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后会有期 (第3/3页)

  “有啊，”大牛冷不防为之一怔，不知对方闷葫芦里装什么药，心想，凭国人的信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提防搞七念三的事，他不露声色道；“这与你有何干？”

    “说来话长。恕我慢慢道来”老金说。

    他在朝鲜国内有一位李姓朋友，姑且称此人为小李吧。他是小李的高中历史老师。因为气味相投，经常在一起枉论世界大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小李家的祖上是朝鲜官宦之家，小李父亲是朝鲜当代著名海军将领，因在朝庭坚持抗击倭寇，在民众是颇有威望。最近，在一次与日本海盗船的海战中，他父亲率领的朝鲜水师给日本浪人的海盗船队以重创；海盗船队试图登陆抢劫未果，只得夹着“勾子”逃到渤海边的旅顺口。据说那儿是日本海盗船的基地。

    由此，日本朝野对朝鲜这位软硬勿吃的爱国海军将领很头疼。有一回，小李在校园的一角与他谈论时势，两人对日本步步紧逼朝鲜的势头甚为担忧。小李与他谈起一件事：有一次他从父亲的住屋出来，碰巧遇见仆人领着一名手提礼物的日本浪人进父亲的屋子。在他记忆中，父亲从不与日本人交往，即使公事也是在官府或朝庭的正式场合面谈，从没有见过父亲会在私邸见日本人，何况还是个浪人模yàng的人咧。

    小李顿生好奇，就在宅邸外悄悄地听“壁脚”（沪语隔墙有耳的意思）。很快就听到父亲对仆人的怒吼：“岂有此理，你好大胆！谁叫你将他领到我的私宅？”仆人吓得不敢抬头，更不敢吱声，只是将一张纸条双手奉上。

    小李听音，心里已明白发生之事，隔着窗户纸偷偷地瞧，见父亲看也不看那纸条，将它揉成一团。

    不管是谁。我是在我的私宅，我见不见谁我说了算，快将此人给我领出去！小李听到父亲再次发话。赶紧离开，避免撞着出现尴尬。自那以后，在朝鲜的日本浪人眼中，李将军是个不可救药，不除不足以平日人之愤的顽固不化的“铁锒头”。日本浪人决定实施斩首行动定点清除……

    举凡正大光明一心为国为公的人，他们的人格都是透明的，都像孔子说的那样“饭疏食饮水。由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guì，于我如浮云”。因为他们是为民众办事的。所以生活在阳光下，毋须在阴暗角落里躲躲藏藏。俗话说明抢好躲，暗箭难防，故历史上好人遭罪也是有相当概率的事。

    经过精心谋划和准备。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一伙杀手深夜潜入李将军府中，将李将军定点清除。幸好老天有眼，李将军的儿子小李因及时察觉当夜种种诡异之象，只身躲进柴，避免满门抄斩。

    小李从一个光鲜的官宦子弟变成了落难小子，为逃避日本浪人的追杀他四处躲藏。有一次他来到靠近海边的一处看似荒芫的兵工厂。此时已是深秋之夜，月蒙胧鸟蒙胧，海边风浪乍起。小李穿的还是夏天的单衣，又冻又饿；他跌跌冲冲地跑进兵工厂。四周空无一人，不远处的一间木屋里似乎闪烁灯光……

    小李艰难地向小木屋走去，前面就是鬼门关，或是地狱，他都必须到那儿去“报到”。作为一个尚未成年的官宦子弟，他已没有这个心力去检验这个表面五光十色的世界背后有多少面目狰狞的饿鬼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他送上门去。历史上吃“人rou大餐”，无论是好人为韬光养晦，还是坏人兽性大发穷凶极恶，都是有真实记载的呀！人生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小李吱呀一声将虚掩的柴门撞开，跌倒在门槛上再也没有起来。

    大虎，作为援外军工在此留守，他与几个屋里的中朝伙伴七手八脚地将小李弄上床……

    “后来呢？”大牛听得入了迷，不禁问道。此时，铁蛋与小花也在身旁的长条凳上端坐着，听老金讲故事，表情痴痴的。

    老金下山后头一次对陌生人讲故事，见反应良好，就呷了口茶水，润一下嗓子继续道：“后来的事请在座诸位猜猜怎么样？”

    仨听众冷不防老金会出这一招，都纷纷表示反对，铁蛋嘟哝道，“俺顺便来堂屋，听你在给大大讲故事，走过来听几句，讲得很精彩，把俺也吸引住了，不由得坐下来听；待会还得拉大锯去。外面的车老板等着让俺干活呢？别卖关子了。”小花也撬边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吊胃口的事勿是生意经。金先生，你要是吃开口饭呢，俺们是你第一批热心听众。千等万等观众勿等，观众是你的衣食父母哩！观众若都跑了个球，你这独脚戏还唱给谁听？”

    大牛觉得老金突然刹车其中必有名堂，他心里思忖，“隔梦头里盼千金”，杀出个大虎？莫非大虎真的要现身了？俗话道“说到曹cao曹cao就到”，宇宙中充满信息，只要接收信息者与发出信息者的思维对路，信息就瞬间接通，这就是上miàn这句古话的科学道理。宇宙玩的是大科学大智慧：如创造生命啦！让人类在地球上演“连台本戏”啦什么的。人间的科学对宇宙而言是小儿科啦！所以大牛此番表现沉着，既然已与老金侃了那么长时间，他有心等待老金自已和盘托出。大牛判断，老金如不说出最终结果，他此番下山的“任务”至少一半没有完成。受人之托，以信义担当。在江湖上混，不能随便放别人鸽子，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嘛！再说他们都是一路爱国者。

    老金欲擒故纵不过是摆个噱头，玩个讨巧，他巴不得赶紧将这私事摞下，心底无私天地宽么。他说：“大虎与小李早已结伴远走高飞了。”

    “远走高飞？他们去哪儿了？”大牛，铁蛋，小花，仨听众不约而同问，但他们心里嘀咕着一样的疑问：“同是天xià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一个汉人，一个朝鲜人，他们俩结伴又能去哪儿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金一话道破真相。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