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回 天女散花花非花 闺阁说戏戏本戏 (第2/4页)

了那雪貂裘内里。

    ……

    少时，一番神折腾后，今儿的一宴结束，当那醉的一塌糊涂的延珏与栽栽楞楞的小猴儿双双被扶上车时，只剩府上的总管于得水与换了一身长袍的僧格岱钦鞠道。

    “更深露重，恭请王爷留步。”

    “公公客气，只是——”僧格岱钦顿顿，瞥向那府门中十余美艳官妓后客气的道，“这份大礼，在下受不起，劳烦公公带回府上。”

    说话间，又递给了尧武一个眼神，但见尧武上前塞给了于得水什么金光灿灿的东西。

    是一锭金锞子。

    “呦，王爷这不是折煞奴才么……”于得水满面为难，却也没有退还的意思，只挤眉弄眼的看着僧格岱钦，却见他也不语，只背过手去，站的笔挺，微微皱眉瞥向那一众花枝招展的女人。

    许是他眼神不悦，又许是他脸上的疤过于狰狞，只一眼，便让那些个官妓吓的一个个的倒抽气，也纷纷将求救的眼神抛向于得水。

    众人都盼着能离开这府邸，然——

    “奴才知王爷的意思，可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拂了二位主子的意思。”

    嘿！不办事你收什么金子啊！

    一旁的尧武一股子火儿窜起来横眉瞪眼的看向那阳奉阴违的于得水，却被僧格岱钦的眼神制止，他心知，恁是眼么前的奴才胆子再大，也必是得主子授意。

    “七爷醉时可曾留下什么话儿？”僧格岱钦状似无意的问道，但瞧于得水揖的更深道，“王爷英明，我们主子醉时口中始终喃着——”

    “宜绝横拜，以塞觊觎之端。”

    什么意思？

    没读过多少书的尧武听的是一头雾水，他看向自家王爷，但瞧自家王爷敛了敛眸，半晌只笑着吩咐道。

    “把这些乐户带下去。”

    在众人一团懵懂的时候，又见僧格岱钦并不瞧于得水，而是瞥向那二位所乘之贴金轿撵，朗声道。

    “烦请公公，替僧格谢过七爷。”

    ……

    ……

    却说时至戌时三刻，睿亲王府门前，灯火连线。

    当谷子和于得水分别架着一摊‘烂泥’下车的时候，只见一身披杏色狐狸领大氅的讷敏匆匆迎了上来，急道。

    “二位主子怎么喝的恁多！”

    “嗨，今儿不是高兴么。”于得水边应着边打量着眼么前的讷敏，但见她素面朝天，未贴首饰，额前几缕碎发，凌乱而随意，许是连日调理的不错，那向来蜡黄的面色竟也有了几分红润。

    一旁的吃力的搀着的谷子也客气道，“庶福晋的气色真真儿好多了。”

    “嗨，哪里是打趣我时候儿。”讷敏一边失笑一边自然而然的架起了延珏的另一边儿，忙道，“更深露重，夜里凉着呢，快扶二位主子进屋儿才是。”

    “庶福晋说的是。”谷子笑道，说罢扫了一眼讷敏扶着七爷腰的手，敛过一抹不悦，心想——素日道是小觑你个讷敏了，真真儿好一番心机，她就说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等她们回来，合着殷勤是假，趁着主子爷儿酒醉盼得一夜宠幸才是真。

    许是因脑子里将七爷自然而然的划为小爷儿的终生所依，谷子难免心生不平，才想着同于得水说些什么，然还未开口，脖子却被勒紧几分，再一瞧那原本醉的一塌糊涂的烂泥猴儿，不是瞪眼儿剜她，又是剜谁？

    “小……”谷子咽下剩下的错愕，直瞪着小扣眼儿斜瞟着那虽醉却绝对有两分清醒的猴崽子，但瞧她咬牙切齿的小声道，“赶紧扶我回去，甭跟介咸吃萝卜淡cao心！”

    诶！

    恁说爷们儿都让人给截去了，小爷儿怎么就是不上心呐！

    谷子哪里知道，这会儿醉的一塌糊涂的小猴儿满脑子就攒着一件事——

    您问，嘛事儿？

    曰：接着瞧吧。

    却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恁是谷子平日里主意颇多，可碰到事儿时，她都是唯猴儿命是从的，遂得了她的吩咐，谷子吃力的扛着她，快走了几步，赶在了那几人之前。

    不出所料，在搀着延珏的一行人行至花园的分岔路时，于得水手中突然被一个熟悉的手感压的一激灵，此时的他不用低头看也知道。

    又是一个金锞子。

    “劳烦公公成全。”讷敏的声音不疾不徐。

    “小主这是……”于得水言辞间满是推却之意，然那握着金锞子的手却不愿意松开，他斜瞥了一眼自家肩膀头子那醉的一塌糊涂的主子，心里拉着锯。

    却在这时，手中又添一等同重量。

    “劳烦公公成全讷敏一番痴盼。”

    呦喂……

    这不是为难他么！

    一边儿是主子，一头儿是金子，自然主子最为重要，可金子……

    多了它也不烫手是不？

    再说了，这开枝散叶本来就得雨露均沾，府上女人现在本就不多，如今主子又只住在女主子处，这确实是不利传宗接代的啊！

    可不，恁说讷敏主子虽家世一般，可素来也是极知分寸，处处有礼的，再加之对主子一片真心，怎么着主子也是不讨厌她的吧？

    掂着手上的两锭金子，于得水是好一番自我博弈。

    半晌后，吁了一口气，让他俩金锞子和怀中的那个僧格岱钦赏的金疙瘩一会合，他便把主子架在了她的身上，自己清清嗓子道，“劳烦小主顾着主子爷儿，咱家去解个手。”

    “公公大恩，讷敏谨记。”

    清了两下嗓子，于得水把自个儿佝偻八像儿的身影埋在了夜色中，待瞧着那被讷敏吃力的架着朝自个儿的院落方向走去的自家主子的烂泥似的身影，他摸摸自个儿怀中坠的沉的慌的金锞子，突然似是一阵阴风吹过，全身汗毛直立。

    ……

    ……

    讷敏所在的品茹居里，院子极大，奴才却极少，房间极多，却只有左侧的偏房和耳室住人，那架着‘端淑恭顺’四字匾额的诺大的正房却是空着，因近几年的失修和鲜少打理，那诺大的正房的琉璃瓦片间竟还长着些许杂草。

    正是，这诺大的宅院的原主人正是讷敏的主子，延珏‘克死’那第二个继福晋，玉录玳和婉莹的远房同宗，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