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_练笔之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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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笔之作 (第2/2页)

究,但是罪臣的女儿……本来应该死了十五年的人突然诈尸,我怕皇上受不了这个刺激。”

    “你傻啊?你不说皇上能知道吗?”酒鬼师父很聪明。

    “我会我忍不住为我爹平反。”霍思微老实说。

    “你爹亏空了二十万两官银,强抢民女,欺压百姓……再死一回也不冤,你倒是想平反什么?”酒鬼师父想吐血。

    “那民女是自愿跟着我爹的,不是强抢。”

    “你怎么知道?”

    “她是我娘。”

    酒鬼师父真的吐血了。

    杜衡见状就往外跑。

    酒鬼师父叫住他,“臭小子,回来。这点病还死不了人,请大夫还要花钱。”

    “我不是叫大夫。”杜衡说,“我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想买咱家这房子。”

    “干吗?”霍思微问。

    “我们要去西域,盘缠不够。”

    杜衡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很笨。

    2

    霍思微没有交代她身上背负着二百两巨款的事实。她认为这是个秘密,既然是秘密,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好了。

    杜衡找了几个乞丐。除了乞丐没人要他们家的房子。其中一个黑胖的乞丐很豪气的从身上背着的袋子里拿出几锭碎银子,“这房子大爷我要了。”

    旁边的小乞丐劝他,“黑长老,这家人是仵作,房子里不干净。”

    “怕什么?”黑长老满意的四处看看,“我又不住这儿……下个月,咱们丐帮湖州分舵开会,那个长兴县的白长老,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哼哼,到时候就先让他在这住几天,沾沾晦气!等他走了,我就把这房子拆了,盖个七进七出的大宅子……”

    小乞丐打断他,“黑长老,最近上边来人查账了。”

    黑长老不说话了,他挥一挥手。

    小乞丐先抖抖腿,然后干咳两声,“看什么?还不快滚!”

    霍思微三人就这样告别了居住足有十年的老屋,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走了两步,霍思微问,“丐帮会不会杀我们灭口。”

    “不会吧?”酒鬼师父心情不好……他的驴不肯跟他走。他养了十几年的驴就这么没了,那个黑乞丐居然还嫌驴太老了,不肯多给几文钱……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两口,说起话来也就特别响亮,“不就是贪污吗?又不是什么大事,这年头谁不贪污?”

    霍思微点点头。

    不贪污的公差不是好公差……这个公差包括乞丐这种覆盖面很广又很有纪律的职业。

    没有了驴,杜衡便成了脚夫。

    东西也不多,不过是半袋大米,两包衣服,十几个酒葫芦外加他们吃饭的家伙……一口大木箱,里面装满了——老实说,怎么看,怎么像破烂——老陈醋一瓶,艾草苍术八两,白帐五尺,葱少许,姜若干,红油伞两把,三寸小刀一把,五寸小刀一把,十寸小刀一把,铁锤一个,凿子一把……等等而已。

    杜衡体力不济,走了两步便涨红了脸,气喘吁吁的跟在霍思微身后,“师姐,我们走了,谢大人怎么交差?”

    这个问题霍思微没想过。

    酒鬼师父打了个酒嗝,“官官相护,你没听说过?谢大人是当官的,肯定有人罩着他,放心吧。”

    杜衡于是放心了。霍思微也放心了。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压根没有担心过。

    其实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谢大人早就知道霍思微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写信特意夸奖她引来朝廷的关注?比如朝廷关注了,谢大人就应该把霍思微双手奉上,是在逃罪民也好,是天才仵作也好,对他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还要给钱让她跑?比如她跑了,谢大人自己却不跑,难道是另有图谋?

    谢大人是个吝啬鬼。他收了三千两的贿赂,也舍不得给最宠爱的小妾买三两银子的胭脂。他能花二百两在霍思微身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能收回最少两千两的报酬。

    霍思微忽然觉得赔本了。

    跑还是要跑的,问题是带多少钱跑?

    霍思微出入基本靠走,所以对于一匹马的价钱有了错误的认识……她的理解是,身为衙门高级编外人员,她的月俸只有一两银子。其中的半两还是验尸的活动基金,包括耗材的补充,器械的更新,以及无人认领尸体的安置等。这样说来,她的年俸也不过六两银子。就算她东拼西凑,南抠北蹭,也超不过十两。可是区区一匹瘸腿老马,居然要五两,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驿站老板歪着脑袋,“走开,走开,买不起就别妨碍我做生意。”

    杜衡看那马毛色暗淡,精神萎顿,说,“要不然我回去把咱家驴牵回来吧。”

    “牵不回来了。你要愿意可以背回来。”霍思微说。

    很难从外表上判断到底是驴更老些,还是马更虚些。从湖州到西域路程遥远,一匹好的坐骑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脚力的疲软,心情的沮丧以及家当的完整。霍思微想到这,决定豪气一把,她指指一匹高大健硕尾粗腿壮的枣红马,“这马多少钱?我要了!”

    驿站老板头也不抬,“这马不卖。”

    “凭什么?”酒鬼师父迷糊的抬起头,一嘴的酒气喷在老板脸上,老板当时脸就绿了,“起哄是不是?看不出来这马是谢大人的吗?你们胆子不小!”

    霍思微眉开眼笑,“好说,你等着。”

    她就看这马眼熟。

    谢大人很吝啬。舍不得请马夫,也舍不得喂草料,他和所有当官的一样,有着我求你帮忙是看得起你的觉悟,于是驿站老板欢喜的拍拍马屁股,“瞧这毛色,瞧这牙口,您就放心吧,我保证给您照料好。”

    驿站老板没说谎,他照料的很好。不过不是给谢大人。

    霍思微又跑了趟衙门,谢时运本来头不疼了,看到霍思微觉得后脑勺挨了一闷棍,“怎么还不走?”

    “少个坐骑。”霍思微说。

    “……我的马给你。”

    “还少个轿子。”

    “我给你雇一顶。”

    “轿夫。”

    “我给你请,四个够不够?”

    “少个丫鬟。”

    “翠喜给你。”

    “少个下人。”

    “谢顺你带走。”

    “少个……”霍思微说不下去了,她停了半天,“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我贱的。”

    “你舍不得我走,其实给刑部写信可以不提我的。”

    “我要说那封信不是我写的,你信吗?”

    “……我信。”

    “信不信都一样,你走吧,以后也别回来了。”谢时运疲惫的挥一挥手,转身回内堂,脚下有些踉跄。

    霍思微什么都没要,她回了驿站把谢时运写的字条递给老板,老板就把马牵过来,“快把它带走吧……太能吃了。这一匹马能顶我五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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