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生_015. 反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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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5. 反骨 (第2/2页)

言恐吓,还是我教你拿权势压人,做错了事不好好反省,还有脸使性子,我真是太放纵你了!来人,把她关到柴房,不准她吃——”

    瞧那瘦小的身子骨,汤怀谨终究没把话说到绝处,摆摆手,让婢女把人带下去。

    毫无理由地被关柴房,乔毓宁低着头,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在干松的泥面上,满腹委屈难受,无可排解。

    望着木窗外的冷月,阿爹、阿娘、汤老爷、汤夫人、刘芊芊、汤怀谨等人的面孔在她眼前晃为晃去,都要她听汤少爷的话,不要违逆他的意思,这样,她才能好好地呆在汤府。

    “不,不要,阿宁不要。”乔毓宁喊道,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家里没人会对她翻脸,阿爹即使打她屁股也是为她好,她饿了阿娘、嫂嫂、阿姐会做好吃的哄她,她不要留在这里。她想回家,阿爹。

    “阿宁,阿宁,醒醒。”

    乔毓宁挣扎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有张关切的脸,刘芊芊神色里忧愁带点欣慰,道:“阿宁,你终于醒了。jiejie可真怕你熬不过去。呸呸,”她自打嘴,打掉不好的话。

    “芊芊姐,我怎么了?”

    刘芊芊道她受了凉风,发了一夜烧。她端起药碗,道:“来喝药,烧退就没事了。”

    乔毓宁想接过碗自己喝,却是全身软绵绵的无力。刘芊芊拿勺子喂她用药,道:“听丫环们说,你跟汤公子吵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乔毓宁不想谈这些,“相公心情不好。”

    刘芊芊了解,目露同情,体贴地没再问什么。老太医的药很有效,乔毓宁喝了三剂药,发过热汗,热烧退却。只落下一点毛病:不能吃鸡鸭鱼rou之类的油腥物,一吃便吐。

    汤家人见她吃咸菜配馒头吃得挺高兴,也没再勉强,小姑娘脾气拗,这心结总得等乔老爹一家回来,再想办法解了。

    乔毓宁能下地,不用去祠堂或者柴房受罚,便恢复了每日晨定昏省。她着穿规整,礼节标准,一丝不苟,汤氏夫妇再挑剔都挑不出毛病。

    公婆院里出来,她回新房陪汤少爷用早饭。饭后,她抱着汤老爷送的花种,穿上燕泥做的布裙,戴着草帽,跑花园里翻土散种。婢女说什么时候该去陪少爷,该送什么点心,她便放下小铲子,不折不扣地执行。

    虽然和汤少爷话不多,小夫妻来点小冷战,能理解,但是,小姑娘恢复常态就好嘛。

    刘芊芊来看望meimei,见她弄得满身泥土,好奇地问道:“阿宁,你在种什么啊?”

    “种大丽花,”乔毓宁挥舞小铲子,忙个不停。刘芊芊瞧瞧这地片,道:“怎么种在这角落,太阳晒不到呢。”

    乔毓宁停下来,小声说特地选的这里,她比划道:“那边一开窗子,就能看到这里。”

    刘芊芊顺着她指的方向瞧去,吃惊道:“噫,那不是汤公子的厢房?阿宁,这就对了嘛,怎么能跟汤公子使性子呢。”她走来走去,再瞧瞧这个用心打理的小花圃,夸道,“汤公子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乔毓宁咕哝道:“但愿。”

    “看起来很有趣,我也想种两株,可以吗?”

    乔毓宁道当然可以,分了把铲子给刘芊芊,教她怎么翻土散种。剩下的花种很快种完,刘芊芊瞧瞧天色还早,道:“不如,咱们再加点什么?比如假山啊,小亭子什么的。”

    “千万不要,”乔毓宁阻止道,“相公喜静,施工太吵,他会不高兴的。”

    刘芊芊小手捂了嘴,做很可爱的安静样子。乔毓宁轻笑,道:“这么远,咱们说话声这么轻,相公听不到啦。”

    “听你把汤公子说得那么可怕,我还真怕惹火他。”刘芊芊挽着乔毓宁,走向另一头的荷花塘小亭,过小桥时,她指着塘面,“多美啊,水面清圆,莲叶风举,小荷露尖尖角。阿宁,咱们把它画下来吧?”

    乔毓宁摇头,她不会。

    刘芊芊拉住她,道:“当陪我啦,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守孝,很闷。”

    乔毓宁笑道:“芊芊姐,不是我不陪你,都中午了,你不饿吗?下午太阳不晒的时候,咱们再出来吧。”

    “那就这么说定,”刘芊芊和她约好时间,两人分别回房。

    乔毓宁换了衣服,洗净手,坐到饭桌边。吃完玉米面馒头,听到汤家少爷在叫她:“来。”她莫名地走过去,依着他的意思坐到床边。

    汤怀谨抓着她的小手指头,瞧了瞧,道:“都起小茧子了。种什么东西,还用得着你自己动手?”

    乔毓宁搞不懂他想干什么,自打他无缘无故关她一回柴房,两人很久没坐下来聊天。汤怀谨笑问道:“怎么不说话?”

    “相公是不是饿了?”乔毓宁心疼自己手指头,生怕汤家少爷要吃红烧她的手蹄子出气。

    汤怀谨大笑,咬了口细细的小爪子,道:“那花是给我种的?”

    乔毓宁不敢不说实话,道:“想着你养伤闷了,开窗可以看看风景。是不是吵到你了?我以后都不说话了。”

    “你是该少和那戴孝的说话。”汤怀谨揉捏着她的手指头,含着笑,提点道。

    乔毓宁也不问缘故,只管点头。汤怀谨问起两人相识经过。乔毓宁记性好,具体到那土窑有几块砖头都记得,她一骨脑儿全交待。汤怀谨皱眉道:“那姓原的是什么人?你跟他怎么又扯上关系?”

    “没有啊,相公,他自己跑出来的。”乔毓宁小声说事实道,“那次多亏他帮忙。”

    汤怀谨哼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乔毓宁明了这是要秋后算账,满眼害怕却又不敢躲。

    汤怀谨冲她勾勾手指,乔毓宁硬着头皮,惊惧地迟疑地靠近,近得两人的脸都贴在一处。汤怀谨含住她的唇,轻轻地吮吸,再不轻不重咬了口,如同品尝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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