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尚和女人(2) (第2/2页)
精打采地吃着早中饭。秉承着食不言的张魁待自己吃完,才说:“我考虑了半个晚上,如果不是梁晏本身的问题,那就是他带的那件东西有问题。” 梁晏早上是半脑子的清水半脑子的面粉,片刻后才明白张魁指的是他顺手牵羊得来的那件袈裟,忙说道:“我宁愿是那块布的问题,如果真的是我自身招鬼,那岂不是就算我把袈裟卖了或是还了,这些个鬼还会跟着我?”想象着自己后半辈子都要带着狗,跟着鬼,梁晏脸上的血色连同起床气,一起消失了。 “为何昨日的女鬼对他是言听计从,但之前却企图袭击他?”钟壅早餐万年不变,油条配豆浆。 “软柿子自然是被捏的下场,我估计昨日如不是我们将女鬼困住,让她知道何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乖乖就范,她也会灭了梁晏取而代之,拿走袈裟。”张魁道。 “你怎么知道?”梁晏白着脸,问他。 “猜的。” “人命大于天啊,大哥。咱别猜了,咱给个准信儿成不成?”梁晏哀道。 “你要什么准信儿?” “我能回家了么?我还弄得找出门到处都要带着黄牛吗?” “你随时都可以回去。至于要不要带狗,你出门试试看。”张魁死道友不死贫道地说。 梁晏蔫了。 几个月时间钟壅练成了老员工的习惯与思维,帮腔道:“我也觉得你应该走出去试一试。” 梁晏上火,红着眼睛,翻着白眼。 钟壅好心解释:“你不出去试试怎么知道昨天的女鬼是不是一直对你有所歹意的鬼?你不出去,又怎么知道昨晚的做法是否有效?如果这女鬼是之前那只伤你的鬼,那你躲在这里岂不是多余之举?如果这女鬼不是之前那只,我们也好采取下一步行动啊。” 梁晏想了想,咬牙道:“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得,我今天出去碰碰运气。”说完,又吃了一碗白粥咸菜,壮胆。 一直做背景的郎晓豆擦擦嘴,小声与钟壅嚼舌头:“他把出去见鬼当做碰运气?”什么运?手运?霉运?桃花运?
钟壅摸摸小孩的头,道:“乖,昨晚那只女鬼,是他的菜。” 晓豆乖乖点头,“喔。” “喔你个毛线。”梁晏喷着米粒说。 午时至,中天日,地面火辣辣地蒸人rou。钟壅从冰箱里往外偷运西瓜,路过客堂,看见了跃跃欲试地打算出门的梁晏,纳闷道:“这么热,你去哪?” “出门啊。你们不是建议我出去试试看么,这么好的天正适合出门。”梁晏很满意。 “……这日头盛的,你想出去见鬼?鬼都不喜光,除非你到个犄角旮旯阴暗潮湿的地儿,要不然还真不见得能遇上。无功而返是小事,若是阴错阳差让你错以为没了鬼跟着,那你以后回到家中不还是自己倒霉?”钟壅点到为止,捧着西瓜回屋了。徒留梁晏一人站在大门前纠结。最终梁晏是如何选择钟壅不知,但是晚饭后的水果宴时,梁晏灰头土脸地狂奔回事务所的样子,钟壅不点变通:梁晏的背后灵,还在。 无论别人怎么问梁晏,他都不肯详说,只是肯定的说,问题,还没有解决。 三天后,一行人启程,目的地:晋北,悬空寺庙。 ******************************************************************************* 绿皮火车,乘客依旧稀疏。梁晏贼眉鼠眼,前后左右上下四周三百六十度扫视了多遍,确认没有穿着支付的叔叔阿姨大姐大哥弟弟美眉在附近游荡,便轻手轻脚地拉开单肩篮球包拉链,黄牛毛茸茸肥嘟嘟的脑袋钻出,吐出粉红色舌头,哈哧哈哧地喘气。张魁想带着大清上路,因为经上次一役,他发现大清深得他的真传,对值钱的东西颇为敏感。怎奈这货似乎是知道自己这一走又要与大花千里相隔,从前天开始便未着家,赖在大花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装贤良淑德的未出阁大姑娘。捉不到大清,大家本想就这样轻松出门,但这次的目的地与上次封墓村不同,是梁晏招惹的正主坟寝,梁晏生怕自己脱离大部队,走散了,会身陷险境,所以坚持要带着黄牛,于是出现了黄牛时不时需要探头出来透气的情景。 “梁哥,那天你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讲讲呗。”晓豆在张魁的怂恿下,第十次提出同一个问题。 梁晏眼角嘴角同时抽动,面瘫驱使明显,“我说,你累不累?合着你是算着每天三顿地套我话,一顿没落。你当自己是凉菜还是调料?” “呵呵,好奇啊,说说么。”晓豆继续装傻。 梁晏比他还傻,“忘记了。”开玩笑,若是让这些个货知道自己在小解时,被鬼从正面袭击,吓得自己至今都还留有后遗症,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思及此,两眼抱着黄牛起身,去厕所,继续酝酿着姗姗来迟的清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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