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四回 夫妻同心力断金 猴王下凡逗开心 (第3/3页)
袖子抹眼泪儿,抽搭的同保酆帝道:“皇阿玛!儿臣知道儿臣母家不比老七,可若论对皇阿玛这份儿孝顺,儿臣自认为不比他老七少多少,他老七浑,自小欺负儿臣儿臣都能忍!可今儿捕风捉影的冤枉儿臣惊扰皇阿玛,儿臣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一旁的延珏冷笑一声儿,啐了一声“娘们儿”,便跪的直挺与那气的脸色铁青的保酆帝揖道:“惹皇阿玛生气,是儿臣不对,愿听皇阿玛发落。” 这话说罢,一旁的延玮与延璋甚至小猴儿赶忙纷纷跪下,叩头恳请皇阿玛息怒。 可这怒如何熄,保酆帝已是气的哆嗦,他脸色铁青的挨个指着这些儿子,气道,“你们一个个的道是孝顺!道是朕错生了你们!如今你们都大了,翅膀硬了,越发不得了了,今日殿上泼皮似的动手,明日是不是要管教朕这个爹了!若是你们觉得这皇家饭吃的不自在,只管都给我滚!” 话了,几位阿哥齐齐贴头皮跪地求皇阿玛息怒,只余延珏一人跪的直挺,直勾勾的盯着自个儿的爹。 众臣皆叹这七爷儿冥顽不灵的浑劲儿,然保酆帝却反常的并未动怒,这时阿灵敖上前劝说道:“万岁爷消消气儿,甭几位爷儿恼了,如今时辰不早了,何不说说刺客一事。” “刺客?呵!”保酆帝冷笑一声,扫了一眼案下四子道:“查了心寒,不查也罢!”说罢再众臣纷纷跪地声中,保酆帝甩袖离去。 彼时延玮皱紧了眉头,心下暗忖,皇阿玛这话的意思是,到底他信了老七的空xue来风?! …… 这一场闹剧一过,已是子时,朝臣纷纷尽快散去,而打驴耍打了半宿却没落好儿的延琛则是拉着延珏又是一阵耍闹,又是吵,又是动手,吵的那叫一个五花八门,连小时候延珏如何烧掉他的爱犬之事都没放过,扯着脖子也不嫌磕碜的吵,只到吵的屋子里的淳伽哇的一声吓哭了,这才被保酆帝谴戴荣给叫了进来,又是好一顿批,直到一样给吵醒的婉莹过来好一番劝说,这才打发走了几位挨骂了一晚上的阿哥。 正当困的直打呵欠的小猴儿才旋踵后,却听保酆帝忽的一声,“老七,你留下,朕有话说。”娘子,别淘气 于是,‘夫唱妇随’的小猴儿便被扣了下来,当延珏与保酆帝进暖阁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这厮不是要挨第三顿儿骂吧? 然,瞧着陪她说了有一会儿话的婉莹那并不着慌的神态,她又撂下了几分心思,也是,既然皇上面上相信了延珏一番并不耐推敲的说辞,想必他宠这个儿子,远超过外人所言。 婉莹今儿被呛的身子实在虚,便是她有心陪小猴儿坐着说说话,可到后来,小猴儿也实在看不了她那张过于苍白疲乏的脸,于是在她软磨硬泡好说歹说下,才把婉莹劝回了房。 最后,只剩下百无聊赖的小猴儿,在偏殿侯着,虽于得水期间劝过,“女主子,这更深露重的,莫不如奴才先送您回去?” 小猴儿拒绝了。 虽然她明白现在十分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好好捋顺一下延珏究竟知道多少或是她该如何与延珏解释等等问题,可她这脚并不受脑子支配,只要她一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延珏今儿白痴似的哄着淳伽的模样儿。就算刚才那才刚横眉瞪目护着她的那样儿,可以说是为了激怒那蠢老四故意做做样子,可点火呢? 小猴儿想不出除了关心以外的任何一个借口。 我是你夫,便是你的天,有我护你,你什么都没必要怕。 这句话魔障似的频频跳出小猴儿的脑袋,挤得她脑袋瓜儿直要炸裂,恁是在凉风阵阵的院子里来回踱了几圈儿也没怎么舒坦,到后来,她到了淳伽所在的偏殿。 