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杯具的四岁 (第1/2页)

    1986年，自己这年是四岁，据mama说这一年，也是她人生中最倒霉的一年，好不容易在辛苦排练了1个月的时间后，终于要在六一儿童节这天上台演出了，结果演出前一晚她就开始发高热，烧到了40度，意识昏迷，所以没能参加演出，甚至连整台晚会她都错过了，而那天参加的小朋友们都照了相，那相片就挂在幼儿园一进门正对着的墙上，上面没有她。

    好不容易病好了，回了幼儿园，小朋友们不知道听谁说，她的病会传染，都不愿意和她一起玩，于是她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呆在角落里，看着小朋友们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当时她在幼儿园里大哭的要找mama，下午mama下班来接她的时候，她还抽泣着靠在mama怀里，委屈得不得了，mama说，那时候她好象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然后呢？然后8月份厂区出资建造大礼堂，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包工头子，把顶棚用的三角架放在了厂区篮球场上，当时她年纪小，不懂事，看着其他孩子爬在上面玩，自己也爬上去玩，结果从三角铁架上摔了下来，右脚膝盖血rou模糊，骨头都露出来了，鲜血顺着脚从球场一路流到厂区卫生院，而自己从最初的嚎号大哭到后来的呼吸虚弱，差点流血过多至死。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右脚的膝盖上留下了一块很大的伤疤，甚至后来只要下雨天，膝盖就疼痛难挡，而且也在这一年，爸爸染上了赌……

    mama好像发现了她的异常，看她盯着那日历在看，便笑着说道：“夕夕，怎么盯着日历看啊，是不是喜欢日历上的娃娃，已经挂在这好几个月了啊，怎么好像第一次看到一样？”

    越夕从mama的话中拉回了意识，低哑着嗓音问：“妈，六一儿童节……”

    “乖乖，不哭了啊，这次儿童节过了还有下次呢，明年的六一儿童节你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就可以上台了，乖啊，外婆今天给你做了最喜欢的rou蛋丸子，全都留给你吃好吗？”边说边拍着越夕的背。rou蛋丸子是用rou末和裹着鸡蛋煮，一颗一颗甜甜嫩嫩的，是越夕最喜欢吃的东西，每次生日和逢年过节的，外婆都会做给她吃。自从她去了S市就再也没吃过rou蛋丸子了。

    mama身上淡淡的，没有任何发胶、香水、化妆品的味道，有多久没闻到了？mama温暖的怀抱，也多久没有拥抱过自己了？是从爸爸染上赌瘾开始的？不，那时候mama总会拥着她哭泣。那是从什么时候呢？对了，是从她开始管家开始，从她开始代领mama的工资开始，从她第一次拒绝给钱，让mama买那些不需要的东西开始，mama就再也没抱过她了，就连最基本的母女饭后散步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她的远走它乡。

    想到自己不听mama的话，和郭伟明到S市，想着郭mama对自己的挑剔和冷嘲热讽，再想到咖啡厅里那齐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越夕紧紧地搂着mama的脖子，将头深深地埋入mama的颈窝，眼泪顺着mama的颈窝流入衣服里，低低的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妈，妈……”那声音里的心酸和苦闷是那么的深沉。

    mama慌忙将她放到床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和mama说，别哭，夕夕，别哭，你哭得mama都……”mama边说着鼻子也酸了起来，孩子昨天烧得那么厉害，医生说送晚了，这孩子可能就没了，这让她心都快跟着死去了，边想着眼泪也掉了下来，但是眼泪让眼睛看不到越夕的状况，忙又将涌出眼眶的眼泪擦去，将越夕身上的被子裹好，从床头拿来体温计给孩子放在腋下，然后又擦了下眼泪，说：“夕夕，乖，什么地方不舒服跟mama说，啊！”边说，边用手将越夕额前的头发抚到一边，不时的给越夕、给自己擦眼泪，母女俩就这样对望着……

    “你别担心了，小孩子生病是这样的。我们夕夕已经很勇敢了，夕夕乖啊，病好，我们就去坐飞车，夕夕最喜欢的对不对！”接着一双粗糙的大手摸上了越夕的小脸，有点刺刺的，但是很暖和。越夕知道这是爸爸的手，听着爸爸略带笨拙又小声的哄着她，眼中也满是心疼和担忧，原来小时候没有染上赌瘾的爸爸对她很温柔的，如果爸爸没有学会赌就好了。

    直到门被人推开了。“夕夕她好了吗？烧已经退了吧，饭也做好了，是在这边吃？还是去我们那边吃？。”推门进来的是越夕的外婆。

    外婆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