣换了,又换了件月白色的绸衣绸裤。 待收拾妥当,接过雨竹重新端来的水,浅啜一口,瑾瑜清爽的叹了一口气。 脑海中充斥着无数的念头,但她唯一没有考虑过与歆情相认,不说她现在根本不了解歆情的品性,她对她的认识基本仅停留在内向、腼腆、美貌这些肤浅的外在上。 就是能确定歆情品行高洁、与人为善,她也不会告知她的穿越身份,她早已认命,确定是回不去了,多让一个人知道她的秘密又有何益,为什么还要增加一份被人要挟的风险! 而今她们两人虽然有血缘关系,但身份天差地别,她是萧府地位尊荣的宗室贵亲,而她是府里生母低贱的平凡庶女。 她若与她结交,势必要影响到大房里的恩恩怨怨,而她并不准备这么做。 打定了主意,心里便松快了许多。 候着瑾瑜饮尽茶杯里的水,见她面露疲色,雨竹又服侍她躺下,继而拉过锦被严实的盖好。 有些不放心,雨竹又在床头的小杌子上坐了一会,见瑾瑜好像重睡着了,她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听到雨竹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瑾瑜重新睁开眼,眼神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歆情也是穿越来的这个事实实在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心中充塞了满满当当的疑惑,混乱的让她觉得脑壳都有些隐隐作痛。 她躺在床上不敢老是翻来覆去,说起来在瑾瑜带来的大丫鬟之槐、香柳,二等丫鬟芳樟、雨竹四人里面,雨竹最是细致周到,夜里也最是警醒。所以一旦动作大些,雨竹就会听到里间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响,她不忍贴身的丫鬟受累,便克制着翻身的欲望,平静的躺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瑾瑜才迷迷糊糊,似睡非睡,还没等她真正进入睡眠,之槐就打扮整齐,进门唤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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