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_第廿三回 人之复杂天难定 天之复杂人难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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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三回 人之复杂天难定 天之复杂人难解 (第1/5页)

    大年初四,雪骤停,阳光正好。【】

    果府,馒头庵书房门口,正在瞌睡的丫头,冷不防瞧见一身便服的果齐司浑,吓了一跳。

    “老……老爷!”丫头赶忙跳起来请安,这时才见果齐司浑手里断了一个瓷碗,里头装着两个鸡蛋。

    丫头叹道:“老爷是奴才见过的天底下最好的阿玛,年年小姐的生日,老爷都要亲手给小姐煮鸡蛋……”可……

    丫头话未说完,眼神便顺着果齐司浑的视线,瞥向那书房紧闭的门窗。

    “仲兰昨儿一夜没睡?”果齐司浑骤起了眉头。

    丫头咬着下唇,点点头,想必昨儿二小姐去七爷院子的事儿,府里又是传开了。

    “哎……这孩子的痴,当真像极了我……”果齐司浑一声叹息,推门进去,当然,那后半句的呢喃,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听的清。

    ……

    “出去。”清冷的女声随着推门声响起,那其中的沙哑足矣说明一夜未眠的疲乏。

    却听脚步声仍在,案几前痴坐的仲兰秀眉拧起,揉了揉蹙跳的太阳xue,又说了声:“出去。”

    “我说出去,你听到没有?”伴随第三次更为不悦的逐门声,仲兰抬头,看见的却是那瘦的佝偻的果齐司浑,堆满褶皱的笑脸。

    “仲兰,是阿玛。”

    “呵……”仲兰倏的冷笑一声,表情并不比刚才暖上几分,反而在看见那两个煮鸡蛋的时候,脸色更冷。

    “劳烦中堂大人百忙之中,还会记得仲兰生日。”

    仲兰的口气很冷,像是陌生人一般,可果齐司浑似是习惯了,他并不恼,只端着那碗鸡蛋,放到了她的案几前,而后柔声道:“阿玛看着你吃了,阿玛就走。”

    仲兰冷笑一声,“何必自取其辱呢?大人明知仲兰吃不起这盛情。”

    “仲兰……”

    “慢走,不送。”仲兰站起,绝决的背过身子,全然不看果齐司浑。

    却听果齐司浑一阵猛咳,她攥紧拳头,却也并未回头。

    拿着绢帕擦擦嘴,果齐司浑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倔犟的背影,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又道:“仲兰,阿玛知道我的话你听不进去,可阿玛只有你一个女儿,别管阿玛如今变成什么样,阿玛永远是向着你的,没有一个做爹的,愿意看着自己女儿飞蛾扑火,阿玛想你幸福,想你过的好……”

    “知道为什么阿玛始终没有扶你额娘做正室么?”果齐司浑自问自答。

    “因为如果那样,你的婚嫁更是全无自由,届时皇上定会指一门亲事给你……凡事更由不得你了。”

    “阿玛知道你的性子,阿玛不想你……”

    “够了!”仲兰截断了他的话,转身,冷眼看着他道:“说完了么?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仲兰……”果齐司浑过早衰老的脸上满是沧桑,仲兰却视而不见。

    只道:“仲兰是死是活,不劳烦大人cao心,大人也不必如此年年讨好,十年前,仲兰既然选择闭口不谈,以后也会如此,大人不必担心仲兰反水拆了您的台。”

    “仲兰!”果齐司浑喘了起来,老脸憋的通红,气急不已,他拍着自个儿瘦弱的胸脯,喘道:“阿玛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呵…。”仲兰冷笑,“大人说笑了,仲兰的阿玛自然不是那种小人,我阿玛知书达理,重情重义,她在仲兰心中,是君子,是英雄,只可惜…。”仲兰摇摇头,“他死了,十年前他就死了,仲兰不知,大人口中的阿玛又是谁人?”

    “你!你非得要气死我不可么?”果齐司浑气的全身颤抖,脸色通红,他怒极的狠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笔洗砚台发出嗡嗡的回响,笔架上的湖笔有节奏的晃动。

    彼时仲兰抬手比向门,冷冷的说了句:“请。”

    “哼!”果齐司浑强押下翻涌的怒火,看着眼前这个自个儿的独女,虚弱且不失威严的道:“我也不跟你转弯抹角了,想嫁七爷,门儿都没有,别说他不会娶你,就算你费尽心思嫁了进去,往后也是独守空房的命,你如此优秀,我不可能看着你一天天在那种日子里煎熬!”

    “为父不求你夫婿身家显赫,但至少要你待你如珠如宝,我这番苦心你不解便罢了,等你再大些,自然明白!”

    “我实话告诉你,借着今儿你生日的由头,我已经给你老师和他的许多门生下了帖子,届时趁着今儿晚宴,你也好好给我抬眼看看,这天下,不是只有七爷儿一个优秀男儿!”

    一股脑说罢这,果齐司浑并未给仲兰再说话的机会,甩头便走。

    而随着关门声响起,却听那‘啪’的一声,瓷碗坠地。

    仲兰攥着拳头,看着地上两个碎裂的鸡蛋,一行清泪,从眼角划过。

    ……

    却说晌午还未到,冯府门前好生热闹,狭窄的胡同口,百余乞儿排排成队,人人端着破钵烂碗,等着府门大开,而另外一边,则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长跪在此,随着不时的风一吹,原本单薄的人像纸片般,随时可能落地一般。

    您问了,哪个冯府?此书生又为何人?

    自然,冯府便是国之大儒冯沧溟的府邸,而这书生正是陆千卷。

    却说这陆千卷自打六爷延瑛一句话,给冯沧溟收了做门生,还从不曾拜会过这位老师,当然,这并非他不尊师重道,而是这位老师,每逢拜会,必是给他吃上一翻闭门羹。

    这不,今儿他才打听到,每逢正月,初二过后,冯府必是放粮救济贫苦百姓,若是冯老在府上,他更是绝不假他人之手。

    所以今儿,他才来碰碰运气。

    “这冯老真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若不是年年得他救济,小老儿可能早就饿死路边喽!”乞儿中,一个年迈的老乞丐有感叹道。

    “是啊!那些个富人只管自个儿吃的满嘴流油,有谁顾得上咱们这些人!”

    “要么说,这冯老是国之大儒,这圣名,当之无愧啊!”

    “哼……说你们傻,还真信那些,不过是有钱人想给自个儿积个德,咱们刚巧赶上罢了。”一个更老的乞丐挖着鼻屎,笑的是一脸嘲讽,彼时那些个旁人气的够呛,转眼就给他围成了个圈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啐他。

    “怎么说话呢!冯老可不是这种人!你说这话也不嫌丧良心!”

    “是啊!”

    “是啊!”

    “把话说清楚!别吱吱唔唔的污蔑人!”有人说道来气,竟一拳头朝那老儿杵了过去。

    小老儿给杵了个趔趄,也急了眼,忙辩道:“我说错了么?你们这些人讨了几年饭?知道个狗屁!要是他冯沧溟真的好心乐善好施,怎么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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