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_第廿七回 开封有个包青天 俩腿一蹬乱人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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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七回 开封有个包青天 俩腿一蹬乱人间 (第2/3页)

色,骨瘦嶙峋,这朝廷四品大员的府邸,每一处,都写着一个‘穷’字。

    可老七此时手里的那本秘密详查的账本中,明细——

    知府衙门,仅瞒报田赋一项,便亏空高达十五万余两。

    “这是给谁顶的罪!我非要揪出来不可!”老四气的直抖,又去拎那半死不活的包兴幺子的领子:“你爹糊涂啊!”

    却听那小子竟仰头笑了出来,“我爹可不糊涂?我爹若不糊涂,如何落得这个下场?”

    “说!是谁?给谁顶的罪?他的冤我四爷给他作主!”

    “呵,有什么冤的。”那小子瘫跪在地,缓缓回头看了一眼那包兴,“我爹没给谁顶罪,那些银子,就是我爹贪的。”

    “你放屁!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老四气的又要踢他,被精卫拉住。

    老七缓缓道:“贪下的银子可是用来赈粥了?”

    “赈粥?”那小子嘲道:“赈粥多是乡绅来出,哪里用得上那么多银子?”

    “王爷,你一年的俸禄是多少?”

    “放肆!”于得水上前,却被老七摆手摒退,他只看着那小子道:“有什么怨,本王给你机会,说吧。”

    “好,那我就给王爷算上一笔账。”那小子豁出去似的,他指指这破屋子,“就这破院子,租上一年要十五两,我们全家一个奴才没有,吃喝拉撒要二十五两,我奶奶吃药五两,教我和哥哥读书的先生五十两,这便是九十两,我爹是从四品知府,一年奉银却只有八十两,外加八十斛米,就算我娘精打细算,想要够用,我们小的也是要饿上几顿的。”

    “再说那知府衙门,租院子要一百五十两,所有衙役的开销一年要八百两,三个师爷要两千两、吃喝拉撒、车马费等等暂且不算,就说去年剿捻一项,就花了银子八万两。”

    “朝廷派了兵剿捻,你们用银子做什么!”老四听得不爽。

    “招待,只京中来人在府上吃住以及打理驻军琐事,就花了八万两!敢问王爷,这笔银子不从那田税上抽,哪里变来?”

    “你爹一个知府,会没有下头孝敬的冰敬、炭敬?”老四非要与他辨。

    那小子道:“我爹若能收下这,何至于如今的家徒四壁?有道是拿人手短,那孝敬的银子哪个是白白给吃的?”

    “……”老四无语了,说出不的憋闷堵的慌,他看看老七,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踱到那包兴身前,伸手阖上他死不瞑目的眼。

    当日,琏珏替包兴还了那十五万田税亏空。

    包兴的丧仪办的极为隆重,这‘隆重’二字并非仪制,而是那抬棺之时,沿途送行的百姓,乡绅、竟甩了几条街那么长,彼时人皆哭嚎,长呼青天已逝,再无温饱。

    河南巡抚大怒,原欲派兵驱散,无奈一打听,那行人之中居然有那睿亲王和慎亲王,是以只能作罢。

    棺椁入土时,老七在包兴坟头放了一块豆腐,一捆青菜,寓意清清白白。

    包兴的幺子包梓跪地给琏珏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小人谢王爷肯让我爹一世清白!我爹在九泉之下终于能阖眼了!”

    一时间,河南的百姓都知道,这天下还有个青天!

    ……

    待三日后,风波渐过,老四问老七:“你这回怎么闹这么大动静?想必京中不日已经收到消息了。”

    他虽蠢些,却也不糊涂,老七这些年始终低调,为何在包兴一事上做如此大的文章?

    那些个带头送行的乡绅,没有

    乡绅,没有他睿亲王的默许,哪里敢撺掇这么一场得罪巡抚,惹乱民心的游行?

    老七笑着吃了口茶,把案几上的折子给老四丢了过去,“先看看再说。”

    摊开那折子一瞧,老四的眉头越拧越紧,待罢了,他俩眉头都快接在一起。

    “养廉银?”

    “怎么,不好么?”

    “好,当然好,按照各省度支给予些银子,有了费用,自然不用逼的包兴那样清廉的官也必须贪,可你要知道,这前些年,提出减了官员俸禄的可是阿灵敖,那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政绩,你这个时候提这个,不是摆明了跟他对着干么?”

    “万一到时候他反参你一本,想要借机拉拢官员,结党营私,太后娘娘定是不会向现在一般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呵,我就算只在家吃茶,他们一样防着我。”老七漫不经心的道:“道不如,要闹,就闹的大一些。”

    “你这不是逼她愿不愿都要许了你这提议?”老四竟有些担忧,尽管这两年,他见惯了这小子的行事之周密诡谲,也知道总有一天,这暗箭要变做明枪,可当真要对上之时,说不担忧,都是假的。

    他很清楚,这不是他们当年兄弟看不顺眼,动动拳脚的事儿,这是党争,成者王侯,败者断头的事儿。

    “这么大的哑巴亏……她能白白吃么?”

    “吃了再说。”老七吃了口茶,目光清俊:“我大清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包兴。”

    “可……”

    “可什么可?”老七不耐烦的讥笑:“再不想想治根儿的办法,咱们哥俩儿这么低头查贪,十几二十年也杀不完的杀,你不嫌闹心,我还嫌手麻。”

    “去!”老四摆摆手,“你这杀人不眨眼的阎王,跟我这儿装什么菩萨。”

    “诶,对了,老七,你既要送这折子,何不让那包梓进京跑一趟?说真的,他那天算的那笔帐,给我都惊着了,咱们都是身出富贵的,哪里听过给区区几十两银子逼的过不了日子的?你要让他去亲自跟太后娘娘再算一遍那笔帐,她就是再防你,也知道这事迫在眉睫。”

    “呦,这开封的水土想来不错啊,你这猪脑袋也能开了窍。”

    “去球!”老四甩了一句河南话,“我说认真的,你别闹。”

    却见老七摇了摇头,吃茶不语。

    “我算明白了,你是不想把阿克敦装进去吧。”

    那包兴亏空中,最大的一笔招待费,招待的便是去年来剿捻的将士,而这为首的,正是阿克敦,不论他有心无心这点儿银子,说起来总是不妥。

    见老七依旧不语,老四坐实了心中的想法,一时间,他心中五味陈杂。

    人人都道他这个弟弟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可就是这块冰,却生生能捂热所有追随他的人。

    ……

    三日后,开封府十里长街送青天的消息和老七的折子一前一后的到了京城。

    不出一日,上书房便送来的多达十八个折子,本本都是应和睿亲王这养廉银的提议,更有大胆者,还逐一抨击了阿灵敖的降低薪俸所带来的吏治弊端,不久,八旗都统也联名上奏,阿灵敖裁撤八旗旗响的种种弊端。

    一时间,阿灵敖反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朝堂上虽依旧风光,可私下里,却人人都说他,武夫视短,瞎子下棋。

    眼见自个儿的声名被毁,阿灵敖哪里受的?

    他气的在家挥刀生生把园子里的柳树削成了光杆,待气消些,才到宫中去面见婉莹。

    他心知如今地位不比从前,进了宫中,他必须收敛。

    “今日怎么这么得空?”婉莹施施进殿,笑语盈盈,然眉眼间难掩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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