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板粟(二) (第1/1页)
上一章《板粟》,两位亲留言评论!在此感谢!青草是个新手,珍惜一切的评论,质疑也好,责备也罢,只要是真心对文字及内容发表意见,一律虚心地对待!=====================================================================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我发了宝气,拿了八个麻袋出门。 我一路狂奔到了板粟林,花了两个多时辰,才装满了八个麻袋,背包里也只捡到大半包——感觉速度比昨天慢,因为越来到谷底,成熟掉落的板粟刺球就越少。 我望了望太阳,正午了。我心里哀叹,弄回去还是个大工程呢! 我还是将麻袋两个一捆捆好。为了节约时间和精力,昨晚我叫哥哥在麻袋上钉了两个绳结,往拖车上一挂,拖起就能走。 我在山间奔命。上坡的时候挪移——像纤夫一样拖着两个大麻袋,下坡的时候跌跌撞撞——推着四个麻袋往下滚;上坡四趟,下坡两趟。虽然昨天已大致开了路,但山路难走,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专注地做一件重体力活,我很快就累得不得了——中午只吃了昨晚剩的饭团,又饿。 我有几次都想放下两袋,或者干脆只带两袋回去算了,又万分难舍——贪心哪!贪多嚼不烂呀!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明白其中的道理。 天快黑才下山。哥在山脚下已经急得团团转。我放下四个麻袋,又就着昏暗的光线进山,把另四个拖下来。哥大声叫我,我没有力气回应。 好不容易下山了,哥接着我,又大声喊三弟,兄弟俩齐心协力把麻袋拖回家,我,则步履蹒跚地跟在他们身后。 回家草草地吃过饭,我简单地洗漱过后,我早早地上了床。 也许是疲惫至极,第二天我破例很晚才起床(劳碌的命,这个很晚,大概也就早上七八点钟吧!比起以往总是六点就起床,确实是很晚了)。 一夜饱睡,一觉醒来,阳光明媚。哥在院子里轻手轻脚地走动,估计是在把我昨天捡拾来的板粟刺球摊开曝晒,好方便剥开;父亲应该是在厨房里,因为听得见柴火燃烧的噼啪声,闻得到饭食的隐隐香味;三弟在低声地和父亲说着什么。 我怔怔地坐了半晌,忽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安详和美好。 我心情愉悦地起床。父亲听到声响后立马过来,“青草,昨儿累得狠了,今天休息一天吧,啊?”父亲乞求地望着我: “不要那么拼命,我们家已过了拼命的时候了,是不是?” 是啊,手中有钱,仓中有粮,衣食不缺,还有一座大宝库等我随时去开发,是不需要拼着命挣扎着生存了。——可我不知道的是,享受的日子还没有来,我很快又要为更多人的生计而拼命奔波,甚至,在可以享受的日子里,也要时时为心爱的家人奔波——但此时此刻,我确实很享受这一份安详和美好。我觉得,有这么一刻,有这么一些爱我的亲人,就是再累些也值了。 “知道了,父亲。”我下地,“我昨儿是太蠢了,以后不会再那么笨了。我晚些再进山——权当去玩耍。” 吃过早饭,我拎着两个麻袋,拖着拖车上了山——麻袋拎着,是为了告诉父亲,我只带了这两个,真的不准备拼命来着——家里的院子虽说也不小,但刺球已经铺满整个院子。我咧了咧嘴角,难掩心情的美好——真多呀!虽然不怎么值钱,但看到多多的东西,总是很好的。 我还是先去捡了两袋板粟刺球——也不知家里的会被外婆卖掉多少。人一满足,追求就降低了,我再没有把已蹦出来的板粟单放,就那么一股脑儿塞进麻袋里。我轻松地拖着拖车,返回到我惯常进山捞鱼的那条路上——路自然是不太显形的,但本人走得多了,就自称那个是路。 我放下麻袋,拖着空车去收鱼——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事,我连鱼食都带了呢!鱼笼子已经下了好几天没去收了,鱼食肯定没了,可别把我的鱼儿饿坏了!况且,我这人喜山也喜水,几天没见着小湖了,也想悠哉游哉地去钓钓鱼。 但,计划比不上变化。 当我在心里默默地哼着小曲(不敢哼出来,小动物是不敢提意见的,怕引来猛兽,再说,也没知音不是?),向着小湖进发时,前面出现了一只干扰我决定的大型动物——獾。话说这家伙我倒是盼望已久了,但此时——我还真犹豫来着——猎不猎?这可是一大堆的动物油啊!可是弄回去也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再说我还掂记着鱼儿呢!今天这路上,怎么就有这种动物了呢?我纠结——其实我知道,因为靠近水源。特别是在这干燥的秋季,有水的地方,肯定有动物。——这也是我犹豫的原因,下次,再下次,哪天都可以猎嘛!
当我犹豫的当儿,那獾很不善地向我走来!我立刻不喜! “丫的,敢给我脸色!”我张弓拉箭——再一箭——又看着它朝我踉跄了两步——再一箭,大家伙应声倒地。 我吹了一声口哨,无比怨念地看了看远处的小湖——当然还看不见的,认命地拖起那一堆优质动物油往回走。 所幸麻袋离家已不太远了,我一股脑儿先把优质动物油送回家——正午才过一点点,哥没有料到我这么早返回,并没有等在山脚。 我一回家,立刻被盛大的劳动场面HOLD住了! 院子里,我自己全家,外婆全家——甚至连小红、小豆子,都在忙乎着那些刺球——虽然小豆子更多的是忙乎着吃。见我弄那么大一堆rou回来,外婆又喜得连眼缝儿都不见了,连忙招呼大姑扫出一块空坪来处理獾——看她那样好像见着了一大堆的钱。 但是今天她有些反常,想说些什么,犹豫了几下,还是没说了。我有些担心我的这一大堆油,看见外婆看向我,连忙很不自信地打个哈哈,“好多的油脂啊,够我们大家吃一阵的了啊?!” 外婆倒是很配合,大腿一拍,“是能吃好一阵子了!”再没有提卖rou的事,赶紧和大姑、姑父收拾獾去了——估计父亲向他述说了我昨天的辛酸史了?因为从这天以后,外婆再也不催着我哄着我卖猎物了。 我简单地和他们解释过后,又拖着拖车返回山林,看看天色,又想想父亲关于不要拼命的劝说,放弃了去小湖边的念头,把麻袋——板粟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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