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_一卷 终回 如水反骨亦扎人 小猴自省冲动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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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卷 终回 如水反骨亦扎人 小猴自省冲动事 (第2/3页)

 然那惊鹭,片刻就落了地。

    “她是……”阿灵敖问身侧的奴才。

    “回主子,正是江宁来的大小姐。”

    “……原是meimei,失礼。”

    四目相对,婉莹在他的眸子里瞧见了一抹失落,可彼时的她只以为,那眸中映着的是她的。

    再后来,他们并不曾多说什么,寥寥数语便各自回房,婉莹的回程步子很快,大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那一晚,她失眠了,闭上眼睛,竟都是那只见过一面的堂兄。

    她反复告诉自己,那是她的堂兄,可沒有用,那种邪恶的与世不容的想法,就像是一颗毒草,一点点蚕食着她原本如止水的心。

    此后的若干个夜晚,她不可遏制的夜夜梦见他,她甚至自作多情的想象着,他也与她受着同一般的地狱煎熬。

    不然为什么,他总是用那样忧伤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摇头,叹气?

    婉莹是最娇柔的女儿,可偏生她有一根反骨,就像她恨宋江的招安一般,若是她,便是反也必败,她也必是要歃血扬旗的。

    选秀的前一天晚上,她带着那块普洱茶去了堂兄的房间,彼时正在独饮的阿灵敖见到她时,显然是怔楞了有一会儿。

    当着奴才丫头的面儿,婉莹万般有礼的把那块普洱茶奉了给他,又说了许多阿玛嘱咐长,家兄照顾短的废话,然,当堂兄摆手示意那些奴才们退下之后。

    他醉眼看着她:你可是有话要讲?

    婉莹不语,而是起身拿过了他桌上的酒壶,仰头便干了满满一壶,彼时那呛辣的酒味儿直呛的她咳出了泪。

    她伸手去摸了他的脸,她失神的唤道:阿灵敖。

    是的,她没有唤他堂兄,而是唤了他的名字,阿灵敖。

    这个名字就像是唤起了洪水猛兽般,一旦出闸,便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这个荒唐的晚上,她们一同醉了。

    极致的疲乏过后,她们未曾说过一句话,唯婉莹临走之前,她揪了一绺他的头发,塞进了自小贴身的香囊中。

    她们都知道,便是她不中选,她们也唯世间所不容。

    当然,没有意外,婉莹中选了。

    皇帝是个复杂的人,婉莹看不透他,她不知道那明黄龙袍加身下的倜傥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可她知道,他绝不止看上去那般温和有礼,斯文俊逸,也绝不止帝王皆有的生性残忍,敏感多疑。

    婉莹知道,他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他第一次抬起她下巴的时候,对她笑的那般温柔,更是因为,如他一般贵重,竟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她的谎言。

    在他进入夹着黄鳝血的她的时候,她说:疼,轻点。

    他说:别紧张,朕会怜惜你。

    红烛之下,他的眼睛里盈动着满满的温柔,在那之后,婉莹哭了,哭的不可遏制。

    被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

    那天侍寝,皇上留了她,这对第一次侍寝的秀女来说,这是天大的荣耀,而此后,这样的荣耀有如泉眼,源源不绝,在翌日她被封了贵人起,不顾太后的反对,皇上留宿她处,这一留便是月余。

    很快她便有了身孕,不过半年,她便从贵人升到了嫔,当她十月后产下一子,皇帝更是大喜,当即擢升她为妃。

    他说:以苍壁礼天,以黄琮理地,我们的儿子便叫一个‘琮’字。

    奶娘第一次抱着延琮过来时,他说:老六生的这般粉雕玉琢,像极了你。

    可当她吃力的抱过来瞧了瞧,她却宛如雷击。

    因为那眉眼间的月华,简直像极了那个不时在梦中扰她的他。

    彼时她将那随身的香囊摘了下来,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苦笑,她想:也许,这便是命。

    命有两只手,左手拿着秤,右手拿着剪刀,每每秤出什么过重后,他总会拿着剪刀毫不犹豫的剪它个稀巴烂。

    它许是终看不惯她这个违人伦大德的罪女,如此顺风顺水。

    于是,十一年后,延琮丢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远比所有人都冷静,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反是劝着那日日自责的皇上:放心,会找到的。

    皇上拥她在怀,跟她说:婉莹,朕对不起你。

    对不起?

    究竟是谁对不起谁?

    不日后,皇上又擢升她为众妃之上,一后之下的皇贵妃,甚至怜她孤苦,让老二把独子淳伽送进宫来给她带。

    有夫如此,她该满足不是?

    是的,她该满足,她没有道理不满足啊!

    日子又这样混混噩噩十年,久的她几乎忘了十四岁那个年少冲动的夜晚,久的她就算经常面对面见到他,都几乎忘了那个攥着她的手,和她同赴不伦地狱的他。

    她以为,她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可一切,不过都只是她以为。

    当今儿多喝了几许的皇上跟她说:婉莹,找了十年了,放弃吧,过了今年中秋,便让老六魂归吧。

    她以为她无所谓,她以为她接受了命运的报复,可当她不知多少杯酒下肚后,却是泪流满面。

    离席之前,她用最后一丝清醒附在丫头耳边:去唤阿灵敖大人来我营帐。

    ……。

    在她瘫成一瘫烂泥之前,营帐门口的丫头哆哆嗦嗦的说:娘娘,营帐里……好像有人。

    彼时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吩咐着:都下去吧。

    掀开营帐时,她的步子是踉跄的,那未燃任何烛火的帐内,她吃力的睁开被酒打散的眼神,看着那背手立在塌边的他。

    她想:她是真的醉了吧,她竟有种错觉,眼前的男人比那午夜梦回的他,身量矮上这许多。

    她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来,可她从他微微抖动的肩膀处,瞧出了他的紧张。

    她抹了一把眼泪,苦笑长叹:便是你来了又能如何?

    他亦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

    婉莹想,她真是个反骨做的女人,便是这样,她还是踉跄的朝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许是她醉的有如烂泥,又许是他脚下步子虚悬,当她们双双倒在塌上之时,她窝在他的颈窝里粗喘,呜咽,直至痛哭。

    她想说:阿灵敖,我们的儿子,死了。

    可她的嗓子除了嚎啕,却再也发不出第二种声音。

    攒了二十年的眼泪,在这一刻,近乎流的干净。

    终于哭累了之后,她甚至连眼睛都疼的睁不开,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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