原本她只是鬼使神差的想进去看看,可到了门口一想现下已经是半夜了,她这一折腾再吵醒了他,却怎料那值夜的嬷嬷却唉声叹气的说,“小世子哪里睡得着,便是吃了药,并无大碍,也一直嚷嚷着头疼,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迷糊一会儿,哭一会儿,这不?娘娘脚前才看过他没多一会儿,才刚又醒了,这会儿正抽搭着呢,那模样儿,瞧着人都心生不忍。” 她石猴子绝非善类,年幼时那些本就不多的善心在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悬崖边儿上讨生活中早就没的灰飞烟灭了,可当她看见那个一脸煞白的小崽儿瘫软无力的躺在塌上嘤嘤哭着的时候,她竟觉得心里有一丝不得劲儿,至于这种不得劲儿来自与哪儿,她没去想也懒得想,她如今的想法儿只有一个。 “喂,别嚎了,待会儿老虎精来咬你了,它嘴那么大,牙介么长,一口叨下去,你介脑浆子都得冒出来!”小猴儿张着嘴,连比划带说的把她小时候哄石墩儿睡觉的那套挖了出来,结果—— 哇的一声,淳伽哭的更厉害了,才奉茶进来的嬷嬷见状,赶紧过去照看,又一边歉意的与七福晋说,“福晋别急,小世子平日里哭一会儿哄哄便好了。” 小猴儿讪讪的哦了一声儿,再瞧那个红眼儿瞪着她哭得厉害的小瓷娃儿,懊恼的咬了咬嘴角儿,心下嘀咕着,这一家儿俩孩子怎么性子差这么多,那丫头乌布里淘的与她不相上下,这小子反到是个爱哭鼻子的。 介都五岁的小男子汉了,哭个屁哭! 背着嬷嬷的脸儿,小猴儿使劲儿跟淳伽瞪着眼珠子,用小时候治石墩儿的招儿治他,可这淳伽压根儿不吃这套,越哭越厉害,到后来,给那个嬷嬷慌的都抱起来像奶娃儿似的摇起了他。 然,没招儿,只要小猴儿站在那儿,他反到是哭的没完没了了,那嬷嬷不明所以,一直叹着,“诶,今儿怪了,世子今儿是怎么了,到像是惊到了似的,遭了!该不会是招着什么魇物儿了吧!” 魇物儿个切糕白糖—— 小猴儿翻了个白眼儿,一咬牙,甩开脚上俩花盆鞋,在嬷嬷的惊诧声中,一把掀起了褂子到屁股,俩腿儿朝外一撑,站了个马步,接着俩手各扯一边儿耳朵,舌头往上牙膛子一卷,朝那小崽子俩眼珠儿一对—— 果不其然,淳伽立马破涕为笑,不只是淳伽,便是那身份不高的嬷嬷明知不该笑,都忍不住的噗嗤了出来,没办法,谁让咱猴儿扮的猴儿模样儿恁像? 想当年,她把弟弟给摔到地上,脑子给敲了个大包,怎么哄都没招儿,最后只得用了这个,弟弟当时乐的那叫一个开心,可小猴儿嫌弃丢人,便是以后他使劲缠着她,她也没给他演过第二回。 可如今,她让这淳伽小崽子给哭的实在是闹心,想都没想就用了这招儿,咱小爷儿今儿可真的下了血本儿了,丢人丢一回,她索性就哄他个乐呵,于是乎,这一刻钟里,小猴儿便这么扯着耳朵,拱着嘴儿,瞪眼睛扮猴儿,一会儿这儿窜,一会儿那跳,见着那崽子咯咯乐的脸有了些许血色,她还难得有良心的奉献了一个高难度动作,学着那些个戏里的美猴王,小猴儿一跃踩上了板凳儿,一个手儿前头弓着,一个手搔虱子似的搔着头。 门帘被掀起,延珏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彼时后知后觉的“美猴王”转过来时,那一直对了半天儿的眼儿又抽筋儿的攒到了一块儿。 噗—— 一声憋不住的笑后,便是无数的哈哈声。 于是,小猴儿一张脸,便不是真得唱戏,也红的像是上了妆。 ------题外话------ 信主,得永生,信佛,得永静,信年子,得永无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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