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暴风雨 (第2/2页)
简单呀。” 敖雪连忙抢过瓶子,说:“这是‘红花油’,你还是去别处玩一玩,看看书吧,乖!” 上官静见她插不上手,只好在屋子里溜达,这屋子里的东西虽然很陈旧,但都摆得整整齐齐,干净得纤尘不染,她看了看摆在门口的鞋,都是男式的,看来这个老人现在是独居。 她走了出去才发现诸葛嘉一直在外面削一根木棍,她问道:“班长,外面雨这么大,你怎么不进去?” 诸葛嘉抬起头,说:“那个老爷爷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进去了也是添乱。” 暴雨如注,连绵不绝,闪电像一条条发光的青蛇游走在天际,一会儿出现在这儿,一会儿又突然闪现在那儿,看得上官静胆战心惊,“轰隆隆”几声响雷像大炮一样似是要炸掉天地间的一切,上官静吓得大叫了一声,诸葛嘉也吓得一哆嗦,小刀和木棍掉到了地上。 上官静捂着耳朵,喊道:“班长快进去!” 诸葛嘉捡起了地上的东西,说:“可是……”他还没说什么,上官静就把他拽进了屋。 张老汉渐渐清醒了过来,翦燕见他睁开眼后便挡在了诸葛嘉的前面,张老汉看见诸葛嘉后就咬牙切齿起来,他向周围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换上了干衣服,伤口也包扎好了,他明白是上官静他们救了自己后便缓缓平静了下来。 翦燕见他没什么大碍后便告辞道:“桌上有仙药和纱布,您每天换纱布的时候就敷一下要。那老人家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他刚说完就感觉到诸葛嘉在后面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转过身,诸葛嘉一边冲他恳求似的笑,一边将一根拐杖递给了他,那拐杖看上去很新,像是刚刚做好的。翦燕叹了口气,一把将拐杖抓了过去。 他将拐杖放在老人的床边,说:“老人家,这拐杖就送给您用了。”他一说完便冲他们三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张老汉忽然喊道:“等等。”那声音又沙哑又颤抖。 上官静转过身,蹲在了老人的床边,问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张老汉看了看他们腰间的铜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学生?” “是!”他们四个异口同声道。 张老汉浑浊的眼睛忽然有了丝亮光,他激动道:“那你们都是‘读书人’、‘文化人’了,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抽出了一张发黄的薄纸。 他们四个聚在一起看了许久,终于,上官静忍不住问道:“老爷爷,这是一张地契,您想让我们帮您看看什么呢?” 张老汉指了指那张纸,说:“这纸上是写的这地我能用一百年把。” 诸葛嘉看了看,说:“是的,上面还有天庭的印章了。” 张老汉忽然激动起来,说:“我十二岁就开始下田种地了,那年我就和天庭签了这份地契,现在我七十二岁,这地也才用了六十年,还没到头怎么就要收回去了呢?你们都是‘文化人’,我就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敖雪小声问道:“什么地契,什么……” 上官静小声回到道:“这是‘均田制’,是现在神界施行的一种土地制度,天庭将土地分给农民耕种,农民没有所有权但有耕种权,耕种期限结束后天庭就要收回土地。” 敖雪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上官静说:“先哲课上博士讲的。” 敖雪说:“我能和你一起去上那门课吗?感觉还挺有用的。” 上官静说:“好啊,只要你不觉得无聊就行了。” 上官静和敖雪在小声说话,翦燕和诸葛嘉却是面面相觑,上官静不敢看张老汉的眼睛,她自以为读了很过书可是满腹经纶却无法回答一个老人的问题。她知道张老汉心里在想什么,天庭和天神在他们的心中是最权威的,天庭让他中一百年地他就要种一百年,他不相信也想不到最有信誉的天庭也会变卦。 张老汉的眼眶红红的,浑浊的眼睛在泪水的浸润下亮晶晶的,他微微张着嘴,眼巴巴地望着他们,期待着这些“文化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诸葛嘉干咳了一声,尴尬地笑了笑,说:“老爷爷,真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学生,我们……也不清楚。” 张老汉眼中的光熄灭了,他失望地眨了眨快要流泪的眼,微微转过身子,他们四个也都低着头,毕竟让别人失望了心里很难受。 张老汉见他们垂头丧气的马上又转过身安慰道:“不要紧,不要紧,将来长大了,毕业了,当了天神了,这事儿对你们来说就是小事了,现在不着急,不着急。”他们听后都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都笑得很勉强。 屋外依旧是倾盆大雨,他们告别了张老汉后就要去上山了,上官静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水花,敖雪说:“那个老爷爷真是太高看我们了,‘读书人’就可解决一切问题吗?” 上官静抬起头,说:“人总是喜欢为生活中发生的事想一些原因,当他自己想不到的时候就会去问那些有名分有权威的人,要是有太多的事不知道原因或是没有人可以去问的话那他就会陷入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中,就像暴风雨中不知道要驶向何处的小船。” 敖雪担忧道:“那个老爷爷现在一定对生活很迷茫。” 上官静说:“那是当然了,不仅如此,他还失掉了‘身份’。” “‘身份’?”敖雪不解道。 上官静说:“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总是有所‘凭借’,有了‘凭借’才有‘身份’,这个‘身份’就是一个人‘价值’的体现。就像学校之于学生,车马之于车夫,厨具之于厨师,土地之于农民,没有了土地那个老爷爷就不再是农民了,种不了地他就不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价值,就像空中到处飘的灰尘一样,渺小又无用,若是有一天太学也被拆了,我们也会变成这样的。” 敖雪想了想,说:“上官静你想得太深也太远了,太学是永远不会拆掉的,还有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们也还有彼此,大不了一起再去找一个‘身份’呗。” 上官静笑着低下了头,继续看着地上的水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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