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_第119章 夜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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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夜谈 (第2/2页)

哪里就要分开了?还不快谢姑娘!”

    “若……若要离了这里,我就不嫁了。”兰香抹了半晌泪儿,眼圈红红,眸晶亮看着单小葵说道,“菊香不论如何,总还是在家里,离家这么近。我……”

    她话没说完,单小葵噗嗤一声笑了,拿手刮她的脸笑道,“你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想得远,是不是想说石至镇离家太远?可见你是早上了心的!”

    刘妈和菊香也笑。把兰香笑得臊红了脸,不敢来抓单小葵。反倒向菊香肋下抓去,菊香边笑边躲,口内说道。“姑娘赶快谴人去那家儿说说去罢,有人急了!”

    单小葵往床上一靠,嘿嘿地笑道,“再急也要先打发你出了门,咱们一宗一宗的来。也省得叫你们在背后说嘴,说我不重视你们地亲事,倒象赶着你们出家门儿一般。”

    “我看是你急了才对!”兰香臊红了脸,笑红了脸,斥了菊香一句,挑帘出去了。

    菊香整整衣裳。脸色红红地描了眼桌上的漏刻,抿嘴儿笑道,“天也晚了,姑娘歇着罢,今儿叫刘妈陪姑娘睡罢。”说罢便跟着兰香出去了。

    刘妈笑着起身,要去拖小木床。单小葵笑道。“今儿您老人家陪我睡大床罢。天怪冷的!”

    刘妈也正想和姑娘说说心里话儿,想了想,便放回小床,将被褥抱到大床上,出去瞧了一回院门儿,这才回来下了门闩,进了里间儿。

    一时上了床,刘妈在黑暗中叹息道,“原想着与她们两个相看个老诚实干的人家儿,离姑娘近些,可一辈跟在姑娘身边儿帮衬着。如今看来,再近的人家儿,只要嫁了人,就是旁人家的人了。想叫她们长长远远的跟着,再不可能。”

    “这话倒是。”单小葵也叹,先前只顾说她俩的亲事,直到方才分银时,才惊觉,这件事儿过后竟要分开了,不但菊香兰香不舍,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往后日如何,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做了人家媳妇,怕再没有在姑娘身边自在了。”刘妈又是长长一叹,声音极是惆怅,“原先我想着她们两个终能陪着姑娘一道往旁人家呢。如今……”

    说着她翻了个身儿,借着外头朦胧月色,望向床里侧,黑暗中隐约只能看到一个少女面庞的轮廓,支着头瞧了半晌,突然轻声笑道,“……丫头们的事儿有了眉目,姑娘的事儿终究怎么样呢?原来姑娘小,这事儿倒不急,如今十四岁生辰都过了。展眼已是大姑娘了……”

    刘妈声音落地半晌,不见有人应声,伸手轻轻推了推她,“姑娘,可是睡着了?”

    “没。”单小葵在黑暗笑了笑,把被往头上拉,故意打了个哈欠道,“还早的事儿,这么提他作甚?困了,睡罢!”

    “哪里还早?”刘妈今儿一是因菊香兰香的事儿,有所触动,二来趁黑胆壮些,有些话也容易说出口,闻言支起半个身,看着黑暗中朦胧的人影说道,“嫁人是一辈的大事儿,夫家家人如何,这人的品性如何,都得细细查访,不早些留心些,等到了跟前儿,可哪里去寻个合适的人?没的因为急着嫁,倒看错了人!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咱们家如今落败了,穷些,也不图什么高门大户的结亲,但总得图一个人品好!”

    单小葵见她精神头极好,只得拉下被,也侧过身,以手支头对着她,笑道,“您老人家说得头头是道的。那您说这事儿如何办?这样的事儿没有问我的道理,叫人怪臊得慌!”

    刘妈一怔,抿嘴笑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姑娘莫怪。还不是因自咱们出了府,事事都是姑娘拿主意,听惯你吩咐,如今可不自然先问你么?”

    说着一叹,拍拍单小葵叫她躺下来,自己也躺了下来,望着黑幽幽的帐顶,出了一会神,把脑中认得的一些人一个一个过了个遍儿,猛地想到一个人儿,自己在心里忖度了半日,试探着缓声说道,“说起来与咱们相识的人家,孟家少爷、季家少爷还有那位韩少爷都是极好的人。可惜,孟少爷年岁大些,韩少爷腿又有残疾,算来算去,季家少爷年龄最合适……”

    单小葵忍不住笑了,“您也真敢想!这些都是些什么人?还有,那季家是什么门户,季二老爷可是京城的兵部侍郎!”

    “是了。”刘妈恍然遗憾一叹,“皆是季少爷和季姑娘不拿架,我倒忘了这一点。”

    单小葵忍不住拍她道,“行了,您睡罢。我又不是三伏天里的一块生猪rou,在家略放一放,就坏了。急什么?”

    说得刘妈轻啐她一口,说她胡说。

    然后又继续往下想,想来想去,认得的人里头,竟没一个合适的。不是门户比自家高一大截,便是乡庄里的人家儿。不觉气馁地长长一叹,和单小葵说道,“不若来年开了春,我寻了媒婆来,叫她与姑娘留意留意?”

    “行了,您老人家睡罢。”单小葵不由的笑推她一下,“单菊香和兰香的事儿,咱们就要忙活一阵了。眼瞅到年跟儿,咱们种的那些水仙与盆栽之类的已开卖。打了春后,又有红梅腊梅等。再往前又要除草浇水上肥的。这几样活计一上来,再加两个丫头的亲事,你可还忙得过来?”

    “这也是。”刘妈不甘心地叹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一时下哪里睡得着,躺在那里胡思乱想起来,想来想去,就又想到她说的那几人身上去。

    再细品姑娘的往日种种行径,算起来,竟是与孟家的来往多一些,自己不由就怔了神儿。一时想不可能,一时又想倒也有几分可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鸡叫两遍时,才略有些困意上头,带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沉沉睡去。

    单小葵听到身侧的人平稳呼吸声起,才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盯着床帐怔怔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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