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粉头 (第2/2页)
,气得晚饭也没吃。夜里发起邪火,要喝水,因水烫,踹了赵氏一脚。 赵氏吃痛,心里委屈,抱着枕头落了半夜的泪。陈子长这些烂事俱瞒着齐林,就怕他知道心里烦忧,耽误了功课。她不敢哭出声,死咬着牙流泪,又不敢擦,怕眼睛‘揉’红了大节下犯了忌讳。 翠‘花’楼的姑娘多是乡里吃不上饭人家卖进来的‘女’儿家,不像城里的教司坊打小琴棋书画陪着,接待的恩客俱是那等贵公子和读书人,翠‘花’楼的恩客都是些贩夫走卒。青‘玉’和青碧是从扬州发卖来的,说是犯官的‘女’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老鸨自然看成摇钱树。 青碧原就有些‘性’子,不肯十分接客,日日以官家小姐自居,老鸨一点不喜。又不似那青‘玉’,青‘玉’也不接客,但她那是有人养着,每月往翠‘花’楼撒大把银子,连老鸨也敬着。如今巴结上了徐州府来收租子的孙少爷,倒成了‘门’子里头的娇客,闲着睡到日上三竿,高兴了就弹一曲,不高兴整日不梳洗,只叫贴身的丫头去外头指使了人买零嘴儿来吃。青‘玉’从良,嫁给了王宝柱,青碧打心眼里看不上眼。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从青‘玉’身上就可以看出来。也不知青‘玉’怎么想的,一向冷傲的她才见了王宝柱两次面就跟了他。青碧见识过满青楼的恩客,陈子长虽说是一介农夫,诗呀画呀不懂可好歹比一般贩夫走卒出手大方,且又长的风流面皮白净,可就那样她也没想过要从良跟了他,他前头有老婆跟过去也是妾。她想的是跟着陈子长先当外室,日后遇到好的在撮哄着帮她赎身。没成想,徐州府的孙少爷骑马打暗‘门’子街经过,听到她的琵琶声,当场就点了她去陪客。
孙少爷年轻英俊,是个读书人且不说,家里又有一大注财,帮她脱籍还不容易,跟着他就是做个三房四房又有什么关系。虽说入了贱籍的官家‘女’眷不能重新从良,可规矩都是人订的,白土镇天高皇帝远,评孙家的财势往官府里上下疏通只怕容易得很。青碧原也没那些个想头,她晓得自家是贱孙少爷是良,且父母俱全,怎么肯要她一个贱籍。可孙少爷这些日子天天来听她弹琴,她心头又活泛起来了。 攀上孙少爷,她心里再得意不过,满心指望着能有一日,两个作了一个,能有个往后,可那日偏偏被一个买猪‘rou’的屠夫打了一巴掌,后来听说那屠夫是陈子长的大舅子。 这些日子一段身心托在孙少爷身上,受这样的委屈,躺到‘床’上再起不来。孙少爷来后,倒也没有说什么,在‘花’儿街赁了一间房子搬了过去,又给她买了一个丫头伺候着。 孙少爷晚间听她弹了一夜的琵琶,第二天一早走了。 青碧躺在炕上,派丫头去前‘门’大街给她买胭脂水粉,丫头买完后顺道拐弯去了菜场口买些‘rou’菜,停在一个猪‘rou’铺子前割了两斤排骨一斤猪‘rou’。那卖‘rou’的屠夫边剁‘rou’边给身边的‘妇’人说闲话,不怪丫头听去了,赵屠夫的嗓‘门’大,句句不落钻进了丫头的耳朵里,话里话外都是骂翠‘花’楼粉头。 丫头拎着‘rou’来到家中,点灶开火,炖了一碗蜜枣汤,顺带着做了一道四喜‘rou’丸,用青‘花’碗端着送到青碧房中。青碧舀了一只猪‘rou’丸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满口鲜香,呼呼把一整碗吃了,把碗递给丫头:“这猪‘rou’丸倒是不错。” 丫头奉承着:“可不是,那屠夫的猪‘rou’好,可就是嘴碎,话里话外都是咱们‘门’楼的是非。” 这丫头是个缺心眼的,话一开口就刹不住,青碧听了这话早涨红了脸,知道她去了赵屠夫的‘rou’摊子买的‘rou’,心里气不过,拧了丫头一把道:“把锅里的丸子全部倒了喂狗,再也不要去那‘rou’摊子里买‘rou’。” 青碧自受了孙少爷的捧,便一向是在翠‘花’楼里拿大,连老鸨都对她笑盈盈,如今吃这个气,怎么也咽不下去,穿上一身新衣裳,挽了头发,戴上钗环,雇了一辆车子就往茅山村驶去。 陈雪娇和学娃、齐平、大蛋一道在院子‘门’口堆雪人,就差鼻子‘插’一根红萝卜了。刚把红萝卜拿出来,哈着手还未‘插’上,就见马车上跳下一位美‘艳’姐儿。 打眼细瞧,可不是在王家堵着陈家‘女’眷不让走的青碧。 青碧自然不把‘门’口几个孩子放在眼里,叉着腰就吼:“陈子长,你个没卵的王八蛋给我滚出来!”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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