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好丈夫_009 男女私情(小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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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 男女私情(小修) (第2/3页)

分相似,这正是谢十三公子所画的唐坊女主的《陋屋烹茶图》。

    图中,是她在午后廊帘下的漆黑凝眸,半伸出雪罗袖外的纤纤指尖,可见她丝丝如坠的耳下珠光,还有她浅绿绫子裙边,阳光碎落的白沙庭院……

    楼云自问,连他这样从西南到山东,从临安到泉州,见多了天下各国美人的男子,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谢十三公子的美人画果然是一绝。

    虽然这画已经在他房里挂了三天,今日他把王世强激下船后,才有闲功夫细看,不由得就看出了神。

    他不知不觉地站起身来,走到画边,仰头细看画首一角。

    那里果然有几行上百字的瘦金体小字题记。

    他和谢国运有几分交情,知道这题记里记载着画中人物的生平趣事,都是作画者谢国运的习惯,为了替他自己找乐子而随手写下的。

    “唐坊季氏,吾初见之时,不知其美人,但知其有一趣号。丑凫也。

    及吾见而大惊,水中丑凫宁有此美貌乎?旋及别去,之后不敢视母凫为丑物,守坊外沼泽,观水凫起落捕食,以申吾爱美之心。

    二见其面时,吾特携数篓活蛇而往,只为搏美人一笑,坊外水凫不食蚯蚓而以水蛇为生,吾知也,以为其必嗜蛇rou,方有此趣号,然美人大怒,夺蛇篓掷吾面上,驱吾而出。

    呜呼,美人不知吾心,唯吾知美人之心……”

    (白话翻译:唐坊里的季小姐,我本来不知道她是个美女,只知道她有个奇葩的外号叫丑凫。

    所以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大吃一惊,觉得这外号不符合实际情况。从那之后,我就天天跑到唐坊外的沼泽地边,去观察记录沼泽水凫的活动情况,美女既然取外号叫丑凫,那肯定是因为丑八怪水凫有我没有发现的美。

    第二次见季小姐时,我特意带了几篓子活蛇去当礼物,觉得她肯定会喜欢,因为根据我的野外观察,沼泽里的水鸭很特别,它们喜欢吃水蛇,季小姐肯定也因为是个吃货,才得到这样奇葩的外号,她一定喜欢吃蛇rou!

    但素,季小姐居然生气了,把蛇篓子砸到我的脸上,把我赶出了季家。天啦,被美女误解的感受好痛苦!但美女,我仍然愿意做你的知音,我知道你就是个吃货有木有!)

    楼云看得连声低笑。

    他知道这“丑凫”之类的所谓趣号,未必就是谢国运在坊间听说的,说不定就是他替她取的。他取这外号大半只是为了自己取乐,好替他自己怪诞妄为,送上活蛇当礼物找个说法。

    也难怪要惹得女主人大怒,被直接赶出家门。

    只不过,这季氏女子也必定不是寻常人,才能被他取了这样的一个趣号。

    “大人,福州来的消息。”

    他一直在等着此事,立时不再看画,点头让书童骏墨进房,从他手上看了从大宋传来的鸽信。

    骏墨性子机灵,见得他看完消息后,坐到书桌前半晌不语。他就知道这信里没有好消息。

    因为朝廷中被贬的赵汝愚宰相即将到达福州,公子虽然在泉州为官,也安排了市舶司衙门的属官去福州码头迎接。

    今天接到的消息不好,难不成是那位赵宰相出了事?

    “……赵大人还没有到福州,就已经在湖南衡州病逝了。”

    半晌,楼云才睁开双眼,苦笑叹息一声。

    骏墨一惊,知道这位赵宰相八成是被人落井下石,在半路上害了。

    可惜了一位三榜高中状元的赵氏宗亲。

    见他神色不豫,骏墨不由得劝道:

    “公子何必多思?公子与这位赵宰相素不相识,没有半点利害瓜葛。当初赵宰相身边的朱熹朱大人等弹劾韩宰相,说他外戚擅权,才引起了这场政争。如今结果反倒是赵宰相被贬。那几年,小人正侍候着公子在苦修斋里读书。和这朝里两位宰相相争权的事没有关系。”

    楼云叹息一声,放下鸽信,摇头道:

    “有赵大人出面,毕竟还是能牵制韩宰相。他也太胡作非为了些。”

    骏墨便有些诧异,因为楼云手边的消息往来是由他去打理,他便也能劝道:

    “公子当时不是还说过,韩宰相虽然是外戚,毕竟有拥立之功。朱熹大人因为他是外戚而想把他赶出朝廷,只怕是惹祸之源。外戚不能立于朝中,难道赵大人这样的宗室就能立于朝中?这要官家怎么放心?”

    他顿了顿,瞅着他家公子脸色还好,不免就把心中把赵宰相一系的埋怨说了出来,他毕竟也在苦修斋陪公子读了六年书,便道:

    “公子当初读书辛苦,却因为不喜欢朱熹大人出的理学试题格外吃了多少苦头?韩宰相贬走赵大人,又把朱熹等各位理学出身的大儒们赶出了朝廷。要不是如此,公子这官儿未必做得如此顺心——大人不是还说朱大人喜欢“秀才争闲气”?他在江浙巡视时弹劾了台州唐太守,说他身为士大夫和官伎严馨相狎,不就是因为人家讲的是浙学,他是理学?”

    他是楼云在明州城收留的泼赖小子,对江浙一带的旧事八卦听得最多,更何况里面还牵涉了一位江浙有名的美人乐伎。

    “公子,朱大人要是到了咱们泉州,见到公子也不信理学,还带着乐伎出使高丽,岂不是更要骂上一骂?”

    楼云听到这里,不由得就是一笑。

    “不要让林行首听到了。”

    林行首林窃娘,正是泉州城官乐伎的首领,和台州官乐伎严馨的出身相似。

    她这回也带着十六名官乐伎,跟随他去了高丽。

    这些乐伎在高丽王宫中合奏了四支唐宋大曲,颇让高丽王惊叹。因为宋徽宗时就有向高丽派遣宫中女乐教授大曲的前例,高丽王便留她们在宫中传授。

    如此,也让他有了机会在宫中久住三四月。

    虽然没能和高丽王商议北伐之事,他对金国的内情却是打听了不少。

    “赵大人一系与江浙一系不合,早有原因,咱们确实不需要插手其中,但毕竟还是可惜了。”

    楼云心中对韩宰相府提出来的北伐之事,更加摇头。他知道赵宰相一死,现在朝中并没有能和韩宰相府抗衡的重臣。他思索着应对之策,却也不再多说。

    骏墨听得门外脚步声轻悄响起,他知道有侍婢走近。

    “公子,应该是陈纲首和文昌公子来了。”

    “让陈纲首他们进来吧。”

    他挥手让骏墨退下,知道门外是陈氏叔侄受他所召来见。

    在他们进门前,他也顺手把画上的雪白薄绢幕布放了下来,盖去唐坊女主的《陋屋烹茶图》。

    毕竟是陈家要为二房次子陈文昌求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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