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下(2) (第2/2页)
接触的两天来,梁晏看张义濂在张魁的面前一直是比较沉默寡言的,还误以为他是那种闷sao型的人。现在看来,这人也是个话唠,前提是在受了刺激,他的语言神经被激发后。 张魁蹲下,厅中的尸体如张义濂描述,不是干尸,而是皮rou皆在,且富有弹性,如同刚过世,还未僵硬的尸体。他伸手按住离得最近的一位背部,手心触感温润,不似死尸的冰冷。 “张儿,做什么?”洛晃眼看着张魁翻开每具尸体,查看他们痛苦扭曲的面容,同时还在他们的皮肤上用小木片刮弄着,即使场景的主角是张魁,未免也过于挑战人的视觉神经。 “看有没有熟人。”张魁每翻开一具,细看他/她的脸,确认这张脸在活人阶段时也是生脸,便转战用木片刮他们背部的皮肤。他的行为令梁晏记起他最近看过的一部杀人艺术电影——香水——中的嗅觉天才。 “张儿,好了没?我们该继续找人了。”洛晃催促道。 翻了五具最上层的尸体,发现都不是自己人,在衣服上擦擦手,木片递给洛晃看,“他们身上布满了石蜡。所以尸体能够保湿保鲜保持完整。” “又是蜡?”二楼的蜡柱艺术深刻刺激他的审美观,尤其烛芯的材质,品味独到。“这房子里怎么这么多蜡?谁会用蜡来保持尸体新鲜?有什么用?” 梁晏想象力爆发,“我说,当然,我只是联想啊…估计可能性不大…算了,当我没说。” “……你啥都没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有,什么蜡?房子里很多蜡烛?”时间仓促,三人只来得及听他的遭遇没来得及详说他们的奇遇,仅告知他先后三人被拖走消失。
“这栋房子的二楼到处都是两米来高的蜡制成的柱子,其他稍后跟你说。我在想啊,楼上那些蜡柱,我们一直认为烛芯是头发做的,那时还想这房主要去哪里收集这么多头发。现在想想,会不会,那里面不只是头发,头发的主人也在里面?我猜的,真的,呵呵。”梁晏说完,干笑两声,结果声音过干,吓了自己一跳。 没想到,张魁不仅没有反驳,还很快附和,“恩,有这个可能。” “……”我宁愿你说我胡说八道!梁晏顿感包中的照明用蜡烛隔着厚布料及衣服烫着自己的后背。 不解前因的张义濂无法进入对话,注意力被大厅角落处吸引过去。墙角处,地面覆盖着一张木板,他之所以注意到这里是因为木板上泛着光。走过去一摸,是水。“漏水了?”张义濂站起仰头看向顶棚,天花板阴影密布,他们的影子在上面左右摆动。他后侧一步,避开阴影看清上部,谁知木板下中空,且没有支撑物,他一踩上去,木板向内翻动,脚下一空,落了进去,木板应声再次阖上,封住了他下落时发出的惨叫声。 洛晃也是注意到了墙角的木板,他见张义濂已过去,便没有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所以他目睹了张义濂掉进去的全过程。 木板是道活门,与普通上拉门不同,是向下的推门。张魁跪在旁,按在木门上,轻轻一推,木门向下洞开,下面是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垂直的光滑洞道,看不见洞底。他们大声呼唤张义濂,无人应答。收起手,木门自动向上阖上。 “能救一个是一个,起码知道这个不是被抓走的,而是自己失足点进去的。”张魁在包里边掏绳子边无奈道。 洛晃接过绳子,打算找个牢固的地方固定。 “喂……喂……”梁晏牢牢拽着他的衣服,蚊子声地叫他。 “你打电话啊,还喂,什么事?说。”洛晃的好脾气在弄丢了力气后迅速磨光。 “你们看,他们,跟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梁晏不自信地后退着问。 忙着的两人闻言抬头,看第一眼,尸堆还是整齐地排列着,没有看出有哪个尸体起死回生吓顺便死李启,再看第二眼时,张魁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被他翻过来看脸、最上层的五具尸体又再次面朝下规规矩矩地趴在别人背上。 “你们谁把他们重新翻面儿的?” “不是我。”洛晃皱眉看梁晏。 “我不敢……”梁晏缩得更深,眼睛瞪得溜圆,“你别看我啊。看他们!看他们!他们动了!” 六道视线重回尸堆,整个尸堆看似未动,仔细看嘴下一层的尸体,尸体的手指僵硬弯曲,一下接一下地抠在地面,缓慢却整齐地向他们移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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