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爷被算计了 (第1/1页)
然而,一夜过去,易风、凌飞和风青青徒劳无功。这一夜,静悄悄的,除了夜虫的嘶鸣声,别无声响。直到次日清晨,王管家来此,并带来了一大群人,处理苟富贵出殡之事。 熬了一夜,他们难以支撑,就唤来飞鹰班其余四人,让他们轮流值守。 这四人大号分别为“鲁子期、秦毅、齐月影、方可”,前两者为男,后两者为女。四人扮作杂役人员,混在人群当中,紧紧盯着那两口棺材。 之后,易风三人回去补觉。 …… 易风的舒醒,是由于宁一川的踹门声。 “什么时辰了?”易风揉着眼睛问。 “巳中之时。”宁一川焦急答言。 啊?易风一怔,自己这一觉睡的,太昏沉了。于是,急忙洗刷,穿衣。 在他盥洗时,宁一川简言告知他情况—— 苟富贵的出殡队伍快到北门时,被惊雷坞的捕快堵住了去路。凌飞没见到易风,发现正好行到宁一川住处附近,就去他家喊醒酣睡的宁一川,并让他迅速奔回惊雷坞寻易风。 “凌飞和风青青走时怎么没喊我?”易风嘟嘟囔囔。 “你们不是蹲守一夜嘛,她们说你一夜没合眼,而她们自个儿则迷瞪了大半夜。所以,她们只是在床上打个盹儿就匆忙奔回苟府。”宁一川解释,“她们想让你睡个大头觉。老易,别不领情啊,人家也是为你好——” 蓦地,宁一川的话停顿了,他的鼻息猛抽几下,然后自言自语道:“什么气味?” 什么气味?易风皱皱眉,能有什么气味?男人的房间,当然是男人的气味了。 “老易,我的哥,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宁一川依然不断抽鼻子,“是一股药的气味。” 药味?易风有些茫然了,自己从未吃药啊! 就在此时,宁一川来到窗旁。窗外的台沿上有一丝细微的粉末。他仔细查看后,肯定道:“这是迷香。” 迷香?易风更茫然了,迷我干嘛?小爷是个大老爷们儿,不是采花贼的对象啊?! “算计你!”宁一川指着敞开的窗户解释,“迷香在窗外点燃,借助南风,把香气吹入你的房中。” 易风检查一番后,确认宁一川所言无误。 ——他凌晨才赶回。这个时辰,如果人在窗外明目张胆行凶,就会被察觉。因而,算计他的人,就利用了风势。他的房屋是坐南朝北。这几日,一直是南风吹拂,而为了乘凉,他就敞开窗户。那人将迷香放在窗外台沿之上,缭绕的烟气自然而然就被吹入房内,导致他沉睡不醒。 毋庸讳言,这肯定是惊雷坞内部人所为。而这个人,还是“隐形者”的人。易风推测,之所以如此,就是变相地阻止自己查案。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个了,急忙一路狂奔至苟府的出殡队伍。 苟府的出殡队伍依然被堵在北门前。 这队伍的庞大,出乎了易风的意料。本以为,苟府如此之惨,王管家随便寻几个人,打着帮忙的幌子,实现自己企图即可。 然而,这出殡队伍,单单人员,就有一百多号人。这些人,男女老少,各色人等,不一而足。非但如此,还有坐满人的数辆马车。这些马车,都比普通马车大上一号。普通马车,是一匹高头大马即可,而这马车,则是三马并驾齐驱。因此,整个队伍看起来是排场奢华,气势恢宏。 苟富贵的灵柩在整个队伍的正中马车之上,梦梦的灵柩紧随其后。 然而,无论是之前的马车,还是之后的马车,均远离二车。没办法,这棺材内逸散出极其刺鼻的怪味,别说人,就是那拉车的马,都干呕了若干次。 苟夫人和苟少爷在苟富贵灵柩前面一辆马车上。两人哭哭啼啼,悲悲戚戚,早已是伤心欲绝的泪人模样。 至于其他的一百多号人,也是哭声震天,悲痛万分。 易风不解,苟府怎么突然冒出如此之多的亲人? 当然,宁一川这八卦哥不是白当的,立时告诉他原委—— 这些人,是哭托儿,都是王管家雇佣的。换句话而言,他们就是专业哭丧队。只要给银子,让他当儿子就当儿子,让他当孙子就当孙子。哭丧的时候,他就按照自己的“身份”,昂首嘶嚎,“爹啊,你老人家……”或者,“爷啊,你老人家……”诸如此类。 不过,今日的托儿,却一反常态,哭嚎的比窦娥还怨。 比如,有个“儿子”在哭天抢地,“爹啊,我的亲爹啊,亲不溜溜的爹啊,你死的好惨啊,都变成蛆了,还被官府的这帮狗腿子拦住不让埋啊……”
被人指桑骂槐,众捕快无奈苦笑,束手无策。 自古以来,死者为大。开棺检查,是对死者及家人的侮辱。因此,不但苟夫人不同意,就是知书达理的苟少爷也极其反感。结果,那些哭托儿们就趁机发难。 这时,刚才骂人的“儿子”瞥见了易风,然后,他擤了一把鼻涕,用力甩来。 两人近在咫尺,彼时,易风正在王管家面前,威逼他劝服苟夫人同意开棺。 王管家为cao办苟府出殡事宜,临时充当了苟府大管家。因此,当出殡队伍被拦后,他就全权代表苟夫人和苟少爷,与捕快们交涉。 毕竟是六品主事大人的管家,这家伙巧舌如簧,搬出了诸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抨击众捕快,并且煽动哭托儿百般阻挠。 在这家伙的纠缠之下,孟义智也是头疼之极。因而,当易风一现身,他就把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了他。 易风也不客气,接过这烫手山芋,并对王管家威逼利诱。 也就在这针锋相对之时,那哭托儿“儿子”抛出了鼻涕。 然而,易风是谁?岂能轻易被袭?他轻轻一闪,这坨鼻涕便砸在了王管家的嘴上。 “你个鳖孙,拉粑粑去茅房,咋拉到老子嘴上了?老子的嘴是茅坑吗?”王管家恼怒之极,就冲着那哭托儿“儿子”唾骂。 他的骂声,非但没有起到震慑的效果,反而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是啊,能不笑吗?他的那个比喻太贴切了! 被人耻笑,王管家是恼羞成怒,立刻冲上前去,想要胖揍那哭托儿“儿子”。 见状,易风疾步奔到苟富贵的灵柩前。 见势不妙,王管家如兔子一般窜到灵柩前,挡在易风面前,还恶言威胁。 易风哪会鸟他?抓住他便如丢垃圾一般丢出一丈开外。 王管家趴在地上,一脸懵懂,自己明明在灵柩前,怎么眨眼间就到了这里? 而易风,则飘上马车,双手抓住棺盖,向上一抬,便将其掀开。 然而,棺材之内,除了苟富贵那满是蛆虫的尸体,别无它物。梦梦的灵柩,亦然。 这一来,轮到易风懵了,娘的鳖孙,又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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