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物语之风铃浪子_第二十五章 十绝意无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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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十绝意无情 (第1/2页)

    闲暇之余,木树月喜欢独自穿行滚滚黄沙、幽幽木丛,静坐或是侧卧,只把清澈的目光抛向。她喜欢一个人赏月,月是她的相思,她的牵挂,同样也是她的名字。她喜欢凝视着洁白无瑕不染尘埃的明月,她喜欢温柔的月光伴随着舒缓的微风拂过耳畔,她很享受那样清净、那般淡雅的感觉。

    比起四月神教主的身份,她更向往一个人鲜衣怒马、快意江湖、仗剑天涯的无拘无束。

    青龙坡,密林,寒冷而刺激,幽深而宁寂。

    木树月一个人缓缓地走着,希望穿行十里之后,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月的光泽,清凉的气息。

    青龙坡是兽行门的地盘,兽行门在风铃的名气简直比江湖第一大帮百笑帮还要大很多。兽行门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这个门派有多强大,而是由于他们尽是一群烧杀*、无恶不作的败类,何况传说他们的门主武功深不可测,即使遇上誉满江湖的方铁禅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有这样一个人罩着,兽行门的人更是为所欲为,风铃的居民人人谈之色变。

    可木树月不怕,能够成为武林正道眼中邪派四月神教的教主,靠的绝非运气。她轻轻地摸了把系在腰间的刀,此乃千年寒铁所制,她信得过它,也信得过自己的武艺。

    她就这样轻快地迈着步子,哼着少女怀春时爱吟的曲子,边走边数。

    失眠的人数羊数到入梦,踽踽独行的她是否会数脚步数到睡着?

    “一步,两步,三步·····”

    泅过天空的积云泛起海浪般的涟漪,一层一层地扑向月亮,广寒宫里的仙子似乎正因恐惧而收起了一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笑容,天地之间瞬时变得诡异无比,拂面的微风原来柔情似水,此刻仿似凝为割喉的屠刀,直刮得她吹弹得破的皮肤欲将碎裂。

    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人影,就在她五丈以外,一眼望去好像一只暗夜里寻找火焰的飞蛾。

    木树月感到漫无边际的阴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天气不会骤然转冷,那是杀气,一种足以让人撕心裂肺的杀气。

    她毕竟久经战阵,仅靠杀气还不足以摧毁的意志。她仔细地注视着五丈外的这人,留意他每一个动作。借着月光,她发现这人并非中土人士,因为他身披和服宽袍,脚下一双木屐,一派东瀛人打扮。弯弯的刀柄自这人袍下透出,他的手并未接近刀柄。她的目光瞬也不瞬地打量着这人,这人却始终没有正眼看她,她觉得委实不可思议。

    这人迈出一只脚来,开始走向自己。木树月虽不明其意,但也不甘示弱,将春葱玉手按上刀柄,慢慢地向前走去,二人都走得很慢,简直比龟兔赛跑中的乌龟还慢。如果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一定会被如此压抑的气氛逼得发疯。

    若无死神降临,怎会沉寂如死?

    二人的距离渐渐拉近,从五丈到三丈,从三丈到一丈。只要不停下脚步,乌龟也能爬到希冀的终点。

    “阁下就是四月神教主木树月吧?”

    二人擦肩而过,木树月听得这人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阵微风吹来,掀起了木树月的刘海。

    她没有立刻回答,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她听到了极细微的快刀入鞘声,就好像漏斗里的流沙,源头泉水的呜咽。

    她霍然回首,明亮如星的眸子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她想拔刀,可是浑身上下没有半分的力气,然后她才感觉到胸膛裂开的疼痛,然后一蓬血雨破出皮肤笔直地喷向云霄,然后她就软软了倒了下去。

    这人的背影在她的视线里一点一点模糊,最后化为了一团遮天的迷雾········

    苦战梁月洁不下之觉悟,樱花奥义——一刀居合——岁月挽歌!

    月已沉沦,群星啜泣。

    陈蜀月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子,将脑袋从灌木中探出。暗月无光,她的脸颊也失去了一贯的洁净无伦。若不是亲眼看到,无人相信这个衣沾污泥、面容憔悴、如同气概的女子会是如天上月、如月中仙的四月神教陈教主。

    一粒浑浊的泪珠掺杂着泥滓滚出她的眼角,在星芒的映照下散发凄凉的异彩。

    过去的二十年,她从未想到过今天的狼狈摸样。以前她总是高高在上,似那陪伴众生步入梦境的朗朗皓月;以前的她对于男人们来说遥不可及,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画境女神,敦煌石窟里令芸芸众生屏住呼吸生怕惊走了灵气的缥缈飞仙。

    可是现在的她只能逃亡,只能效仿荒野求生的独狼。

    冷风呼啸,丝丝冰凉,在她耳畔诉说着凝结血液的孤单与彷徨。

    梁月洁、董羞月、木树月,她举头观望,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她们。她们的生活是否还好?自己逃离邓府后梁月洁与董羞月有没有被为难?一向独来独往的木树月此刻又在哪里?

    她当然不知道梁月洁、董羞月受困,木树月已遭了不测。

    一副狰狞可怖的嘴脸于脑海回旋、漂浮,犹如海上潜伏的鲨鱼,她浑身剧震,一股心脏燃烧的痛感流遍全身,她伸出五指颤抖着按上了胸膛。就在一天以前,她还以为这人虽养尊处优但谦恭有礼,她就算想破脑袋也难以料到这人的用心恁地歹毒。

    普天之下,谁还会相信自己?天大地大,究竟四海之内哪里才是容身的家?

    心酸,凄楚,困惑,悲哀,一时间涌上心头,她好想跪下来,面对着黄土、背对着苍穹,嚎啕大哭。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明白追兵就在附近。以她现在的体力和武功,与那人的手下抗衡无异于螳臂当车。

    如果明月是归宿,那么何处是远离苦海的渡舟?

    不知为何,她突然忆起了初入风铃时的情景。那一次她险些遭受兽行门下花一笑的yin辱,所幸自己遇到了凌素飞,那个匆匆而来救她之后又默默离去的少年剑客。她怀念他,正如见惯了人情冷暖的江上渔樵眷恋秋月春风的美好。她不愿去思考他飞血一剑狂魔的称号因何而来,她只晓得执着率性倔强冷漠的他起码要比明面上乐善好施、义薄云天背地里坏事做尽、不择手段的那人以及那些人善良得多。自阴阳无敌授命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今的他是否还会在自己落难的时候伸一把援手?可是他非大罗金仙,安能未卜先知?

    若无人如当时的凌素飞一样挺身而出,自己是否在劫难逃?

    晚风中有灯火于无边的黑暗里摇曳,仿佛是野兽两只铜铃般炯炯有神的亮眼,冷寂到令人疯狂,刺眼到摄人心魄。

    到底是追兵已临还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她已来不及仔细辨别,甚至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

    已经有一缕光芒射向她的咽喉,快得难以想象,快的眼花缭乱。

    不是月光,不是灯光,是剑光!

    剑光从何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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