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国姓 (上) (第2/2页)
玩了。汤怀谨笑起来,道:“这才乖,去拿纸笔,咱们今儿个学新字。” 窗外秋蝉知了知了地高声嘹叫,乔毓宁战战兢兢地练习写字。夕阳的金光洒落窗棂时,汤怀谨见她还坐在那里不动,叫了声:“阿宁?” 乔毓宁低着头,不动。 汤怀谨叫婢女,菊香走进来,弯腰要抱小姑娘,却在瞧见木板上那滩水渍,怔住。乔毓宁抓着毛笔,难堪地直掉眼泪。 菊香柔声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抱她到偏房,清洗完换上干净衣物再送回屋里,又返身消灭小书桌里的痕迹。 乔毓宁窝在床角,咬着下唇抽嗒。 汤怀谨轻咳声,道:“小时候都这样,有什么好哭的。我还尿过床呢。” 乔毓宁呆得忘了哭,汤怀谨状似懊恼,道:“哎,怎么把秘密说出来了。这下会被人笑死。”乔毓宁笑起来。 “呵,一知道我跟你一样都会尿裤子,就不哭了。”汤怀谨夸张地哇声怪叫,“你还笑,还笑,怎么有你这样做媳妇的?啊,笑话自己相公,得好好教训教训。” “咯咯~”乔毓宁脸上还挂着泪呢,已经给哄得笑开了。 菊香在外,低声道:“少爷,少奶奶,该用饭了。” 乔毓宁轻巧地跳下床,笑着回头一瞧,汤怀谨做个恶脸凶她,乔毓宁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脸羞红红地飞快地跑掉。正对上菊香的笑脸,顿时红霞直透脖颈底。
“不怕少爷了?”菊香逗笑道。 乔毓宁瞥她一眼,舀面疙瘩吃了几勺,压不住心里膨胀的喜悦,神秘兮兮地透露道:“有一个大秘密,”待菊香露出想知道的表情,她坐正身子,淡淡道,“就不告诉你。” 菊香气恼,无计可施,只能瞪眼。 乔毓宁快活地直笑,用完晚饭,她擦擦嘴,喊道:“相公,阿宁回房了。” 她实际又没回房,阻止菊香跟随后,她又转去太医晒药草的院落,趴在墙角听里头说药草,即使他们讲的东西七零八落毫无系统,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白天她还是乖乖地与汤家少爷学识字,晚饭后,出了新房院落,她就着迷地听孙太医和他的徒弟讲话,有时候跟草药有关,有时候讲实例,有时候纯粹是废话,就这样,还给她摸索着多学了几个字。 她这样不吵不闹,园子里静下来,时光匆匆,转眼来到九月初九,重阳节。 汤府上下忙备菊花酒,前院得到消息,宫里或有人来。 传到后院,婢女们都迅速行动起来,梳洗打扮少夫人。隅中(上午十点左右),汤府打开前堂正门,府中众人安静地候鹅卵石道处,临门香案,檀香三束。 午时正,宫中快马赶到,宫人长唱一声:“圣旨到!” 汤府众齐声跪倒接旨,肥胖的太监艰难地滑下马背,踩着小太监的肩背,走进汤府大门,宣旨:“奉天承运,帝上昭曰,庆安六年五月黄河决堤,逢此国难,汤氏沐恩,慷慨解囊,无偿捐助物资,积极抗洪救灾,为大夏商人表率,特赐国姓,恩荫三代,以资勉励,钦此。” 汤老爷接旨谢恩,史公公收下孝敬,挤出笑脸,道:“恭喜贺大人,不知何时起程回京谢恩呐?陛下赐的御轿还在城外等呢。” “待贺某与内人、犬子交待,稍后与公公城外相会。” 史公公满意点个头,破例给新出炉的贵人半个时辰,方便他与家人交付事务。 英奇总管负责招待宣旨公公,其他人回正厅体味摇身变皇商的尊荣。众人喜气洋洋,汤夫人眉眼间也止不住的笑意泛滥。 她问道:“史公公没收到钱,怎么肯来传旨?” 诸婢女笑道:“可不多亏了少奶奶。” 说着,众女把数日前乔毓宁巧遇汤怀兰蹦出的那句嗝应人的话学说一遍,汤夫人笑得直捂心口,不住说不能再笑。 汤怀兰在京城什么身份,偏在这乡下地方,被个小村姑三番两次戏弄,他心高气傲如何忍得下,于是,连夜催信史公公动身,以便早日离开这个和他犯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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