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有缝的蛋 (第2/3页)
词来形容呢? 惊喜,诧异,迷惑,纳闷? 就像冷不丁在自家厨房看到了一艘飞碟载着天外来客到访;又像下班路上随手摸了把彩票,却中了几百万的头奖。保安大舅被这突如天降的外甥女惊得双手直哆嗦,把那刚打好的半盆水洒了一地。 “快别张罗了大舅,我们马上就走的。”露西上前拦住。 “你们坐,不不不,来来,水,干净,把脸上擦擦。”大舅明显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该坐哪儿呢? 室内非常拥挤,一床、一桌、一椅,几台监控幽幽闪着屏;除此之外,就是乱糟糟的被褥、脏兮兮的衣物、湿漉漉的洗手池,还有几只沾着米粒剩菜的饭盆、一把插满烟屁股的搪瓷缸……地方本就不大,这一下子又塞进五个人,几乎没有立锥之地。 肥猫本想出去,但瞅了一眼门口牛犊一样的大狼狗,又叹口气、腆着肚皮挤了进来。刀鱼则看到了洗手池,像发现金矿一样急冲上去,也不管什么金家大少的显贵身份了,拧开水龙头咕咚咕咚一阵猛灌,再打个冰凉的饱嗝。真是久旱逢甘霖,渴死你家大爷了! 大舅穿个南瓜短裤,腿上还光着。他一面把靠背木椅让给矢夫——这小伙子头上有伤,面容憔悴,一面端水给露西洗手擦脸,又招呼着刀鱼和肥猫在床边落座,忙得皮球一样团团转,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满脸都是汗。 露西草草抹了把脸,又以手作梳,粗粗捋了捋散乱的长发。然后,葱管般的玉指从包中抽出几张餐巾纸,蘸了些水,把那双小巧玲珑的白皙玉足擦拭干净——这小妮子怎么赤着脚?大舅见状,又转过身,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双全新的一次性棉拖,递给露西——美女驱魔人俯身套上。这一番动作,虽不似“侍儿扶起娇无力”的贵妃出浴,但在举手投足、低眉弯腰之际,那对小白兔一样的诱人丰乳在领口若隐若现,也是香艳无比,直看得刀鱼和肥猫猛咽口水。 大舅没注意床边那哥俩的色色眼神,放松下来,打了个浑圆的哈欠,挨着桌沿靠定,单问露西一人:“婷婷,这么晚了,你们跑这里来做啥?莫非是捉鬼?” 不瞒您说,还真是来捉鬼的。 不过,为何他称呼露西“婷婷”?刀鱼一旁听得,不禁摸了摸脸庞,似乎辣辣生痛——婷婷是谁? 只见露西芜尔一笑,似答似问:“这么晚,不捉鬼捉什么?” “真的捉鬼?……不会吧!婷婷你还在做那事?”大舅有些反应过度,从桌沿惊跳起来,关切地叫道:“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等等等等!我越听越糊涂了,不谈大舅为何这么问,就说这个婷婷,又是怎么回事? “婷婷?你不是叫露西吗?”刀鱼一旁插话追问。 “别急眼,那是我的中文名。”露西仿佛早看出刀鱼的疑惑,扬了扬长发,转身解释了一句。 中文名?那,露西是英文名、艺名还是假名呢?刀鱼忽然有种被蒙在鼓里、上当受骗的感觉。敢情咱俩眉来眼去了一个月,你一直带着面具耍猴呢?凭什么啊!他带着些许怒气,腾地一下子从床边站起,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露西啊,”美女略带调皮地一笑,像沁满春光的一泓池水,掠过一只轻盈的小燕子,“呵呵,别生气啊大鹏,我要保密。” “保密?”刀鱼更加纳闷:上个月老妈朋友介绍过来时,只说这个女生要合伙开家文创公司,还说她刚从澳洲回国,具体家庭背景什么的也没多交代。怎么会有个大舅在这翡翠湖公园当保安?蛋也太能扯了吧! “是的。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大舅。呵呵呵!”美女的笑声应该似盛夏里一碗沙冰那样滋润和解馋的,现在听来,却像青蛇吐信,令人心悸,感觉非常的不妙。 除了矢夫刀鱼三人,同样感觉不妙的,还有那位秃顶的矮个子保安大舅。他使劲撸了一把头顶不断冒出的黄油汗,接过话茬,叹道:“唉!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什么意思?这话中有话,好像有很多不可告人的苦楚啊!矢夫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头痛加剧。 这翡翠湖公园的门卫室里,谜团密布,惊雷滚滚。 露西?婷婷?驱魔人?大舅? 人算不如天算? 拜托,能帮我捋一捋吗? 就见露西款款起身,背起那只百宝袋似的红色坤包,说道:“没事的大舅,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又拿杏眼招呼呆若木鸡的三位男生,檀口轻唤:“天不早了,赶紧家去吧!” “不行!你得讲清楚!”刀鱼抬手拦住露西,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肥猫也在一边频频点头。 “改天再说嘛!”露西娇声回应,“刚才人家不说了吗,要保密。” “没法保密了。你大舅不也说了吗,人算不如天算!” “你真想听?不怕被吓着?” “怕个鸟!不说老子今天就住这儿了。” “好,那你听好……”露西抿了抿嘴唇,抱起手臂,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原来露西的确是英文名,一个月前从澳洲回国,这也是事实。她家始祖名唤阙青城,与龙珠岛玄廊山的阙恨天有些渊源,代代相传驱魔之术。到了她母亲阙思焱这一支,已传数十代,丈夫路甫龄,九洲鲲鹏集团老董;大舅,就是面前这位秃顶保安,名思磊;还有一位小舅,名思淼。但是大舅因儿时一桩变故,始终不肯参习禁术,个人也非常抵制家族传承的这一特殊技能,与姐弟两家逐渐断了往来。后来,露西随父母远赴海外,具体故事,另篇详述。 “那你应该姓路了?”刀鱼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没忘记问这一句。 “是的。” “那,婷婷呢,你的中文名?” “这不是你叫的。” “哎?瞧您这话说的。”刀鱼有点被呛住了。 “好了,只能到这儿了。”露西轻抬柳眉,打算截断对话。 “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露西冷艳得像一朵冰山上的雪莲花,“知道越多,越危险……” 剧情切换太快,已超出了寻常人能够理解的范围。 “那你这次来,是受你家小舅安排,为的是那封信了?”刀鱼拿出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梗劲,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