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大款老黄 (第1/2页)

    八月27日下午一点钟水月洞天附近的饮马河畔彩旗招展、锣鼓喧天，日复一日重复着单调轨迹的烟筒山镇，在这一天差一点被来自县城各个角落的人群挤爆了。于凤至临别时打算将管家留下来，协助齐志宇筹办钓鱼大赛，被齐志宇婉言谢绝了。齐志宇只不过想借助举办这次钓鱼大赛，锻炼一下自己的组织协调能力。如果打出张家的旗号那就小题大做了，有张家的幌子，钓鱼大赛自然会顺利举办，但由此带来的负面效应却是显而易见的，县城那些官僚、商人一旦知道了张府的管家亲自为自己张罗钓鱼大赛，自然会联想到自己与张家有着密切的关系，那样一来，自己就会成为这些人争相巴结的对象，届时自己就会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哪还有精力在烟筒山镇经营他的基业？这次钓鱼大赛完全是齐志宇靠个人的能力筹办的。

    那一天饮马河畔如海的人潮与其说是音乐班在县城演出的成果，倒不如说是秧歌队引来的。齐志宇从几个镇子雇请的秧歌队一踏上奔赴烟筒山镇的路途，秧歌队经过的村屯，就炸了锅。那个时代的东北只有在重大节日才会组织秧歌队，而底层老百姓平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对扭秧歌、看秧歌具有极大的热情。老百姓看见秧歌队穿着花花绿绿的坐在大车上，就上前打听，听说烟筒山镇今天要扭秧歌，就撇下地里正准备收割的庄稼，呼朋唤友，形成浩浩荡荡的人流跟在秧歌队后面向烟筒山镇走去。一路上人群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县城、烟筒山镇以及周围村镇的商人嗅到了商机，他们尾随人潮来到饮马河畔，向人们兜售商品。而那些远道而来收购山货的商人也混迹其中，为自己寻找货源。喧天的锣鼓、鼎沸的人声早就把鱼儿惊跑了，垂钓者收获甚微，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心情，因为他们的情绪已经被周围热烈的气氛感染了。虽然聚集在饮马河畔的人众大多是被秧歌队吸引过来的村民，真正来自县城的百姓并没有多少，但齐志宇看到现场热烈的气氛还是很高兴，很满足的。

    下午三点钟钓鱼大赛结束的时候，酒馆里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食客，为了满足更多食客在酒馆就餐的愿望，齐志宇和老黄不得不在酒馆外面又加了数十套桌椅。酒馆人手有限，不可能为这些食客准备丰盛的酒席。给有钱人准备的是猪rou白菜馅的包子，两样炒菜。而那些囊中羞涩的寻常百姓只需掏一个铜板，就可得到五个馒头，一大碗蛋汤。

    水月洞天旁边那座大房子四面墙体现在已经起来半米多高了，这个时期的东北进入十月份天气就冷得无法施工，齐志宇想在入冬之前使房屋竣工，为了赶进度，又从海龙县雇了一批木匠、瓦匠和力工。这个时代物价很低的，建这样一座房子，地皮不用花钱，只出砖木材料以及人工费就可以了，估计建完后五六百块大洋就足够了。钓鱼大赛后，水月洞天的境况仍然没有多少改观。不过工地上瓦匠、力工增加了许多，他们的一日三餐归老范负责。力工的伙食标准是四个窝窝头，两碗鱼汤。瓦匠、木匠是手艺人，按照这里的规矩，伙食上自然要优待一些，否则人家干完活，会说这家主人小气。木匠、瓦匠每人每餐四个白面馒头，一碗鱼汤，外加两个咸鸭蛋。

    老黄抄了一本《今古奇案》，带着书稿跑到哈尔滨，从滨江日报馆那里得了一千八百多块大洋，回到烟筒山镇的时候，身边多了五个做皮rou生意的俄国女人。镇子里租的那座宅院被老黄改成了妓院，自从这五个俄国娘们出现在镇子里，县城里的妓院就冷清下来，尽管嫖资不菲，一个小时需要支付一块银元，但县城里的嫖客们依然趋之若鹜，就为了尝尝俄国娘们是啥滋味。老黄这么一搞，齐志宇和小菊就只好搬出来，在水月洞天饭厅里搭地铺对付着住下了。俄国娘们的诱惑力巨大，老范甚至那些木匠、瓦匠闲暇时也会过去给老黄捧捧场。

    这天镇子里出现一群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难民，男女老幼有一百多口。齐志宇听说后来到镇子里，询问他们从哪过来的，他们说是桦甸八道河子人，收获没几天的粮食、牲口叫胡子抢去了，房子也让胡子给烧了，实在没法活了。听说烟筒山镇有钱人不老少，就过来要碗饭吃。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