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回 月下江声生暗涌 热河汤泉忆当年 (第3/4页)
睛,这世上没有第二双。     而对于婉莹来说,则是更加毫无疑问,因为如今长大成人的儿子,眉眼间简直像极了他。     戴荣曾讨巧的说过:“这六爷原就生的俊,如今这大了,瞧瞧这模样儿,简直就是从娘娘和皇上的脸上扒下来的一样儿。”     婉莹尤记得当时手心冒汗,然皇上却大笑连说了三声好后,赏了戴荣,而后又道:“朕的儿子自然像极了朕。”     婉莹的悬起的一颗心落地,她想:可能是她心虚作祟,再者说,阿灵敖毕竟是她的堂兄,外甥眉眼像叔叔,也无不妥不是?     她吃着水果,看着那一直盘问老六课业的皇上,心中如翻腾搅浪。     过了半晌后,保酆帝突然笑道:“爱妃,待会儿你去休息吧,老六陪朕便是。”     婉莹娇嗔:“皇上可是嫌弃臣妾碍眼了?竟这样着急赶了臣妾。”     保酆帝笑笑,伸着手指点着婉莹,跟一旁的老六道:“瞧瞧你这额娘,年纪不小了,还这般爱耍小性儿,才刚不是你劝朕去泡会儿温泉,这会儿又反作由子恼上朕了。”     “皇上惯会笑我!”婉莹佯怒,满面娇羞,眉头的不自在,一瞬即逝。     她道:“也好,你们爷俩儿只管去吧,淳伽也该醒了,臣妾去陪他一会儿。”     婉莹跪安,看了一眼始终噙笑的儿子,退了下去,带走了几步,只觉心中慌乱,还是给邓昌贵递了个眼神。     ……     避暑山庄热泉处,辟了一处堂子,专供泡汤所用。     自月下江声坐船过去,不过片刻便到了,不知是不是保酆帝的身子不舒服,到了这热河四日,他每天都要到这堂子里泡上一阵儿,而每一次,都是带着延琮一起。     那些在堂子里,伺候主子脱衣裳的奴才们都说:皇上对六爷儿真是好!我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瞧见皇上跟谁泡一个堂子,恁是七爷儿那么受宠,也没享过这福份呐!     可不?     “万岁爷,奴才把这菊花茶给您放这儿了,您万万小心着些,千万别滑着。”戴荣放下茶盘,满是不放心,每日来这里,皇上都会遣了所有伺候的奴才,不留一个人。     他猜皇上是有体己话儿与六爷说,不想旁人听见。     “行了,你出去吧。”保酆帝喝了一口茶,半个身子滑在热气腾腾的堂子里,向后仰去,躺靠在玉石之上,闭目养神,极为惬意。     而延琮与他并排而坐,水面上露出的,是与他的五官全然格格不入的格外精健的肩膀,那其上所纠结的横纵疤痕之多,每每看到,都让戴荣觉得触目惊心。     戴荣并未曾多留,只道:“奴才告退。”     吱呀一声,门阖上。     彼时的保酆帝,缓缓睁开眼睛,他拧过头,对上延琮也在看他的眼睛,笑了。     那笑没丁点儿热气,也没丝毫笑意,与周遭的腾腾热气相较之,冷入骨髓。     他忽的伸手扳住了延琮的下颚,捏的他俊脸变形,他冷笑道:“像极了朕?呵……”
    是眉眼?还是棱角?     如果说十一年前,他不过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几乎能认定,这绝非他的种。     保酆帝是什么人?     他生性多疑,凡事从无轻信,自小女人无数的他怎会不知婉莹的处子血,根本就是动了手脚。     他不拆穿,不过是因为却是对当时的婉莹颇为喜欢,深宫之中,却是从未有她一般可心的女子。     所以他容了她的过去,可不代表能忍了这孽种。     其实他也曾犹疑过,这老六也有可能是他的种,可帝王之心只有是非二字,‘可能’二字,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邪念。     从前人人都道他宠这六子,然却无人得知,他之所以常常去见幼时的他,是因为心中总有一团火冲着他,让他总会想要看清他的每一处,想在他的每一处找到些许与自己相似的地方。     而每每寻之却总也寻不到丝毫后,他总会怒气不已的掐他脖子,又总在他快要断气之时,收了手。     因为‘可能’二字,他必须留他一命。     对,就是现在这个眼神。     他每次怒不可遏的掐他时,他都不哭不闹不吵,只会这样看他。    &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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