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问仙 (第2/2页)

老者满头白发，一副快要入土为安的模样，他用苍老的声音不解地问道。

    他认为这话大不吉利，可以说是自己咒自己，因为只有死去才会“作古”，有哪个正常人会如此一本正经的说自己将要亡故？

    “呵呵，这个啊……”金戈打了个哈哈，随便敷衍了两句，而后转移了话题。

    老人的问题令金戈、时辰、连峰都有点汗颜，难道告诉他说：大爷，你就是个老古董，我们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具有现代文明的异时空……

    这样不被别人当成怪物才怪。有些秘密还是应该烂在心里，尽管很无奈，但却不得不隐藏。

    “老人家，说起来我们只是一群落难的人，莫名来到这里……”

    时辰端起茶杯敬向老人，认真开口，请教老人，第一件事就是，迫切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想了解陌生环境下的一切。

    提到正题，金戈和连峰也都抬头看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他们困惑、迷惘，就像离家迷失在外的孩子，此时想起了家，想起了华夏，想起了现代社会的繁华生活。

    如今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不怎么真实的梦，很难有人能想象的到，活在梦中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太枯寂，太残忍，他们害怕，怕难以回归最终孤独一世。

    “你们这是……？”老人惊愕。

    祭雨的爷爷有些吃惊，连佝偻的身体都直了直。他怎么也想不到三人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这样一个可以说很简单但却又很“大”的问题竟让他一时无从回答。

    这不过是个普通的老人罢了，要说特殊，估计唯一的一点就是曾有幸于前段日子见到几名他认知中的“仙人”降临此处。

    时辰料到了会是这样，就连连峰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若在现代，此举不亚于有人突然在大街上拉住别人揣着文言文问今夕是何年，还是不是唐太宗李氏的天下了……这只会被他人当作神经病，不会有什么意外。

    忽视老人怪异的眼神，时辰继续单方面追问，他自然不会胡言乱语说自己来自地球，然后再给老人解释解释什么是太阳系之类的……

    “我们来自一个叫华夏的国度，距离这里太遥远了，迷失了方向……”时辰斟酌了一下，尽量组织语言，使之不致于太过。

    他表示，只是想大致了解现如今身在何处，以确定方位，寻回家之路。

    良久，在三人一再解释下，老人才转惊为安，最终点了点头，缓缓表示理解。人老了，反应也有些迟钝。

    “哦，是这样……”看着三人较为急迫和充满希冀的目光，老族长不再吞吞吐吐了，摇了摇花白的头颅道：“华夏，未曾听说过，这个世界太大了，凡人一世只能在一隅之地默默终老，难以看到更广阔的天空。连上仙都真实存在，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这三个少年虽神采奕奕，非常人可比，但他们偶然流露出的憔悴和落寞还是被老人捕捉到，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说得更加仔细，想提供帮助。

    “三位公子如今处于秦地，跟你们所说的华夏一样，这是一个凡人国度，繁荣鼎盛，秦地还是非常了不得的，但我一辈子蜷缩在此地，背靠万千大山，偏僻荒芜，未见识过完整的秦地风采，了解的不多，只能由三位小哥亲自走出去看一看了……”老人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他似乎有些惭愧。

    时辰三人见此，不禁莞尔，老人还真是耿直，这么大岁数竟然还会脸红，实在是稀罕事。

    实际上，不仅是面前的老人，整个寨子，民风淳朴，爱是爱恨是恨，很分得开，否则先前误会的时候少女祭雨也不会满目怒火直接放箭，以至于差点洞穿金戈的脖子。

    想到这茬儿，金戈不由得侧转过身看了小姑娘一眼，结果瞬间又获得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摸了摸鼻子，暗骂了一声晦气，人家小姑娘都还没有到华夏法定成年年龄，自己跟她计较，完全是自讨没趣。

    “秦地有多大？”连峰突然问道。

    “人世间一方凡人国度，本不足万里方圆，但却于三百年前开始走向大兴，秦王雄才大略，神仙般的人物，如今，秦地之大，早已经广阔到不可丈量了……”

    这一次，祭雨爷爷说了很多，几乎掏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说得很生动。

    在时辰他们的有心追问之下，老人甚至还缓缓讲述了一些他从小听着长大的神话传说，让时辰、金戈、连峰三人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最后，老人坦然明言，不论是关于秦地、秦王还是那些神话故事，都也不过是他听来的而已，而且还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三人并没有因此而失望，反而颇感兴趣的问道：“方才闻您说曾见过仙人，是真的吗，怎样的仙人？”

    “一位老神仙，身着白鹤道袍，精神矍铄，七八个年轻弟子，皆穿青色锦衣，他们腾云驾雾而来，接走了与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毋庸置疑，从此以后，他们的前途将一片光明，几位小兄弟，你们来晚了……”说着，老人不禁叹了口气。

    腾云驾雾！那是飞天的本领啊！三人眼中闪现奇异的光芒，谁不希望可以逍遥自在，遨游天地间？

    想当初，身在华夏，唐朝大诗人李白一生向往得道成仙，寻访名山大川，留下著名诗篇，一度令人热血澎湃、不能自已，情不自禁生出那种广阔无边的胸怀，让人感到如同身在世外，生性浑然不羁，睥睨着整片天下：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

    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

    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

    时辰、金戈、连峰皆心驰神往。

    然而，他们在太初之地内时能量充盈整个身躯，尚且不能飞行，走出太初之地，能量萎缩，使他们跌落凡尘，就更加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