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_第六章 中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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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中秋 (第1/2页)

    白驹过隙,乌飞兔走。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最近夜来西风,像是在热暑的苍穹里打开了一道口子,热气外溢,凉气降底,令饱受酷热折磨的人们从心底凉到了头顶。

    沈欢对此大是欢迎,天气变凉,除了多添件薄衫外,于他是没有什么损失的。而在秋高气爽中,他期待多日的中秋佳节也如期而来。来嵩阳分院已逾半月,该了解的都已了解完毕。确切地说,该窥探的都窥探了。如他所想,那个贡试推荐资格,在这里竞争极其激烈,谁都想在这个千军万马过独桥的科举考试中先别人一步。

    而据他观察与周季的分析,如今最有资格的直接竞争者就在甲班,有两人,一是贵人子弟钱玄,此人年少有才,风流倜傥,卓尔不群,加上父亲为当朝从五品官员,虽说这是个五品京官遍地走的京城,但他的家世,也比常人要高贵上几分了;另外一个姓范名一农,寒家子弟,博学多才,勤奋好学,深得书院众多夫子赞誉,是获得推荐资格的热门人选,呼声比之那个钱玄还要高上些须。

    当然,沈欢觉得这些人都有点忽视了另外一个热门人选,他沈大才子是也!这话没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他也仔细分析了几次,无论如何,还是觉得自己也有着三四分的希望,一来他与推荐资格的拍板者司马峰有着几分相熟,一开始也凭着出人意料的论语新解吸引了他的几分注意;二来他怎么说也是后世而来之人,总觉得自己比这个时代的人高上那么些须——当然,如果拼起某些智慧来,他连被怎么耍死都不清楚——后世的学识,对付起这些人来,怎么说也是占了莫大的便宜。

    中秋这日,沈欢大早便起身,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状态。昨天已得到周季的确认,说今晚月圆之夜在他家酒楼上登高赏月,邀请了同窗好友几人,连那钱玄与范一农都在其列,不消说,早有算计的沈欢也在应邀之列。

    一大早起来,夫子只是召集学子训了一通话,即解了学。夫子也是人,也有家,更需要在这佳节时分与家里老小欢聚一堂。对于这点,离家在外的沈欢是有点遗憾的。此时,整个开封城都笼罩在节日的氛围里。其实就在前几天,就已弥漫著浓厚的过节气氛。不少商店开始贩卖新酒,门面也重新布置成彩楼。

    开封之人的富有甲于天下,万贯家财者比比皆是,十万贯资产者也不在少数,即使是贫民,也富于他地。中秋是团圆节,气氛极其热闹隆重。这几天,市人们开始争先买卖石榴、梨、栗、葡萄、柑橘等瓜果。

    这样兴奋地待到了晚上,该是登酒楼赏月时分了。沈欢换了一袭新衣,简单装扮了一下,单身一人前往春风酒楼。才出书院之门,便见里巷儿童多了许多,夜市也渐渐开始了,人马杂沓,好不热闹!

    古代人过中秋节,可比现代人有讲究得多,也传统许多。在民间,他们会拜祭月亮。一到晚上,夜幕降临,男女老少,不论贫富贵贱,即便是十几岁的孩子也要穿上成人的衣服。条件好的就登楼望月,条件差的要么上自家的房顶,要么在空地里放张桌子,上面摆好香炉祭品,全家人磕头祈祷。

    这些场景,沈欢一路走来,见着了不少。此时已是深秋,昼短夜长。今夜天气甚好,万里无云,那皎皎的明月一蹦一跳的,有了三分中天的趋势。洁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耀得苍穹一片白亮。

    看着路上的古人一脸欣喜的模样,沈欢不由感慨不已,这些人民,要求不多,只需生活安定而已。古今一对比,真令他这个现代人汗颜不已,盖后世过中秋,只为放假轻松而已,早把这些节日气氛给抛弃了。

    看看人家是怎样过中秋的吧:《东京梦梁录》中里记载说:“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此夜月色倍明于常时,又谓之月夕。此际,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银蟾光满。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楼,临轩玩月,或登广榭,玳筵罗列,琴瑟铿锵,酌酒高歌,恣以竟夕之欢。”即便是那些兜里没钱的贫苦百姓,到了这天也比往常欢势很多,“虽陋巷贫窭之人,解衣市酒,勉强迎欢,不肯虚度此夜”。

    如今,沈欢算是见识到古人的疯狂了。在这个夜晚,整座城市基本处于不眠状态,做买卖的兴高采烈,而逛街看景的也都是一副快乐的样子,即便买不起瓜果梨桃,多看两眼也算凑了热闹。至于那些文人墨客们更是一个个开心得要死,他们有了比以往更加欢势的借口,他们得把酒邀明月,醉里看嫦娥。

    收拾好纷乱的心思,沈欢重整了一番心绪,在今晚,他也要过一番把酒邀明月的生活了!走走停停,看看走走,不一刻,春风酒口赫然在前了。

    酒楼比往常更热闹,人来人往。小二显然也认识他这位少东家的朋友,才一进门,即过来招呼,说少东家已在三楼恭候。随着小二哥的指引,沈欢登上了三楼,这里的雅间更是热闹,不时有人醉里诵读诗赋,这里,高而望月,简直成了文人的天堂了。

    沈欢找着了周季安排的地方,雅间很大,里面已有七八位文人士子打扮的年轻之人围坐起中,三三两两,各自说着自己的话。沈欢仔细一看,有在嵩阳书院自己见过的,也有几位未曾谋面,面生得紧。

    周季一见自己兄弟进来,大是高兴,立刻迎了出来,大笑拍着他的肩膀,之后轻声说道:“欢弟,把他们召集过来,是哥哥最大的力气了,能不能扬名,就看你的了!那,看见了吧,钱玄与范一农都来了!”

    沈欢点点头,他早就看见了,不愧是两个不合流的家伙,对面而坐,却不曾对谈,各自与旁边的人闲聊而已,看来还是有着不小的隔阂,泾渭分明,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溜达而已。

    “走!介绍两位朋友你认识!”周季拉着沈欢来到两个年轻学子旁边。

    这两个年轻人,沈欢一进来就注意到他们了,实在是太出色了点,一身白衣,丝绸绒毛,气质比之那个钱玄还要高上几分,而且年纪只与他相约而已,其中一个看状比他还要稚嫩。

    “王兄弟,来来来,周某介绍一位朋友你认识!”周季热络地与两人中年纪较长的人打着招呼,“这就是周某与你提起过的沈欢,沈兄弟,这位王旁兄,可了不起,他爹是当朝制诰王介甫大人!”

    “什么?王介甫!”沈欢眼珠都大了,这个名字,也许后人听了要陌生,但若听到他的原名——王安石,那可就大名鼎鼎了!历史上最强悍最牛气的改革家,无数人礼赞的千古名臣,被外国佬列宁誉为“11世纪中国古代最杰出的改革家”——王安石!

    沈欢只觉得腿都有点软了,虽然面前站着的只是他的儿子而已,不过王安石这人,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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