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憋屈 (第2/2页)
过呢? 孟老爷不曾,他虽知自己为难,可是他那样一个男人,从来不会把这种话放到嘴边,只怕委屈了他的亲娘。 偶尔肯替自己出面,已经是难得之至了。 孟君文也不曾。 儿子年轻气盛,反叛乖张,她不管,便是慈母多败儿,不像个样子。她若管,老夫人就单单与她唱对台戏,指桑骂槐,想方设法的替他遮掩,找各种借口开脱。 是以这么多年,儿子就拿老夫人当了免死金牌,倒弄得他们母子生分了许多,但凡她一开口,儿子就嫌唠叨。 她怎么会体谅自己的难处和委屈,说一声“难为”? 苏岑倒心下不忍,可一想孟夫人是谁?她是孟君文那无耻混仗王八蛋的亲娘,自然处处都认为是她儿子千般好,这个儿媳万般不好,行事差错,难免敲打。 再加上从老夫人那受了气,定然要迁怒于自己。 而且婆媳自古就是天敌,现在有老夫人这么欺压着,孟夫人或许会和自己结成同盟,但根本矛盾一直都在,她和孟夫人再好能好到哪去? 与其将来受气时后悔现在对她太好,不如现在什么都不做。 苏岑想到这,心头的郁闷一扫而光,上前扶住孟夫人的胳膊,关切的道:“娘走的慢些,这条路上竟是鹅卵石,小心别崴了脚。” 孟夫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拍拍苏岑的手臂。 她不是没有怨恨的,可是说不得,无处可说。因为对着老夫人怨恨,竟连苏岑一并怨恨上了。 没办法,这是人之常情,倒不是苏岑做的有多不好,谁让她亲眼目睹了孟夫人当众受到奚落的尴尬呢?
纵然孟夫人知道苏岑不会到处乱说,可心底仍是对这个亲眼得见自己受到为难的唯一的一个小辈而愤恨。她甚至想,如果不是苏岑,老夫人或许还不会如此的刻薄和恶毒。 回到盛鼎居,孟夫人强忍心疼,打迭出笑脸来叫苏岑坐。 苏岑岂会如此没眼色?谦恭的站于一旁,帮着长春、茉莉服侍孟夫人,又帮着传递早饭,亲自站在孟夫人一侧为她布菜、盛饭,尽自己为人媳的本份。 孟夫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苏岑的服侍。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如今也有这一天,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这点特权。她在老夫人跟前,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如此,如今有了媳妇,难道不该使唤使唤吗? 和老夫人相比,她对儿媳妇不知道仁慈了多少。 苏岑站的腿脚发麻发酸。 从碧叶居到颐年院已经是不短的路程了,在那就劳动了一大早上,到了盛鼎居又立了这么久,她也累了。 心想,不怪老夫人说话那么怨毒,年轻时所受婆婆之气不知凡几,日积月累,心理自然也就阴暗了,纵然报复不到自己的婆婆身上,也要报复到儿媳妇身上。 这封建大家庭就是一个阴暗的地方,谁要是心理不阴暗那才叫见鬼呢。长此以往,她早晚也得心理阴暗了。 才成亲就莫名其妙的成为弃妇,又遇上这样极品的太婆婆和婆婆,她得拿出多少意志力来扛啊? 心里再不平衡,面上还要装的温婉和煦,一副不知道什么是累的样子。好不容易等孟夫人放下碗,伸手要茶,苏岑这才趁着递茶碗的功夫悄悄松了松双腿。 孟夫人漱了口,这才大发慈悲的对苏岑道:“坐下说话。” 长春端来了小杌子,苏岑勉强将自己的体重从双腿挪到小杌子上面,算是暂时解放一会儿。 孟夫人等重新换上茶,这才笑咪咪的道:“眼看着就是二月十二了,花朝节是你们年轻人的节日,想不想出去玩?” 想又如何?苏岑可不觉得孟夫人真有菩萨心肠,会放她出去,便欠了欠身道:“媳妇什么都不懂,还望娘多指教。” 孟夫人暗里揉了揉心口。这生气之后再吃早饭,可真是难受,不然以后也提前请安之前吃了早饭? 想尽快歇歇,便不再跟苏岑打哑谜,道:“国泰候吴夫人发了贴子,请我去府上赏花,我是觉得你们年轻人去了更好,可以多认识多结交些夫人小姐,以后常相往来,也是你打入她们圈子中的必经之途。” 苏岑便道:“媳妇没经过大世面,还是娘带着我去的好。” 孟夫人坚辞:“不用了,我瞧你举止大方,进退有度,不会出差错的,我很放心。” 见孟夫人不肯带她,苏岑知道再说也无益,便道:“那媳妇只好勉为其难了……希望不会给娘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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