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图_第十三章 郓州大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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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郓州大乱 (第1/2页)

    空荡荡的集市里弥漫着恐慌的余味。

    一阵铃铛叮铃铃地响着,蹄声滴答,拦路者是一个青年道士,骑着一只小黑驴儿优哉游哉地与袁归和叶小天擦肩而过,跟这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神色懒散,却气息悠长,背上斜挎着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头发简简单单结一根钨铁簪,宽大的粗布道袍披在身上,一身黑色自成体统,唯有雪白绑腿格外扎眼。

    年轻道士的嘴里悠闲地哼着小曲,好像这格格不入的闲适理所应当。

    虽非鲜衣怒马,绝代风华,却也笑看天地,游戏人间。正当是:

    闲庭信步听秋风,布衣铁剑闯江湖。

    听铃解酒驴儿乖,管他玄黄与尘烟。

    黑袍道士旁若无人吹着小曲,不理睬那些赶来的官兵,微醺骂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有病,好端端地,看把老百姓吓的,都躲着不出来了!弄得集市不像集市,真的大煞风景啊!”

    甩开脚蹬子,身形踏风飘出三四丈,恰恰落在王昆仑面前;细看此人,脸黑得跟碳似的,简直跟他的毛驴是一个肤色。

    虬须汉子取下斗笠,炯炯目光盯着此人。

    九尺长的魁梧身躯在烈日下犹如宝塔矗立,气势似乎完全盖过那神情淡如清水的年轻道士。

    道士瞥了一眼王昆仑臂上九颗纹星,随口道:“昆仑奴呀?”

    大汉脚跟默默摩挲,地上青砖咯嘣一声皲裂开来。

    黑脸道士跳下驴子,拍了拍衣袖笑道:“又不是什么秘密。怎么,逃得了星宫的追捕,逃得了朝廷的缉拿,却逃不过小爷我的直觉?”

    官兵越来越多渐渐将去路堵死,王昆仑冷哼一声,忽然脚下如电,不是冲向道士,亦不是官兵,而是猛地掠至一步二回头的袁归身旁,将其一把掳起。

    这厮一通横冲直撞,官兵见有百姓被抓为人质,一时无人敢拦。

    虬髯汉子趁势一跃上了房顶。

    道士似乎一点不着急,伸了个懒腰后拍拍驴儿的头,兀自脚下生风般追去。

    身后那道士却如跗骨之蛆,怎么也甩不开,反倒好像在戏谑一般。虬须汉子肚内一股子无名火升腾而起,他但好歹也是令多少人闻风丧胆的昆仑奴,这么被追着跑算啥?

    正纠结间,却听腋下挟着的人质不耐烦道:“喂,难道你们这些高手都喜欢在房顶蹦来蹦去,唯恐天下人看不到自己轻功好?别跳了,老子心脏受不了。看到左手边那个巷子了么?进那儿去!”

    王昆仑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没扔了这随手抓来的挡箭牌,方才脑子里一直在想如何摆脱那可恶的大黑脸,却忘记了这个小累赘。

    他正要把将袁归扔了,可转念一想,还是顺着袁归的指引落下民宅巷弄。

    在袁归的“教唆”下他也顾不上恼怒,拐来绕去,终于隐没于楼宇,来到一户普普通通的宅院门前。

    宅院里面长着一棵叶黄零落的老槐树。

    “进去吧。”袁归挣扎开那人铁钳般的大手,跳落地面。

    年轻道士脚步停在一座酒肆的挑梁上,居高临下鸟瞰街道。

    跟丢了这昆仑奴,道士皱眉:“抓不住现成的,难不成还得跑到昆仑山不成?”

    街上来往的百姓可是被这鹤立鸡群的高手风范给震呆了不少,但怎么看这道士也不像恶人,几个民家小娘子仰视着这位愣神的年轻人掩嘴娇笑;也有几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孩子欢呼雀跃地大叫“大侠,大侠!”就连酒楼里的一些二八妙龄的小家闺秀也在丫鬟的陪同下,闻声出来凑热闹,巧笑倩兮地观赏那侠客立高楼的风采。

    黑袍负剑的年轻人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朝楼下嘿嘿一笑。当初自己上山习武,不就是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侠客嘛,虽然和想象中白衣胜雪飘然出尘的形象不太一样,但他已经知足。

    他没有什么胜负心,一切只是自然而为。奉师父遗命下山也只是为了寻找失落的玄珠。

    修真之后武道兴起,天下武者不知凡几,模仿高手风范大侠姿态的亦不知几何。

    白衣胜雪的剑客多的去了,却唯有那个姓纳兰的人却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也只有那样的一袭白衣,才让整座江湖心驰神往。

    可是纳兰楼雪身为“四神”之一,偏偏是个女子。

    道士举目西眺,微微一笑。

    若此生能目睹她的风采,也是无憾了。

    袁归将那虬髯汉子塞进书房,想着母亲怕是午休了,瞧着四下无人便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冲他没好气道:“喂,你谁啊?敢绑架我,找死啊?”

    大汉方才坐下,闻言须发皆张。

    “怎么,还生气了?要不要我现在出去喊两嗓子,说有叛军头目绑架我?”袁归说罢就转身推开门作势欲喊。

    大汉一急,洪声阻拦道:“哎哎哎,小兄弟有话好说!”

    “谁是你小兄弟!”袁归一瞪眼,问出一连串问题:“说,你在郓州想干什么?为何被通缉?真是叛军头目?那个黑脸的家伙为什么要追你?”

    汉子一脸憋屈看着袁归。

    袁归打量了他一阵,叹气道:“你若是不想说,我也懒得问。”

    见他默不作声,袁归将母亲放在桌子上的那碗已经凉了的蛋花汤端来:“喏,喝了这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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