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洗三(二) (第1/1页)
好几张催更的票票!受宠若惊之余,压力大大的~~~ ========================================================================= 负责洗三的女人已经把盆子什么的准备好了。有人把热水打来——好像也是煮的草药汤,二表哥把二表嫂抱出来,让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又把小婴儿抱给那负责洗三的女人——从二表哥的称呼中,可以知道这人女人是二表嫂的姨妈——二表嫂的母亲有一个meimei、两个弟弟,今天也全来了。 洗三开始了,二表嫂的姨妈一边给孩子洗头洗澡,一边不断地说着吉利的话。她的语速很快,听得不太清楚,只对一句话记忆犹新——什么先洗头后洗脚,meimei弟弟跟着跑什么的。 也不要怪青草同志的记忆力与注意力如此之差,此时可怜的青草还真是应接不暇——因为这时亲戚们也开始以家庭为单位往那洗三盆里丢钱,正式的说法是添盆。 青草一边看热闹,一边寻思着自己要丢多少钱,还要胡思乱想着什么“难怪是至亲来洗三,肥水不落外人田”之类——因为一边还在听周围的人议论着今天负责洗三的人能收多少洗三钱——有些吉利话顾不上听也就很正常了。 这添盆的顺序也是有纪律的——先是本家族长,按例她是要发表一翻演说后再添的,后面的就不要再演说了,一般就是一句两句好话,负责洗三的人再应承两句——再是二表嫂的父亲的娘家,再是二表哥的娘家——这些都是上宾,享受贵客的待遇;其次是本家的,基本上是按每家所派代表的辈份来分顺序——这些人都可以算作是主家,有什么事也去帮忙。 一时你方丢罢我登场,“长命百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大富大贵”之类的好话也不绝于耳。 我看到前面添盆的人一般是丢1个大钱,也有丢2、3个的,心理又胡思乱想——一时想到一个好词,却被别人捷足先登说了,又绞尽脑汁想另一个,一时又盘算着即便二表嫂的姨妈全拿走这洗三钱,也发不了财——一个两个的,能发什么财呀!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只听到“丁—冬—”一阵“大响”——原来已经轮到外婆,她老人家从怀里抓了一大把钱,数也不数,就丢在洗三盆里。我大吃一惊——连洗三的人都惊讶得停下了手,张大了嘴,吉利话也忘了说了——这个外婆,干什么呢!叫下面的人怎么添盆呢? 她的后面就是大舅,只见他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往里面丢了3个钱,小舅也同样。轮到我了,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不知该丢多少——多了有晒富的嫌疑,少了有抠门的风险。 我也犹豫了好几下,最终还是学着外婆的样——抓一把丢在盆里,所幸我的手没有外婆的大,这一把也没多少,也就十几个吧!不过也吸引了一阵众人的目光。 洗三很快就结束——一个小毛孩子也不能总泡在水里不是?一大堆的人拥着去了外面的坪里——因为厨房小,那里新砌了简易的锅台,今天洗三的主要工作场地就在那里。 我们属外家的人,份属贵宾,可以坐等开席,还得有人陪着,有零食侍候着。 二表嫂的母亲殷勤地引着我们坐在堂屋的一张桌子上——虽然份属贵宾,可真正坐下来的也就外婆和我,其余人都客气着干活去了——姑父又在掌厨,大舅他们在帮忙摆碗筷,大姑不知去了哪里——估计是和小婴儿亲热去了。 桌上已经有了一大盆包子馒头,二表哥又端出来一大盘板粟。他一面招呼我们吃,一面拿了几个包子塞给在周围晃荡的几个孩子。 我和外婆在桌子旁边坐着。三弟和小豆子早和几个小家伙玩到一起,不时来桌前打一转,抓一把板粟。 正当我准备寻个什么话题的时候,一个女人——从外婆称之为“他二嫂”的这个称呼来看,应该是二表嫂的二嫂——扭扭捏捏地走来,先是问候了一通外婆,然后问我, “青草,听说你买了蔡家的庄子?” 看见我疑惑的眼光,她赶紧又说,“我们庄的李大金在你庄子里做长工呢!她家就住我隔壁,我和她关系很好的。原先我听她回来说要换东家了,愁眉苦脸的,我还担心她被辞退来着。前两天回来就高高兴兴的,说你真是太好了,不辞工,白米饭管饱,还照往年发工钱!她一直说你很好呢!我就是听她说,你那里招短工,我……我想去呢!成不?” “好咧——只要你不嫌弃!”外婆回答得倒比我快。 “要得咧,我今天回去就跟李管家说啊!”我苦笑着说,“就是会很辛苦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舍得下力气的,往年我都要出去打两个月的短工的,今年年景不好,短工也没处打呢!谢谢你啊,青草!”
“谢什么?!你帮她干活,她还要谢谢你呢!”外婆又帮我客气。 “那你一定要李管家通知我呀——我已经托李大金报名了的。”她一面退着走一面说。 陆陆续续地又有一些远一点的亲戚来送礼吃席,这时我才比较全面地知道洗三的习俗——近亲才需来添盆,远亲只要随礼。 饭菜还没有上桌,外面的桌子上就已经坐了好些人——因为工作场所实在有限,这些人也就没啥事了。我和外婆说起了这个时代的宴请,像今天只来亲戚人数少的情况,摆一轮宴席就够了,如果是办满月酒之类,客人多场地窄,一次只能摆几桌的话,有时要开到三四轮。 不过这些人也并没有等多久,饭菜很快就上桌了。 就外婆看来,二表哥家的席面也是比较客气的:饭前的小零食是板粟,每桌一饭碗,虽然每人两粒都不够,但好歹有——我看很多人都是只拿一粒收到口袋里,自己并不吃。饭虽是杂粮饭,但大米还是主要的,荤菜也有四个碗,虽然只有野猪rou的份量比较大,但有其他的门类就很不错了——还有人在问,这个是什么呀,真好吃之类,那无疑是鹿rou。还有是一大家人坐在一起的,就说那个鱼我们都不吃啊!等下跟庆哥儿说带回去给某某下奶。 亲戚们吃得很高兴,也很惊讶——这家的底子大伙都是知道的,怎么有能力办出这样好的宴席来呢!于是,也在吃饭的时候,我买了蔡家庄子的消息迅速地传开了,又有好些人来求短工,大大地干扰了我吃饭的进程和情绪——这下可好,就在二表哥的庄子里,短工就人数而言就大大超过了,可怎么办呢?没那么多的事让别人去做呀!但我又不懂得拒绝,只好一律请二表哥记着,到时候要他一次报给我——也是请他帮我挑人的意思。 我们离开的时候,习俗是主人家要回礼——沾沾喜气。我家的回礼深得我意——20个红鸡蛋,倒不是礼贵重不贵重,只要是吃食,我就喜欢;送的布截了两段,分别回给两个舅舅。外婆家的回礼——赫然就是我给小婴儿的见面礼——那个银锞子。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