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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赌局 (第2/2页)
,以袖掩口凑到唇边。桌上众人都瞪着眼睛看过来,眼见得酒杯在她唇前顿了顿,她忽然又一掩杯口将它放下来,两眼亮晶晶,望着谢棋说道:“这么喝酒没意思,我事先也不知道你们有规矩。这么着,二jiejie你猜这杯里还有酒没酒,如果猜中了,我情愿再喝三杯。” 大家一愣,都望向谢棋。 谢棋抿唇瞪着她,“要是没猜中呢?” 谢琬笑道:“没猜中,你抱着膝盖在地上翻十个筋斗就行。” 谢琬压根没把任隽放在眼里,就是喝醉在他面前也没啥大不了。可是谢棋都已经九岁了,好歹也是个半大少女,她若当众翻筋斗,这是多么难堪丢脸的行为!翻十个筋斗的后果,可比她喝醉来得严重得多了。 谢芸噗哧笑出来,击掌道:“好!就这么赌!” 任隽看看谢琬又看看谢棋,眉头略有些蹙起。 王氏道:“女孩子家翻什么筋斗?要罚罚别的!” “太太偏心!”谢琬撒娇道:“都是您老人家的孙女,凭什么二jiejie硬要罚我吃酒就成,我跟她赌几个翻筋斗就不成?不过是十个筋斗而已,又不是要打她骂她,太太就这么小看二jiejie,认定她一定会输,还是觉得二jiejie输不起?” 当着这么多人在,王氏当然不会承认偏心。当下呵呵一笑,说道:“我就不掺和你们,让你们闹去!” 谢棋生性好强,又一心想要看谢琬在任隽面前出丑,当然不会轻易服输。听完谢琬这般激将,便就大声说道:“赌就赌!到时你可别又仗着比我小赖皮!” 谢琬笑道:“自然愿赌服输。” 谢棋恨恨瞪她一眼,走近她,盯着她小小的手掌下捂着的酒杯,再仔细察看她的唇角和面色,半日后,脱口说道:“杯子里有酒!我根本都没看到你喝酒!” “是么?”谢琬一笑,将手收回来。 杯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酒! 谢棋目瞪口呆,指着杯子又指着谢琬,迭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谢琬悠然地从袖子里捋出湿漉漉的帕子,交给身后的玉雪,“你没看见我喝酒,可不代表杯子里有酒,愿赌服输,二jiejie快些翻筋斗吧,要不然菜都凉了。” 前世的酒量没带回到这世,不代表她不懂得酒桌上那些小把戏。这些把戏在大人们面前自然蒙不过去,可大人们也不会像谢棋这么样逼个八岁的孩子下不来台不是吗? “你作弊!你把酒都倒到帕子上了!” 谢棋大声地指着她嚷道。然后又跑到任隽身边,大声道:“隽哥哥!三meimei她根本就是作弊!” 任隽讷然半晌,喃喃道:“可是三meimei跟你赌的是杯子里有没有酒,并不是赌的酒去哪儿了,要说作弊,也说不上。” “不错不错!就是这么回事儿!二jiejie快翻筋斗吧!” 谢芸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 谢棋急得都要哭了,偏偏连王氏都因为有言在先,只是从旁像看着顽皮的孩子般看着她们微微地笑。 男孩子们不知这里头蹊跷,又自恃着男子汉大丈夫,不愿让任家的人看扁了谢家的人没担当,遂纷纷从旁起哄。谢棋咬着下唇翻完了十个筋斗,然后捂着脸大哭着回了房。阮氏生怕她得罪任隽,给她换了衣裳又劝着她止了泪,然后把她送了回来。 从始至终谢棋都没了胃口,别说劝酒,就连尾指粗的虾仁都只吃了三只。 谢琬则愉快地以茶代酒跟谢葳碰起了杯,品尝起了面前的凉拌雀舌和人参蒸鹿脯。 席上任隽时不时以探究的目光看着她,谢琬压根没瞥向他那一边,吃饱后便心满意足地回了房。 而谢棋的坏心情似乎一直延续了两三日,直到腊八节前夕谢宏收帐回来,给她带了枝好看的珠花才终于好转。 不过当天夜里谢琅就回来了,谢琬也不再闷得想要四处走动,所以谢棋再憋气,也影响不到她什么。 谢琅回来后,任隽也与谢芸谢桐上颐风院来玩了两回,两回谢琬都借口睡着了没出来打招呼,于是连谢琅也瞧出她的异常来。 “任公子温和有礼,而且学问也不错,倒是个可以结交的人物,你就是再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也该打个招呼。这么样不出来,不大好的。” 谢琅以为meimei只是以往被父母亲宠坏了,性子有些随心所欲,所以小心地劝说。 谢琬对他口里的“可以结交”四个字颇不以为然。不过自己不愿与任家往来,乃是因为前世任家的背信弃义,却不好找什么相应的名目出来阻止哥哥与任隽来往,只得默不作声点了头,算是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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