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生_026. 义丐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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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6. 义丐 (上) (第1/2页)

    乔毓宁****金荃,府里还有多少银子。金荃笑道:“少夫人,您放心,银子够用。稻光,咱们去办年货,热闹热闹。”

    菊香说对,这年是定要好好过的,图个彩头。她递出清单,让两人照单买。

    金荃稻光去汤记货栈置办年货,只带回五分之一不到的物品。人家掌柜说,现在铺子姓贺了,汤少爷要东西,按实价算。其他铺子也比照办理。

    本来能买十件货的银子,现在,只能买半件货。

    众人沉默。

    金荃干笑起来,道:“怎么了怎么了,干嘛不说话,你们要相信我金荃,一定能赚到银子。”

    燕泥比手势,道她可以给绣坊做活补贴一些。

    稻光说她做些香脂水粉及情趣用品,还很自豪地说,能换很多钱。菊香点头道,菜地厨房的事有她和少夫人,至少她们几个的用度不必过分担心,账面剩下的钱供少爷用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好了,今天可是腊八,我熬了八宝粥。”菊香拍掌让大家打起精神,日子还远不到弹尽粮绝的地步,没必要愁眉苦脸。

    乔毓宁头个捧场,舀吞两口,大赞菊香手艺好。

    菊香面含笑,看其他人也说粥煮得滑软,盛了一碗,送到少爷那里。

    汤怀谨就着菊香的服侍,含了一口。这位不喜甜食,能吃一口已是极给面子。乔毓宁说着好可惜这样的美味,汤怀谨神情温淡,笑看她故意在他面前装怪作弄他。

    忽然,他全身抽搐,满脸痛苦,喉咙里发嘶哑声音,却无法用手去排解。

    众人神色惊白,稻光一个箭步飞冲,扶起汤少爷,抠出他喉咙里还没有咽到底的粥食。

    “毒。”稻光精准地判断道。

    菊香怔然,猛地抓起碗勺,死命往自己嘴里塞粥,却一点有毒反应都没有。

    大家也惊愣,吃的是同锅粥,她们没事,汤少爷又怎么中到毒?菊香霍地站起来,抓着粥碗,跑向厨房,拿起药罐,弄出一点药汁,和粥一舔,舌头微麻痹。

    乔毓宁跟过去,见状心悸,这证明下毒者不是出自胡大夫的授意,就是源于内部供药的济民药堂。这两边的掌管者都是汤怀谨的至亲之人。如果在自己至亲人的监管下还发生毒杀事件,那么,这世上已没有汤怀谨的容身之处。

    很难不让人去想。汤老爷汤夫人这么做,是需要全瘫无用的嫡子给那个健康新生的庶子让路。

    菊香心死般地沉默,乔毓宁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本能地反驳道:“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其他人趁他们不注意干的,就、就是,”她结巴又坚定地说道,“那个贺怀兰。他一直就想要抢相公的东西,他是最想害死相公的人。”

    她看着菊香,慌张又迫切地需要肯定,她情愿这件事与曾经和蔼可亲的长辈无关,凶手不是她熟悉的亲人,而是陌生的敌人。

    菊香冷寂的面容动了动,转换话题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给少爷解毒。”

    乔毓宁连声道对的,她又急急跑回房里,稻光在他身上要xue处施金针,燕泥、金荃扶着汤怀谨掌贴后背,三人齐运功逼毒,头上渐渐冒出淡淡的雾气。

    “相公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乔毓宁在旁边焦急如焚,一边又自我安慰,这世上没有那样恶毒的人,虎毒还不死子呢,一定是有人在暗地里使坏。

    菊香耳根微动,道:“胡大夫他们过来了,少夫人,您挡住他们。”

    她要为三人掠阵护法,如果分神应付胡大夫等人,一定会被他们钻空子继续加害汤少爷。

    乔毓宁一个点头,面容严肃地守在门口,大有神来挡神佛来挡佛的气势。

    胡大夫背着药箱,另两位大夫拿着药碗药炉,三人边说谈今年新雪,边向这头走来。

    乔毓宁屏气凝神,等他们靠近。

    胡大夫见门外有人,惊问道:”少夫人,天这么冷,您怎么站在这儿?快进屋暖和暖和,冻出病可要喝苦药了。”

    乔毓宁苦憋着嘴,抽咽道:“相公罚我写字,不满三百个,不让我进门。”

    另外两大夫笑起来,在汤府,汤少爷好管教自己的小妻子可是出了名的,名目多多,每每都叫人忍俊不禁。胡大夫带着笑意,道:“甭怕,我们去给你说情。这天太冷了,咱们明天再写。”

    “那不是说我有错了?”乔毓宁很倔地回道,“我没错,我才不要进去。”

    这姑娘的倔脾气也是有名的很,小俩口闹得凶,和好得也快,典型的床头吵床尾和,旁人插不上手。仨大夫不好多事,打算避过她,进屋给汤少爷做例行一日的诊脉。

    乔毓宁写完一字,翻一张宣纸,接着写,就是不让道。

    胡大夫板起脸,道:“少夫人,误了汤少爷问脉,这责任可没人担得起,到时您可别找咱们哭。”

    “等我写完三百遍,”乔毓宁握着笔,红着眼眶质问道,“还是你们也瞧不起我?”

    这帽子扣得太猛了点,仨大夫会尊称小丫头一声少夫人,也是知道传遍全省城的事,济民药堂的少东家,他冲喜的小媳妇福泽深厚,既救回汤少爷,又获得男方全族的承认。乔毓宁有这样的身份体面在,昆县谁敢与她过不去,至少明面上是没有人敢的。

    胡大夫与两位大夫商议,先顺着小姑娘的意思,等她冻得受不住或她的婢女把她抱回房,他们再来过脉也不迟。

    三人走前,留下小厮注意动静。乔毓宁专心致至地书写,浑然不觉天色阴沉,大雪纷扬,监看的小厮早受不住冻偷溜。

    夜上三更,菊香开门,把冻僵的少夫人抱回房,四婢女瞧她小脸冻得铁青,热泪嗍嗍,七手八脚忙着给她搓热筋骨。乔毓宁缓过劲,露齿一笑,道:“相公好了?”

    “少爷等着少夫人呢。”

    “那等我泡个热水澡。”

    乔毓宁泡得热乎乎地跑回内堂,笑得欢喜,抬眼叫了声相公,正对上汤怀谨幽深的黑眼睛,那里面充斥无言的歉疚,无能为力的挫败,以及,一种无法排解的恐惧。

    曾经,这双令人心悸的黑眸,清亮润泽,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暖,柔和,宁静,让人一瞧就心生欢喜,无论被它的主人怎么对待,都不能减轻她对它的喜欢。

    乔毓宁似乎懂得少年心里隐藏着的巨大的痛苦,她不知如何帮助他,她踢掉鞋子爬到床上,亲亲他的脸颊,紧靠着他躺下来,就像从前那般安慰他。

    然而,这次中毒事件还是在汤怀谨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

    他先是一意孤行驱逐三名大夫,不管有没有人来接替问诊治疗,也不准胡大夫他们在汤府多留一个晚上。鉴于这仨大夫有重大嫌疑,乔毓宁和四婢女也没有劝到底,只是发愁大夫被赶走,没人给汤少爷看病。

    汤怀谨指定稻光来接手,稻光很吃惊又踌躇,她懂的都是一些旁门左道,并不通正经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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