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2/2页)
谁不是在六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哪个敢与她作对。 齐恪纯竟是轻轻笑了近jiejie,低声道:“jiejie有所不知,六婶娘她……自己●应付不过来呢,她又有求于你,暂时不会与我翻脸。” “这是怎么说?”她大奇,又道,“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初二那日回去,便觉六婶娘待我比前和善了许多,甚至微有讨好。后来事多,没有多想,她欲求我帮什么忙?” “一则,贵太妃的丧事还有大半个月能忙,她回到家已经入夜了;二则,我听人说七姐夫自我们家回去后就卧床不起,他家郡主心里颇有怪罪之意,怨七jiejie为了娘家体面累坏了自己儿,七jiejie的日不大好过,六婶娘为此日夜忧心。 三则嘛,五哥自去衙门当差后,遭人耻笑,认为他腹中无墨水,借着亲meimei的终身大事才谋得个差事,不是光明正大之举。 ……jiejie你是知道五哥的性的,一向要强,岂肯咽得下这口气?偏他那里又是个清闲的衙门,他满心要做出一番成就来给大伙儿瞧瞧,却没机会,时常在六婶娘跟前诉苦。 六婶娘心疼他,有意给他另谋出路,可六叔父不同意,觉得太过打眼。 依我看呢,六婶娘怕是想走你的路,是以这些日见了我难得和气……”他缓缓道来,又好笑又好气。 六夫人这人呢,没好处时恨不得致你于死地;一旦有求于人,亏她能立刻放下身段来,丝毫不计前嫌,还当所有人都是傻,任她想怎样就怎样。 闻言,齐悦瓷极为欣慰。
弟弟真的长大了,知道自己暗中收罗对手的消息,知道分析许多幕后的隐情,知道运用计谋···…而这一切,何尝不是被逼得?与她当初一样。 念及此,又不免心酸难过,眼中含泪。 齐恪纯以为自己说错做错什么了,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肩道:“jiejie······是不是纯儿错了。纯儿不好,你教导我,别吓我……” 在这世间,他只在乎一个人对他的看法。 “不是······”齐悦瓷赶紧将眼泪咽回肚里去,双手交握着他,笑道:“我是高兴呢。你长大了,以后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怪我不好,如果我能在家多留几年,你就不需为这些cao心了。” 且说邵槿办完了衙门里的事,看看进宫还有些时辰,索性回家瞧瞧齐悦瓷在做什么。 到家才知小舅来了,忙往听荷居赶。 进了院,已有小丫头撞见,他止住她们,不让往里通报,自己朗步进屋。 隔着帘,隐约听到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自己回味过来,心内苦涩,便站在外面发呆。以齐悦瓷的年纪出嫁不算早,可是她家里情形不一样,多留两年是人之常情,他当时确实cao之过急了,不曾考虑到这些。 她……一直怪着他吗? 夫妻间的相处,其实他和齐悦瓷一样茫然无知。有时候很想对她好,又觉得太过了,不是男汉大丈夫所为;冷落她,他更不愿意。 于是,他在她面前,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屋里重新响起悦耳的欢笑声,他才故意放重了脚步,揭起帘往里走。 齐悦瓷姐弟二人俱是惊讶。 齐悦瓷忙起身,含笑指着弟弟道:“听说我身上不好,来瞧瞧我……回来得早?” 齐恪纯亦是上前行了礼。 “一会再进宫,有个东西落在书房,回来拿,顺便换件衣服。小舅难得过来,留了晚饭再去吧……若是夜路不好行,在家里住一晚罢。”他飞快地扫了齐悦瓷一眼,发觉她一双秋水盈盈发亮,有难掩的笑意,客气了两句,转身去净房。 东西落了?遣个小厮走一趟不就好了,特地回家,莫非是很重要的事? 齐悦瓷腹内琢磨着,面上笑吟吟应了,又唤绿肥进来服侍他更衣。姐弟二人开始说些不甚要紧的家事。 邵槿出来时,果真换了衣裳。 他有意多待一会,大家交流交流感情,又见他们拘谨,只好笑道:“……我先进宫了,晚上得到酉时三刻左右回来,你们先吃饭,别管我们。” “好,路上滑不好走,你小心些。”齐悦瓷看绿肥给他披上斗篷,跟着送他出来。 到门口时,他拦住了她:“你莫出去,小心吹了冷风,回去陪着小舅吧……你们姐弟必有许多话要说。” 齐恪纯立在一旁,将这些话都听在耳里,对邵槿的印象好转不少。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