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妆_第四十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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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节 (第2/2页)

王府拿,那儿多的是。”说完,我面无表情的跨步离开正厅。

    听见身后扬起大师兄劝说的音,想必是看出了学徒的左右为难:“由着她,照着做,默酒对那丫头来说有特殊意义。”

    我嗤笑了声,大师兄猜错了,我不会为了那些可笑的意义这样任性。我只是憋气,若说从前我曾觉得皇上是可怕的,他可以为了国眼都不眨的连自己爱的女人都牺牲了,甚至我曾觉得劭王斗不过他,那现在,这些担忧全烟消云散了。

    就如同敌人都闹到家门口了,他没心思去管,反倒还在用尽心思窝里反。还都些卑劣的小谋小算,这样的人凭什么君临天下。他要除劭王,这或许是人之常情,可若事事都想利用女人去牵制,那未免让人觉得不齿。

    默酒……呵,不过是一坛子普普通通的酒,他若想喝,那就放胆去劭王府拿,由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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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季春了,昼夜温差还是颇大。入夜了,便凉得如水,忽冷忽热,阴潮潮的天,憋得人心压抑。

    我托腮随意坐在石阶上,赏视着池上倒影出的水中月,美得有些抑制不住的想探手去捞。鱼儿突窜,漾起涟漪,那皓月就跟着扭曲了形状。

    “jiejie,夜凉了,披件衣裳吧。”随着头顶脆嫩的嗓音,我感觉到身子一暖,倒也不是身后人替我缀上的这坎肩有多厚实,只是那记关心,有点让我无所适从。

    闭眼缓出气,我伸手将她拉往自己身旁,凝神看了会,问道:“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大娘……还好吧?”

    我把话挑开后,她倒也不再忸怩,问得直接。我摇了摇头,“不清楚,出事后我便没再踏进过夏侯府,少清说怕大娘见了我失控,这般想来该是不会好。”

    “jiejie,我不是故意想杀他的,我宁愿信少瑾的谎言也不愿信游怡的任何一句话,只要他矢口否认一切,哪怕是骗我哄我,我都下不了手。更不是想嫁祸于你的,我不知道那晚你也会去林中。”

    “这不是嫁祸,本来就是我该背的罪。”我替她抚顺微乱的发,接口道:“都过了,好好惜取眼前人。”

    “若是那么简单,jiejie怕也不会回酒庄了。就这么窝在王爷哥哥身边,不好吗?还不是越不过心里的槛,知道我杀了少瑾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发现,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容易多了。我恨他,可以一剑要了他的命;就像你恨少清,可以绸缪暗算;可我们起初都将这些心计用在了爱上,却得不到。”

    “绸缪暗算?”她得话说进了我的心,可更让我觉得刺耳的却是这四个字。

    她转头,我只瞧得见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清冷的笑,轻声开口:“jiejie心里该是清楚的。”

    这回,我也笑了,早该知道游怡怎么可能一个人傻傻背起那么多的罪名。她清楚的,用她的口说出任何指责都不会有人信了,是想借左漓的口开诚布公了一切,唯一失算的是,左漓会动手杀了少瑾,而后宁愿失踪,也替我瞒下了。

    “你领会错了,我做一切,不是单纯的想害少清。他有游怡护着,不是我傻傻的往套里钻,就能陷害的,不过小小的发泄而已。我更想毁了少清心里的游怡,想看清游怡想害的是谁,想接近劭王了解他对我究竟什么目的……只是一切都失控了,我保住了自己的命,丢了心。”

    “酒里的毒真的是你下的?参在封坛的土里?”她忽地转头,这些想必也是游怡说的,她原是将信将疑的,没想我会承认。又忆起了什么,她惊恐的睁大眼,在苍茫夜色中,格外的清灵:“那皇上是知道一切的,他送来封坛的土,真的是一种警告?”

    “呵,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我反问,默笑,“是我傻,我以为游怡特地派了自己的乳娘去酒窖管理,突然兴起要晨潇酒来贺生辰,我应该能从中知道些她的目的,可宪王死了,反倒是我自作聪明扼杀了唯一的线索,是jiejie的错,无意中害了你爹爹,牵扯进了少瑾。”

    “你故意让少清擅自加了贡酒,是为害他为让他认清游怡,你不傻傻的顺着走,反而亲自冒险加了毒,助游怡,是为了试探,为了让游怡知道你不是顺人摆布的棋子?”见我点头,她倒抽了口气“你是疯子,你赌定劭王会救你,故意让游怡有苦难言,你的赌注是自己的命是酒庄啊!那后来送来贡酒的人……”

    “被我杀了。”

    四周很静,我只听到左漓急促的呼吸声,颤抖着说道:“你好可怕。”

    我呆滞的望着远处,可怕吗?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那不是可怕是傻。我成功了,准确无误的住进了劭王府,也彻底毁了少清和班泉心目中的游怡。柳默静在他们看来是柔弱无暇的,可到底我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我依旧没能保住酒庄,没能了然清晨姨曾经经历的事。

    天知道,有苦难言,自作自受的何止是游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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