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亦沾衣_第5章 蒹葭杨柳似汀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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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蒹葭杨柳似汀洲 (第1/2页)

    一道寒光,直扑我的面门!!

    竟然是冲我来的?!

    呆住!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

    却听得“当”一声大响,容哥长剑出鞘,隔开了攻向我的这一剑……

    那一瞬,我分明看到黑衣人脸上现了jianian诈的冷笑!另一柄短剑出现在他空着的那只手里,他狞笑着,猛刺向容哥的胸口!!

    无耻!攻击我只为偷袭他!!

    容哥的长剑被黑衣人粘住绞在旁侧,而这边的短剑,来势竟如此之快!

    周围呼声骂声叫声交织一片,火光摇曳,人影憧憧,似乎很多人飞扑过来,我也不禁变色惊叫!!

    所有这一切,只在两指间,便赫然被剪断了。

    那柄短剑,就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凝在容哥胸前尺许的位置,再也进不得一寸。

    那剑刃上,一只手,屈了拇指和食指,犹如一把钢钳,牢牢钳住剑身。

    容哥的手,不算纤长,却宽大有力。

    黑衣人震惊地看着手里的短剑,抬头望向容哥,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最后竟然惊怒交集地瞪我,随即,颓然倒下。

    在他倒前一瞬,我顺着他的目光,瞥到他胸口神经丛的位置,一朵诡谲美艳的红花,正摇曳怒放在一段亮银的枝上……

    我低头看自己,两手空空……

    ——————————

    我抱臂缩在车厢角落,双眼紧闭,面无表情。

    丁寻似乎在指挥人打扫战场掩埋尸体。

    不关我事。

    周围人来人往,无人喧哗,但脚步声总是有的。

    不关我事。

    容哥似乎在旁边静静坐着,打坐或养神。

    不关我事。

    ……

    我承认我并不怕血。

    当年迷恋占星术时,我算过自己的星盘,在我的本命盘上,火星和冥王星呈90度相刑,尤其分别合了命盘的下中天和西没点,有这个相位的人,可以理解为是刚毅果敢……或者见血不眨眼,最适合做杀手、屠户、外科大夫……参加学校组织的义务献血时也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奇怪有些平时看着混不吝的男生怎么也象小女生一样被搀出来。

    所以我想我并不怕血,至于尸体,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吧……

    不过,前提是,这尸体并非为我手刃……

    昨夜那色狼老大固然也是因我而死,但我清醒之前并未感到威胁恐惧,清醒过来的瞬间就已经造成了那个结果,况且色狼这种东西,对比阿拉伯世界的处理方式,他死的已经很幸运了……

    而这个人却不同。

    第一次,亲手,用凶器,杀人。

    `

    睁眼是死尸,闭眼是鬼魂。

    那人死前的一眼,象一双饱含刻骨仇恨的手,狠狠扼住我的咽喉,狠狠扼得我窒息。

    那小小一方红绸,滴血的红,似一朵罂素花,妖娆凛冽地绽放在他胸口,凌风地摆,狰狞地开。

    一片殷红的前襟,一方如血的红绸,一段亮银的刀柄。

    晃来晃去。

    ……

    “头一回杀人自然会怕,日后……过些时日就淡了。”容哥低沉的声音。

    一颤,他本是想说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吧。

    我咬住下唇,紧闭着眼,身子缩了缩。

    一声淡淡的叹息,而后肩上一暖,一只手试探着把我揽向一个怀抱。

    我僵硬地坐着,不想睁眼。

    宽厚温暖……

    只是没有我熟悉的香。

    ……

    ——————————————

    那夜之后倒再没新鲜波折,渡了河,一路无话,这一日到了汴京。

    自安史之乱,长安城屡遭劫掠涂炭,日渐远离了中华核心城市的位置,五代后梁时,朱温改汴州为开封府,称东都。五代时五个中原地区的政权——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除后梁的一个短暂的时期以及后唐定都在洛阳,后梁大部分时期和其他三代都以开封为都城,到北宋年间,开封更是鼎盛一时,繁华富庶在《东京梦华录》之类的作品里有详细记述。

    很好的城市,既有北方城市方正大气的格局——不象南宋******的都城临安,偏安一隅,还是猪腰子形,一看就不是统一政权的都城呢——而且难得还有四条河流经过城区,史书记载为“四水贯都”,这在北方城市里并不多见,交通便捷,漕运发达,几乎是个完美的城市……只除了两点:一是无险可守,在冷兵器时代这是很要命的;二是离黄河太近……

    治理黄河是中国的千古难题,历史上黄河多次泛滥、改道,不幸开封古城多次被黄河淹没,直到清中叶,一度黄河水困开封达八个月之久,运河淤塞,城市终于衰败。时至21世纪,可怜开封古城只有遗址尚存,至于历史上有名的州桥,虹桥,金明池都只能沉钩在史书中了。

    托穿越的福,我居然有机会亲眼看看这座历史名城,“考古”的热情多少冲淡些心底的阴霾,心里打定主意,等伤势恢复了一定要仔细游玩一番。

    `

    进城时日已偏西,我们的马车穿街过巷,终于停在一处宅院的二门前,容哥道:“你暂且在此住下,丫鬟仆从随意差遣,有甚需要便传话给与我。”

    我一愣,“你要走?”

    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些不安。

    他目光一软,“我时常过来便是……你这两日辛苦了,好生将养,我一会叫郎中来给你看伤换药。”

    心里一黯,只得轻轻点了头。

    四目相视,一时无语。

    忽听得车外丁寻的声音:“小姐的软椅已备好了。”随即车帘一挑,蜜色的夕阳漫进车里。

    容哥探身抱起我,下了车,把我放进一只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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