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旧未央_第十章 一调新乐故人来(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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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一调新乐故人来(下) (第1/2页)

    “一日,先王,赵太后竟然同于醉中听得三位仙人演奏。乐音一起,玄女起舞,诸天来朝,其律曼妙,以据太后所说只记得音调以我汉乐为基,带有东胡、匈奴之韵味,仿佛为天上仙乐。先帝、太后请三位仙人授之,仙人不允,说此乐为天下归心,定国安邦之乐,该乐能于何处先鸣,何处便能一统胡蛮,得我华夏。所以先帝太后一再恳求,只得一老仙提醒说:‘吾等不肯泄此天机,是怕天威如狱,毁吾等修为,但非言此乐不能为汝所还原。’而太后好乐,一直在心中暗记谱调与诸般演奏之乐器,唯独几件匈奴与东胡乐器不识,所以翌日,暗令董老大人遍访长安之优伶乐者,随侯爵出使匈奴,以拜访宁胡阏氏,互通礼乐为名,实则是去匈奴、东胡、西域三地学习三地的音律及寻访先帝太后梦中的乐器,以便还原此曲,可是没想到出关后不久便闻得先帝薨,侯爵等暂时归国,由于我的任务特殊,便留下了。三地游历,一去就是三年,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告之师傅。可惜啊,除了对胡人、匈奴的音律初通外,没找到那几种乐器的下落。”辛丹说到。

    “辛丹过于轻描淡写了,你这一去三年为国吃了多少苦啊?餐风露宿不说,多次被胡兵山匪所劫,,有一次躲避山匪藏于山洞15日不得食物,靠吃苔藓充饥,又有一次被胡兵讨要钱赏,因为当时已经身无分文,被一刀砍于左臂,险些再也不能击筑。这些苦不是常人能受的,若非是当今乐府令丞是王太太后举荐,皇上也不会只封了你一个音监之职。”

    “天啊,快让我看看。”葶苈听到辛丹左臂被伤,十分关切,走到辛丹旁边,撩开了辛丹的左袖,但见昔日白皙之手臂,如今已是伤痕累累,除了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旧痂已如浓墨泼洒无法还原外,手臂上还多有似被荆棘茅草划伤之印记。

    看到这里葶苈觉得眼前的这个师兄,仿佛陌生起来,那个昔年因为自己不好好练琴,被太白说监护不严,罚跪三天的师兄;那个因为自己被父亲责打不肯出房门,以筑音劝免一日夜的师兄;那个出生布衣,天赋极佳,师傅总是夸赞于是老被自己欺负,却从不恼怒的师兄,只是微笑的师兄,他的性子是如此和润,却没想到也是如此的坚韧。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心酸。

    辛丹亦如昔年一般,对他微笑,摇了摇头,放下了自己的左袖,说到:“官位非我所愿,能为国效力,为君解忧,一改我等乐工优伶的千古骂名,才是我心中一直所愿,音监也好,仆射也罢,那怕乐工也没什么,因为我只做我想做的事。皇上垂怜,已经是天恩了。”

    董贤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难为你了。不过这次这次的祭礼,皇上名你和乐府令商讨祭乐的事,进展如何?”

    辛丹笑而不言。

    董贤突然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眼珠微微上翻,像在思索着什么:“皇上命你用盛行之楚乐做基调国乐为辅,以便流传,兴雅乐,教化民众,而王太太后却偏好乐府之音,所以乐府令,没有太难为你吧?可有商讨出什么灵感?”

    “无妨,小人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做起来必然是困难重重的。乐府令大人,资历长久,礼乐经验丰富,非吾所能及,所以灵感是有,不过大人大概是觉得太太后会不喜,所以一直没有应允。”

    “说到古楚祭乐,师兄莫不是想以《九歌》为题?”葶苈凭着自己对辛丹的了解,一言中的。

    “恩,我的想法确实是以这个为灵感。辅之以《郊祀歌》,揉以小调,转承于黄钟,配合各章的祭祀对象,和以傩舞等祭祀之舞,在雅乐的形式上开创一种新气象。但乐府令大人,想以《安世房中歌》旧题为主。”

    “因为太太后喜欢,”董贤握着杯,眼神中却不自然流露出一种冷冷的神色,然后举头灌下了那杯酒,“辛丹,这事儿有些困难,但是皇上会支持你的。你懂吗?放手去做。”

    说到这,只见中山王神色紧张,起身说:“门郎君,我乃一介藩王,不便知道这些吧。”

    “有些话,听过了就可当没听过,你怕什么。能说不能说于你面前我心里有数。如此小心翼翼,不觉窝囊?”董贤的言语中带着九分轻蔑和十分的嘲讽。

    中山王显得有些局促。一时竟不发一言。见此状,葶苈不免为这个藩王觉得可怜起来。看气质,他应该不是窝囊之人,而且听闻中山国民生富庶,每年为朝廷训练之士兵也是朝野闻名,可他自己从来不留一卒,只事农耕,除了核定之税赋外,纳贡的质量也是除了京畿地区外最好的。按理说,如此有才之人,应当备受尊敬,锦衣玉食,但,谁叫他是中山王呢。那件事后,他可能只有如此,才能保全自己吧。

    忽然,门外一个侍女来报:“禀告董大人,各位先生,我家主人已经回来了。知道大人借前堂宴客,未免冒昧,特先遣我来报。”这时葶苈才晃见窗外已然霞浦漫天,这一番宴席,言谈之间,主题甚多,各人也是各怀秉性,所以不觉已然是到了日暮时分。

    “让太白快快进来同饮。”董贤说到。

    一道夕阳余晖缓缓回照于门廊之上,合着轩窗投射的光影映照于地面,看天空中云霞似火,世间一切仿佛也被一天中最后的光明灼炽穿透,缓缓在向今日告别。也预示着明日无可避免的即将到来。

    但这夕阳如烈千百年,却似乎无法染指太白那十年如一日属于未婚女子之淡然。她耳畔常常的垂发,仿佛并不因夕阳而退去那苍白幽莫之色。在这余暮里,往那门槛处一站,配上那一袭纯白带湖蓝领边的留仙裙,晚风习习撩拨,耳发飘动,广寒舒袖间,气质如凌霜一舞。正是:“偏偏佳人子,幽寂不自知。”

    正待她向董贤福礼,辛丹和葶苈已经起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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