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峰回路转显生机 啼笑皆非是命定 (第3/3页)
手齐备,一个不留。” ……
老天爷就是这般闲的蛋疼,彼时的延珏和小猴儿谁也不知,命运竟跟他们开了如此啼笑皆非的一个玩笑。 小猴儿在天津卫锅伙十年,她常徘徊生死,也没少干过群架,可这么多人真刀真枪的玩儿命,对她来说,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当那没完没了的官兵如水潮水般涌来的时候,她便知,这原比她想象中难上几倍。 尽管她们的人数看起来,远比那前来抵挡的人多,可这群信教如素的男女老幼,岂能跟那些日日酒rou的官差所比? 一时间,哄哄人群中,拿着红缨枪,见人就捅的小猴儿耳边满是一声声惨叫和那越来越激愤的‘杀’字! 而那溅到她脸上的血,早已不知几许,根本不知疼痛的小猴儿,甚至不知那血是别人的,还是她自己的。 是以她杀的勇猛,杀的凶! 然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府门,却怎么也不得已入内,小猴儿心急如焚,彼时她狠咒了一声:“cao!” 她知道,若是白克敬要动延珏,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她想:她晚一步,那厮的活着的希望就越发渺茫! 小猴儿咬咬牙,舔舔满嘴根本不知道哪儿来的血腥,一发狠,索性直接拉过旁边一个死命抵挡的妇人,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刀,把自个儿的红缨铁枪塞到她的手里,乱中大吼! “咱俩换!” 当管使的刀握在手,小猴儿霎时勇猛翻倍! 一众白莲教匪只见那总教师,刀刀凶狠,满脸是血,杀的怎叫一个勇猛! 一时间,竟像是打了鸡血般,根本不怕刀似的,一窝蜂的往前涌,他们喊着! “杀!杀鞑子狗!护住总教师!” 此一番折腾,竟活生生将小猴儿挤至人群之后! 妈的!cao! 小猴儿急的眼如兔子,只能死命的往前冲,然那后面围堵过来的官兵,却全然牵制住了她,以至于她不得不解决这些累赘! 喉咙,心窝儿,动脉,大腿跟儿,小猴儿挥刀精准的朝这些一刀致命的地儿砍去,她为了快点解决,甚至急的完全不去避那迎头而来的刀! 一时间,肩膀,后背,胳膊,等等,除了她抵死护住的肚子,就连小猴儿都不知道自个儿中了多少刀子。 而那些官兵全然被这满脸是血的‘林聪儿’吓到了,他们全然不知道这皆因小猴儿不觉疼痛,只觉得—— 这究竟是不是人!怎能挨了刀子连眼都不眨! 然,小猴儿不知道疼,可流血过多终究头晕。 终于砍死那面前最后一个官差,小猴儿甩甩开始眼花的头,狠狠咬了下尚有感知的舌尖儿,一股子血窜出来,她精神许多。 彼时涌上来的百余官差全部伤亡,而遍地尸骸中,人数剩的不足来时一半的义军蜂拥至那总督府,他们群情激愤的喊着口号,拿着来时备好的木头桩子,一股脑的去撞那漆红的大门!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三!” 三翻相撞,但听铛!咔嚓!嘭!的接连几声,那死掩的门终于撞开! 彼时一脸血的小猴儿死命的跟着一群人呼啦啦冲了进去,她高喊着:“给我杀!”可心里却不停念着—— 延珏,延珏,延珏,你他妈给我挨住了! 然这一番念道,不知是不是被老天所感知,晕头晕脑的小猴儿,竟觉得那眼前排排整齐的士兵中间,那站在白克敬旁边的,竟是延珏! 她是眼花了么?! 不可能啊!若是他怎会跟白克敬站在一起! 小猴儿猛的甩甩脑袋! 却听此时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凉薄声音喝道:“放箭!” 妈的,真是他! 此时小猴儿脑筋完全不转,满心只念着蹦高高窜起来大喊了一声:“延——” 然—— 第二个字都未喊出口,小猴儿只觉肩胛处,猛的一顿,那‘噗此’一声入rou声儿后,小猴儿终于软软的瘫了下去。 眼珠儿没劲儿的昏昏转着闭上眼前,她终于松了那口始终悬着的气儿。 …… 延珏的右眼皮又是一阵猛跳,不知为何,心竟慌乱的跳了几下,一时心烦,他索性一把拿过了身边士兵手中的弓箭。 看着那不远处砍杀的一团乱的人群中,他万般烦闷问白克敬:“哪个是那林聪儿?” 白克敬看着那混乱间的一抹红色道:“那个拿着红樱铁枪的。” “好,本王便来会会她。”延珏说罢,便撑起弓箭,一把扯开,单眼儿微眯,待瞄准后,忽的一个松手,但瞧那箭像生了翅膀般,咻!的飞了出去! 穿过一片混乱,无比精准的扎在那‘林聪儿’的眼珠子上! 那‘林聪儿’吃痛不敌,接连挨刀,立时便没入刀林中倒地。 “好精准的箭法!”白克敬肺腑的赞着! 然那正主儿却不知为何,心忽如长草般烦闷,狂跳的竟像是要炸出去一般。 …… 不过一刻钟,院子里终于安静了。 风拂过,满是血腥之气。 彼时,那院中的尸体堆叠如小山。 “竟没想那‘林聪儿’竟会前来,真真是大快人心!”白克敬恨不能拍手叫好,然延珏却是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道:“何必这么兴奋,这不是你一早便算计好的么?”若那蒙济不曾破了局,如今延珏不是也该躺在那儿么? 白克敬面色赧红,倏的跪地:“卑职一时糊涂,愿凭七爷儿责罚!” 延珏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只是踱步过去,踢了踢那‘林聪儿’的尸体,将她翻了过来,彼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眼珠子上插着一根箭,满脸黑血的女人。 冷哼道:“什么神仙,不过是区区民妇。” “爷儿,现下如何处理?”阿克敦过来问。 延珏道:“赶的好不如赶的巧,把这林聪儿脑袋砍下来,悬挂城墙之外,咱们好好锉锉那外头的几万教匪的锐气。” 精卫问:“那剩下的呢?” 延珏没答,反是扭头瞧瞧白克敬,“你们把团练兵丢尸的地方儿叫什么来着?” “狼岗!”精卫完全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两个字儿。 而此时的白克敬听了这话,忙慌了,赶紧叩首已无颜面再抬头。 延珏也不再搭理他,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点一点人数,全部丢到那狼岗。” 语毕,莫名其妙的,延珏的眼皮又狠跳了几下儿。 …… 而他这一跳,便没完没了,竟一直跳到了晚上。 当派出去全城搜人的兵卒第三次回报,不见他所说的两个人后。 延珏鲜少愤怒的一张脸,却绷的有如万年寒冰,他道:“再搜。” 第四次回报,没有。 第五次回报,没有。 第六次回报,还是没有。 直至第七次,那些人终于带回了一个人。 彼时早已听说一切的谷子,满脸泪水的跪在延珏跟前儿,一股脑的把前前后后都说了后。 延珏的眼皮终于不再跳了。 ……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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