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仙妖变 (第2/2页)
但是……好像很麻烦啊。” 蒲牢身上流淌着妖王一脉相承的血。心灵感应当然也包括他在内,但是他对那位名为嘲风的兄弟很显然是没见过面也谈不上交情了,这时候涌动的只是本能,他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踏着一路的碎光向内殿走去,妖王隧道这种事情他知道的比囚牛还要清楚,所以一有预兆就警醒的发现了这个苗头。 蒲牢的寝宫里有一面巨大的光镜,足足有三人高,镜框上装饰着银白的流云纹饰和无色透明的纯净宝石,镜面是不断流转的白色光圈因此看不清楚什么。 蒲牢站在了镜子前伸出双手,手上的白光和镜子上的漩涡渐渐呼应起了反应,本来混沌模糊的镜面上好像开始不断凝聚出清晰的图像。 一头巨大的黄金瞳孔,青蓝色鳞片的妖兽出现在镜面上,背景是火焰燃烧,五彩缤纷的天空,妖兽的身边是一道巨大透明的伤口一样的裂痕。 但是这个画面只出现了很短的一个瞬间,之后就再次回归云里雾里的模糊混沌,好像从来没有变化过一样,但是这对蒲牢来说,已经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了。 “……” 这位掌握着妖界最强力量的妖王摇头,然后走出了自己的樱花白光殿站在殿前,眼前满是终年盛开不谢的金色樱花海。 金樱林的天空是独立于整个妖界之外的,所以此时依旧清朗的像是被洗过一样的纯蓝色,光亮并不来自于太阳,而是充斥在整个金樱林里的明灵素,漂浮在金色樱花树之间的光点像是一个一个堕入下界的星辰,想来是梦幻般的美好。
但是在蒲牢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年,就和普通人看蓝天白云吃饭喝水那样普通,他伫立在大殿前的空地上,巨大的喷泉溅射着银亮的水花,风里带来了金色璀璨的花瓣。 “还是不能离开啊。”蒲牢自言自语道,“而且……为什么会有一种很奇怪的压迫感,难道是因为督元者也要回来了吗?” 蒲牢对于督元者的了解比梭罗堡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比方说,妖界也曾出过督元者。 除了荒古界的堕天河魔皇之外,其余的督元者很少有超过二十年的寿命,所以五界千千万万年来,督元者的转世似乎并不少,但是很多都是不为人知——甚至有一些督元者最终都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就因为**凡胎受不了过于强大的灵素压力直接崩溃而死。真正制造出足够大的影响并且被记载下来的,根本没有多少,而且人类本来短寿,红尘又多动荡,几番折腾散佚,很多史料也就成了或真或假的传闻故事。 妖族有足够长的寿命来等待积累,虽然比起漫长无比的历史那点寿命其实也很不够看,但是比起红尘终究是强多了,比方说蒲牢,这个特别的妖王,生生世世都将自己一世的钻研考究所得刻画在樱花白光殿的墙壁上,由自己的下一世全盘接受然后接着研究。 最近一次的混沌督元者名为苏冥雨,诞生于红尘,享年十九岁,被冠以几乎是空前绝后的最强督元者之名,七千年前去世,所留下的神杖“过眼云烟”乃是古往今来的圣武匿名榜首——之所以说是匿名榜首,是因为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过眼云烟下落不明,也没有人能够再找到使用它,曾经的光辉自然黯淡了下去。 最近一次的雷毒督元者名为望川天穹,诞生于荒古界,是督元者中的奇迹,至今已经存活六万余年,身负三灵,坐稳魔皇之位,手持现在五界之内公认的第一圣武恒冥镇芒剑。 最近一次的风地督元者名为轻舞扬,诞生于桫椤林,她…… 蒲牢慢慢的在脑海中数过这些名字,每一个都曾经引起过那样多的狂风暴雨,背后的鲜血可以将整个金樱林染成红色,但是真正的他们,到底又是怎样的呢?只怕是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蒲牢偶尔会想,自己生生世世默默地守在这个圣地,永远的囚笼,生死轮回,钻研探究,但是从来都没有人来真正的关心过,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也都是无意义,就像是一个孤独的鬼魂在自己的墓xue里造出了精妙的关窍,创出了绝世的功法,可是从来无人知晓,所以也近乎等于没有。 寂寞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要一直这样下去么。 蒲牢慢慢的坐了下来,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仰起头看着千百年不变的微蓝天空,轻微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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